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说起来,原来她爸生前一位老同事的儿子过来,说了一会儿话,还特意看了几眼那画,当时她就觉得不对劲,不过也没多想。
初挽点头:“那估计就是这个了,这位老同事估计知道外公的事,明白里面门道,现在仗着外公不在了,便特意托了人来买画,依我看,这位收画的同志,他也是受人之托,必须拿到,才执意要买。要不然一百六十的价,就以他的能耐,够呛愿意要。”
紫檀相框,估计市场价也就是这个数,而且还算是卖得略高了一些,
总之,对方肯定吃了一点亏,但也不大。
胡慧云妈:“那真好,咱卖了相框,挣一百六,再把这个画留着,咱早晚能卖好价!”
胡慧云爸:“这事真是多亏了初挽,咱哪里懂这些,要不是初挽帮咱,咱还不是被人家糊弄,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
胡慧云妈:“今天这事,就跟做梦一样,我现在整个人都是恍惚的,幸亏有初挽给咱拿主意!”
一时一家三口自然是感激不尽,吃过饭后,胡慧云妈还初挽塞了二十块,意思是给她红包,初挽自然坚决没要。
等初挽走的时候,那黑脸汉子并一个中山装赶过来了,听那意思,中山装就是胡慧云外公单位同事的儿子,叫彭瑞。
黑脸汉子说起这画:“你们是不是动了手脚?”
胡慧云妈自然装傻:“什么手脚?你不是买的相框吗?相框一百六卖给你,当场交割银货两讫的,至于那画,咱不是白白送给你了吗?”
黑脸汉子拧眉:“这画里面——”
彭瑞一听,赶紧道:“这画你们动过吗?”
胡慧云:“动?这不就是标准印刷的画吗,我们能动过什么?”
一时她看着那彭瑞:“彭叔,买我们相框的不是这位同志吗,怎么又和你扯上关系了?”
胡慧云妈也道:“我说老彭啊,你是不是寻思着来我们家捡漏,惦记我们家东西了?”
彭瑞一时也是吃哑巴亏:“也不是……这不是他和我认识,他今天买了,我看到,恰好认出来了吗?”
胡慧云妈见此,也不说破:“我都银货两讫了,你们过来到底要干嘛,是找补后账还是怎么着?”
彭瑞皱眉:“你们没动过这画?”
胡慧云妈:“动它干嘛!我吃饱撑的啊!”
这边黑脸汉子见此,看向初挽。
初挽笑了笑。
黑脸汉子深吸了口气,眼神里分明就是两个字——认栽。
初挽没说话。
这是想来捡漏的,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了。
而之后,谁也没想到的是,据说那彭瑞和黑脸汉子竟然为此闹腾起来了,一个觉得自己该办的事办了,一个觉得你不检查检查就买,我还怀疑你是不是私藏了里面的古画,最后两个人闹得不可开交,互相怀疑,就这么闹崩了。
不过这是后话了,还是后来初挽过来胡家,胡慧云当笑话说给她的。
“反正他们肯定不敢来找我们家,当着那么多人面银货两讫,他还能怎么着!”
第97章
乘坐绿皮火车前往西安,初挽倒是也没太觉得累,卧铺到底是住着舒坦。
这年头出门买卧铺的很少,大部分都是有一定级别的干部或者学者,机关单位给报销的才会坐卧铺。初挽上铺是一个国家干部,看初挽脸嫩,还以为是学生,自然纳闷,问了问才知道是研究生了,惊诧之余,更想不通。
研究生出门坐卧铺,这年头的年轻人可真会享受。
经过一天一夜的路程,火车终于抵达了西安,一出火车站,就见人群中一个人,站得笔直挺拔,比身边人高半头,是陆守俨。
他看到她,眸中带了笑,大步过来,之后径自接过来她手中的行李:“累坏了吧?”
初挽:“其实也还好。”
一天一夜,大概睡了十几个小时,可算是睡饱了,其它时候躺在那里看看书,自在悠闲得很,都花钱买卧铺了,自然舒坦。
陆守俨带她出了火车站,叫了一辆三轮车,这里俗称蹦蹦车。
初挽坐在蹦蹦车上,看西安街景,这时候街上满是自行车和行人,偶尔有电车经过。
这个季节正是旅游旺季,旅游人群中还有外国人,穿着中国绿军装,还特意戴着红五星帽子,金发碧眼老外和这种中国传统到有些老土的衣着结合在一起,就显得特别逗。
陆守俨:“先带你去招待所,你休息下,然后带你吃饭?饿了吗?想吃什么?”
初挽:“才在火车上吃了,不饿呢,也不是太累,我回去洗洗,就出来随便逛逛吧。”
毕竟来一趟不容易,她还想多逛逛呢。
西安可是风水宝地,十三朝古都,三千多年的建城史,拾掇拾掇不知道多少好东西,陕南陕北关中三秦一带七八十个县,有好东西都流到西安来了,西安古玩水深,不过只要眼力好,来了肯定亏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