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雪椰神情一顿,面上略有些复杂,她默了默,到底是忍下了,道:“我们谈了大半年,他给我写过很多信,他经常给我写信——”
初挽听这话,笑了笑:“孙同志,你也知道,我和陆守俨在一起,是因为婚契。”
孙雪椰点头:“对。”
初挽:“他也一向是一个孝顺的人,自然遵从父命,所以,你们之间的通信,他早就给我看过了,说实话,我还真看不出来他对你多上心。”
她眼神淡淡的:“其实我个人对你有一句忠告,你想卖衣服,别人本来不是太感兴趣,这个时候,你就踏踏实实的,别整那些有的没的,你以为,你放走的大鱼,跑到市场上溜一圈,他还能进你的兜里吗?”
孙雪椰听得怔住,她没想到初挽竟然看过自己和陆守俨的通信,更没想到年轻的初挽就是这样油盐不进的人了!
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实在是难。
她不敢再拿大,只能放下身段:“初挽,你有婚契,你肯定可以随便在陆家找一个好的,你不喜欢陆建时可以选陆建晨或者谁的,那不是都挺好的?你犯不着非要和我抢!对你来说,你选择很多,但是对我来说,我只有他了!他就是我唯一的希望!”
“况且,初挽,你虽是女子,但我瞧着你也有些才华,听说你还精通古玩,将来必是有一番大作为,何必为了一个男人这么困住自己?你这样的,我想着,你也不会甘心守在陆守俨身边相夫教子吧。”
当孙雪椰说这话的时候,初挽分明地看到了她眼中的心焦。
对她来说,本来一切可以重新来过,去挽回那被自己走错的人生路,只可惜,本来应该完美的一切却出了一个小意外,她回到了这个时代时,就已经写信和陆守俨分手。
本来按照她上辈子的经验,她去求复合,陆守俨回首,她嫁给陆守俨好好过日子就是了。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竟然和陆守俨要结婚了。
所以她现在要拼尽一切手段,想让自己放弃陆守俨,让一切回归原位。
初挽想明白这些后,再看孙雪椰,一切都跟明镜一样了。
孙雪椰看着初挽一直不说话,只以为她被自己说动了,在考虑,便越发苦口婆心了:“初挽,他真的不合适你,你听我一句劝吧,我到底是和他处过,知道他的性子,他的各种不好,我一时半会也说不清,但我是真心想着和他复合,也是想着为你好,你一个年轻姑娘家,又有本事,将来机会多的是,你何必非和他搅和在一起呢!”
她说这话的时候,倒是情真意切,想来她和陆守俨在一起,也果然是觉得陆守俨种种不好。
初挽终于叹了一声,道:“孙同志,我谢谢你来提醒我,我也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
孙雪椰略松了口气,感慨一声:“初挽,你能想明白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他确实不合适你,本来你们两个也不可能。”
初挽道:“不过他这么不济,而你这么漂亮洋气的一位姐姐,我怎么忍心让你跟着他受这份罪呢。既然嫁给他这么受罪,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们会尽快结婚的,你放心好了,免得他白白糟蹋了别人。”
孙雪椰神情一僵,用无法理解的目光看着初挽,之后摇头:“你说你,怎么劝你才好……”
她喃喃地道:“你们结婚看着也不像样啊,你们差着辈分,这算什么,这世道怎么了?!”
初挽:“怎么不像样了?我嫁给叔叔当婶婶,我嫁给侄子当晚辈,当婶婶总比当侄媳妇要像样吧?”
孙雪椰顿时怔住。
初挽笑看着这样的孙雪椰:“你给我太爷爷写信了,是吧?”
孙雪椰只觉得眼前的初挽眸光澄澈如雪,但是又锋利如刀。
她微惊:“我,我知道你们两家是因为那个婚契,这事,估计是从你太爷爷那里起的头吧……”
初挽道:“你告诉我太爷爷,你和陆守俨两情相悦,而我就是仗着婚约死缠烂打,是不是?”
孙雪椰在初挽的注视下,有一瞬间的无措,不过她还是很快道:“我也许有一些夸张,但是事实不是这样吗?”
初挽笑了:“孙同志,其实因为陆守俨的事,你找上我,我也就认了,毕竟这件事确实也和我有关。但是你找上我太爷爷,竟然给我太爷爷写那一封信,实在是万万不该,这在我看来,你就是要他的命。”
她抬起手,直接给了孙雪椰一巴掌。
孙雪椰猝不及防,被打得脸红耳赤,一时也是恼恨,上前一步道:“初挽,你欺人太甚了,我好话说尽,你竟然还这样对我?你以为——”
她下意识要反击,谁知道这时,她看到初挽手中却多着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