陆守俨从旁微颔首。
初挽跟着那位大夫走进那淡米色隔帘,里面隐隐传来一些声音,听起来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因为距离远,似有若无,她应该是在和初挽说话。
除了这些细碎的声音,会客室中很安静,安静到呼吸清晰可闻。
陆守俨拧眉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半晌,他轻轻皱眉,看向一旁的刀鹤兮。
刀鹤兮正抿唇沉默地盯着前方的垂帘,那垂帘因为之前初挽和大夫的经过而轻微摇晃着。
陆守俨开口,压低声音问:“伯母一直住在这里吗?”
刀鹤兮好像被陆守俨的声音略惊动了下,之后才反应过来,道:“不是,只是偶尔会过来这里住,这里临海,空气比较湿润,大夫说有助于她的情况稳定。”
当下陆守俨也就随口和刀鹤兮聊了几句,聊了刀鹤兮母亲的身体状况,也聊了瓷语的生意,甚至说到他们的打算,如果顺利,他们会去一趟德国,彻底解决那把维京剑的问题。
回来后,大概两个月,他顺利做完培训结业报告,就可以拿到培训结业证书,准备回国了。
两个男人这么闲谈着,就见门开了,初挽走了出来。
陆守俨和刀鹤兮看过去,就见初挽脸上写满了失落,她走路的样子都有些有气无力。
她看到他们,摇了摇头,完全不想说什么的样子。
刀鹤兮见到这样,修长羽睫轻垂下。
这时,出来一位医生,他恭敬而低声地道:“先生,太太说,她有话要和你说,请你进去一下,她现在正等着你。”
刀鹤兮有些意外,他怔了下,疑惑地看着医生。
医生确认地颔首。
刀鹤兮道:“好。”
他迈步过去,掀开帘子,陆守俨和初挽已经准备离开。
刀鹤捏着帘子边缘,回首,看向初挽,这时,初挽也恰好看向他。
四目相对间,彼此都感受到了对方眼中清晰可见的失望。
第268章
回来后,连着几天,初挽都有些失落。
她把太爷爷的那三件瓷器拿出来,好一番摩挲,又抱着太爷爷和姑奶奶的照片,仔细端详一番。
这么看着,难免生出许多想法来,比如觉得自己实在没用,又觉得自己实在想多了,原本不该生出这种希望。
生出希望了,去证实,最后收获失望,白白难受而已。
陆守俨看她这样,自然心疼,便安慰道:“我认识一个朋友,以前曾经在欧美一带活动过,他有非常高超的侦查能力,等回头我找到他,请他用他的门路调查HF,也查查刀鹤兮的母亲,从英国开始查,把所有线索都查清楚。”
这么说着的时候,他想起那天她和刀鹤兮目前见面的情景。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显然刀鹤兮目前不是他们随便见的,甚至刀鹤兮也无能为力,这种情况下,他只能另辟蹊径了。
初挽:“算了吧,我已经绝望了,不再去想了。”
她叹了声,分析说:“我看到刀鹤兮母亲的第一眼就知道,她不是,我姑奶奶是我太爷爷的女儿,我太爷爷说,我们很像,哪怕她年纪大了,哪怕她受过伤,但我觉得,我看到她,一定能认出来。”
陆守俨见此,也就没再解释。
他知道自己的感觉也许是对的,也许是错的,但是如果自己再次挑出那些细微的疑点,挑起初挽的希望,最后结果不如人意,只是再次折磨她一次罢了。
所以他也就没再提,自己却私底下给国内朋友打电话,托他们找到那位侦查退役兵。
至于平时,他现在也没什么功课,无非就是写报告,便尽量多陪着她,两个人一起逛逛街什么的。
那天早上吃饭,陆守俨想起一件事:“我要不要干脆做一个结扎手术?”
初挽惊讶地看他:“啊?
陆守俨:“干嘛这么大惊小怪的?”
初挽:“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她确实有些意外,觉得很突然,他们一直都是避孕套避孕,国外的避孕套比国内的品种丰富,尺寸型号大,而且比较薄,反正用着也挺好的,所以她就没想过别的什么方式。
陆守俨:“现在国内计划生育抓得很紧,之前是还没顾上我们,现在我们孩子也大一些,等回国,单位肯定会提这件事。如果让你结扎,你回头肯定哼哼着喊疼,最后还不是我伺候你哄着你?所以我干脆自己来就行了。”
初挽:“那也行……”
现在国内好像相对来说还是比较流行男人结扎的,所以陆守俨身为领导干部,去结扎也是理所应当的。
陆守俨:“其实这件事我之前也研究过,国内结扎后,要在医院躺三四天吧,还得用一些其它辅助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