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挽:“没事……本来我们就是大家伙集体行动,又不会落单,不至于出什么事,再说,爸那里打了招呼,有什么大事,咱有人撑腰,什么都不用怕!”
陆守俨:“嗯。”
初挽听着他这么说,其实知道他是让步了,便哄着道:“等到了那里,有电话的话,我就给你打电话,没电话我就给你发电报,每天给你发电报,有什么好吃好玩的,我都给你买!那边玉石多,没准我还能给你弄块玉石回来呢。”
陆守俨笑道:“你什么时候缺这些东西了?”
初挽:“那不一样,也许我可以亲手开一块和田玉,找师傅雕,雕一对什么,到时候咱俩一人一个,那不是挺有意义的吗?”
陆守俨果然有些动心:“好,就像那个双獾那样的,一看就是一对的,我们一人戴一个。”
初挽:“嗯嗯嗯!”
陆守俨:“那你什么时候出发?”
初挽:“不知道呢,估计得审批大概一周,审批下来后,就得马上出发了,这次挺急的。”
陆守俨略想了想:“那我明天回去一趟北京吧。”
初挽:“啊?”
陆守俨听她竟然很意外的样子,无奈地道:“怎么,某个人一走四个月,就这么走了?”
他这么说,初挽听着,心里也是各种不舍。
他走的时候是春夏之交,之后她忙于学业,操心捡漏,又惦记着博古斋那一批瓷,一直没去找他,就连暑假也闷在北京没动窝。
他那里工作也忙,忙得要命,千头万绪的,都需要他张罗,哪有那时间回来。
这么一算,夫妻二人竟然已经半年没见了,而现在,她要去新疆,那又是四个月的分离。
如果他不赶紧过来一趟,那等于差不多分开一年了。
她想着这个,便低声道:“我这边得赶紧准备着,确实腾不出时间了,你如果能过来,那就过来一趟吧?”
陆守俨:“嗯,我回去。”
一时又低声道:“小没良心的,我不提,你是想不起来这一茬。”
第二天一早,陆守俨就回来了,坐了一夜的车,不过精神看上去还不错,早饭直接在老爷子这边吃的。
早餐桌上,大家安静地吃饭,陆老爷子对初挽道:“挽挽,你看,他这是沉不住气了,一大早就赶紧跑回来。”
陆建昭和陆建时几个对视一眼,大家心里有些意外,不过又仿佛不太意外。
他们已经看出来了,挽挽那可是七叔捧在手心里的,尽管人不在北京,不过人家一只眼一直盯着这边,有个风吹草动就得回来看着。
这么想着,不免又有些感慨,当初他们几个傻小子还在那里觊觎挽挽,想争取娶了挽挽。
不知道当时七叔是什么心情,他亲自开车把他们带过去,是不是恨不得劈了他们几个?
此时的陆守俨一大早赶来后,倒是也不见疲惫之色,饭桌上,用着早餐,偶尔视线不着痕迹自妻子脸上掠过,见她微低着头,安分地吃着,粉白脸上带着些红,便微抿了下唇。
等吃完饭,陪着老爷子说了一会话,也就带着初挽离开了。
走出雨儿胡同后,陆守俨才微侧首,问初挽:“今天想做什么?我陪你。”
初挽:“你什么时候回去石原?”
陆守俨:“后天回去吧。”
初挽:“也就是说,你有两天时间陪我。”
陆守俨默了下,看着她道:“是。”
之后,他低声道:“最近工作确实比较紧张,我也不好扔下不管。”
他这话,很有些哄着解释的意思。
初挽抿唇笑:“我也没说什么……”
陆守俨:“这两天想做什么?我也没别的事,可以只陪着你。”
初挽却是笑看着他道:“那我好好想想,只有两天的时间呢……”
陆守俨听这话,只觉她尾音翘起一个耐人寻味的弧度。
他眸底微沉,深深地瞥了她一眼。
从两个人的最开始,初挽就没掩盖过某种兴趣,她总是像一个寻宝的孩子,津津有味地想去探索,直言不讳,带着一种天真的直白。
不过他当然能分辨出,现在的初挽和最初是不一样的。
最初,她未必喜欢,她只是好奇,或者说,满足某种恶趣味,想把他拖下水,想试探下他的底限,想打乱他的分寸。
也许这是一种成就感,想看着自己为她沉浸其中。
可是现在却不太一样。
结婚小半年了,那张天真的白纸被他涂抹上了颜色,她也探寻出了趣味。
夫妻之间,有时候并不需要多说什么,他和她都清楚地知道,长时间的两地分居,而她也即将赶赴新疆,两个人会分隔三四千里之遥。
天南地北分别在即,这个时候,他连夜赶来的迫切中藏着什么心思,实在是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