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挽:“……”
陆守俨:“你干了这么大一件事,东西都被你带回来了,小算盘被你打得噼啪响了,到了要保管要善后的时候,大事要听我的了。”
初挽便搂着他结实的腰撒娇:“你不管我谁管我,你是我爱人,你当然得帮我!”
病房内光线朦胧,陆守俨黑沉沉的眸子看着她,抬起手,轻抚她的脸颊,之后浅浅地啄吻了下:“你心里倒是门儿清,知道什么事都有我给你善后。”
初挽听着这话,心花怒放,喜欢得不行了。
只是转瞬,恍惚间又觉喜欢里掺着心疼。
这个世上,又有什么事是做起来轻而易举的,任何回报都得付出艰辛,哪怕他是陆家的孩子,照样也得付出,晋东市乃是石油重地,又是抵御海潮的屏障,这次的海堤工程,里面到底水有多深,不是她能想象的。
他先是从军,刀山火海死人堆里爬出来,之后又是从政,一步步地从最底层往上爬,爬到顶尖上去。
后来,这个人能成为她上方那棵遮阴的大树,其实付出了很多。
她揽着他,忍不住仰脸,亲了一下他的下巴,在他耳边低声唤了下他。
陆守俨的身体便以初挽明显能察觉感知的速度,慢慢地紧绷了。
他垂首,视线在黑暗中和她的相遇,之后,便是无声的纠缠胶着。
病房内突然变得很安静,两个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初挽甚至感觉到男人的心跳在这一刻加快了几分。
接着,她听到他以很轻的声音道:“叫我什么?”
初挽羞耻感犹如潮水一般涌上,她咬着唇忽视了这个问题,只是道:“没什么,就是想你了。”
她闷头埋在他肩窝里,抛出一句:“赶紧出院,到我们自己床上。”
第176章
这一夜,自然有些难熬,陆守俨是不舍得在医院病床上太过分,怕万一被人看到,只能尽量守着,后来到底是放她过去钢丝床上睡了。
第二天,陆守俨出院的心思便迫不及待起来,当天大夫看了检查结果,确实没问题,下午就赶紧回家了。
回家后,陆守俨自己也比较注意身体,便让孙秘书找了一个附近干活临时工的媳妇,帮着过来打扫家里,给人一些报酬。
打扫整齐,晚上陆守俨带着初挽出去吃了一顿好的,傍晚天刚晃黑就匆忙回来了。
回来后,这男人的心思就藏不住了,直接抱起她就压床上了。
这根本收都收不住,要得特别狠,求饶也白搭。
初挽自从和他结婚,一直都被小心翼翼的,哪经过这个。
事后,虽然得了欢愉,但心里却委屈,觉得他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以前也没见你这样,我怎么得罪你了,你这样对我!”
陆守俨平息着呼吸,如墨的眸子低首看着她,沙一般的声音在她耳边道:“去了一趟国外,别被外面野男人迷了心,这是让你记住我的好。”
初挽捶他:“瞎说什么!”
陆守俨:“你刚才不是挺喜欢的吗?”
初挽:“陆守俨你果然是脑震荡了!”
陆守俨的拇指轻抬着她的下巴,低首看着她:“在医院床上叫我什么?”
初挽羞耻得不行了,这个称呼以前天天叫,但现在不是随便提的。
他现在气势越发沉了下去,整个人从感觉上越来越像后来那个陆守俨。
她有时候已经分不太清楚。
那个称呼,会让她想起一些禁忌的什么。
她便羞恼起来:“你再这样欺负我,我就真回北京了!”
陆守俨看她真恼了,便不再提了,反而揽着她道:“乖,不恼了,我有点累了,我们早点睡觉。”
初挽听到,心疼他受伤,这才轻“嗯”了一声。
于是陆守俨便搂着她,却不着急睡,反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两个人说起陆守俨在这边工作的种种,也说起初挽淘换的好东西。
这么说着间,陆守俨仿佛漫不经心地道:“还淘了一把琴?”
初挽:“对,那个琴可值钱了。”
陆守俨:“怎么满脑子钻钱眼里,那不是艺术品吗?可以欣赏下高雅的音乐。”
初挽:“我哪懂小提琴呢。”
陆守俨:“没事,你不需要懂,会欣赏就行了。”
初挽:“不会欣赏,我对音乐一窍不通。”
一时又道:“反正咱们也不会弹,想那么多没用。”
陆守俨:“也是。”
初挽听着这声音,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个翻身,趴在他胸膛上,之后捧住他的脸,打量着他:“你什么意思?”
陆守俨黑眸安静地看着她:“没什么。”
初挽疑惑:“我怎么觉得你这情绪怪怪的呢……”
朦胧夜色中,陆守俨看着初挽那黑白分明的眸子,他抬起手,微压下她的后脑,让她埋在自己肩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