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老板这么一笑,旁边他的属下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这一笑,可是把周围人都笑懵了,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孙二爷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那穿着大皮衣的小赵,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指着孙二爷说:“我们仪器刚才测了,那,那还真是碱性的!”
另一个却笑道:“那是尿啊!这玩意儿不知道当了几年的尿壶,还真是包浆包得好!”
他这一说,孙二爷神情大变,忙低头看自己手上沾着的那白色包浆,又凑到鼻子闻了闻,瞬间明白了:“你,你们——”
敢情连这东西都是人家做的圈套,让自己往里面钻!
在场大家伙全都看傻眼了,仔细再看那陶罐,还真别说,当尿壶大小真合适,晚上往床底下一塞,正正好!
大家在片刻的怔楞后,全都反应过来,敢情刚才孙二爷尝着那碱性味,竟然是尿碱子,竟然是尿碱子!
众人想到这里,一个个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孙二爷也反应过来,顿时伸手直接抠嗓子眼,在那里一个劲地呕,呕得当场就吐了。
潘老板笑道:“这做买卖和做人一样,首先得讲诚信,只想着捞快钱,没诚信,早晚混不下去,今天我这是给你一个教训,你如果长个记性,以后痛改前非也就算了,你不长教训,早晚还有别人来治你,你就等着吧!”
他这话说得豪气万丈,听得众人都连连叫好鼓掌。
那市场监管同志见了,也上前道:“我们琉璃厂文化街是要打造成北京市古玩行业的文化街区,以后就是我们首都的精彩名片,这里的每一个商户都要遵纪守法,诚信经营,才能竖起这面文化旗帜。”
他又感谢了潘老板找出证据,表示会对孙二爷依法进行处罚,众人听了,自然拍手叫好。
孙二爷被监管部门带过去,看样子这次是要严格审查,听那意思要写检讨书,还要罚款,罚款金额还不小,孙二爷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人们看了好一番热闹,也就陆续说笑着散了,潘老板过来初挽这里告别,说他要回去广州了,哪天她去广州,让她一定要说一声,初挽自然答应着。
人都差不多散了,她便想着进去看看自己的店面,谁知道一抬头,看到了聂南圭。
当下打了招呼:“你也在?看了全程热闹?”
聂南圭今天难得正经,穿了一身深蓝长棉服,戴了一顶毛绒帽子,笑道:“是,大家都来看热闹,我也凑过来,估计你一心看热闹,没看到我。”
初挽:“难得今天清闲,走吧,你要吃什么,我请你。”
聂南圭:“真的?”
初挽:“快说。”
聂南圭勾唇笑道:“这么冷的天,必须吃涮羊肉了。”
初挽抬起手腕看看时间,现在才不到十一点多:“走吧,吃涮羊肉去。”
聂南圭:“我还得去我店里拿点东西,你等等?”
初挽:“那我陪你过去吧,正好从你们家店经过,之后直接找个饭馆?”
聂南圭:“行。”
当下两个人径自过去聂南圭店里,路上边走边聊,说起最近古玩店的生意,也说起以后的打算等等。
正走着,恰好看到那边一辆小面包车经过,看车牌是河北的。
聂南圭扫了一眼,低声道:“那是关敞。”
初挽:“他现在干得不错?”
聂南圭声音便很淡:“据说是,接触不多,不太清楚。”
初挽见此,知道聂南圭和关敞不太对付,两个人就不是一个路子。
虽然都在琉璃厂开着店,但也都是一个摆设,图着占个位置,聂南圭的事业在美国,在其它大店铺,而关敞的事业却是在广大农村。
关敞早年扎根河北雄县一带,人看着憨厚木讷,其实做事很靠谱,时候一长,河北山东河南一带的铲子,但凡能干的,都和他有来往,有什么好东西肯定是先找他。
他霸住了乡下最底层铲子的路子,手里头就能源源不断有好货,有了好货,再给琉璃厂这些古玩店供货,从中谋取差价,这几年琉璃厂生意红火,他左手进右手出,估计发了大财。
正说着,那边面包车停在前面店铺,下来的果然是关敞。
发了大财的关敞依然穿着一身朴实的中山装,留着小平头,隐约还是原来的模样。
他看到初挽,便打了个招呼,憨厚地笑着说:“初同志,你也在,好久不见了,你现在可是出了大名。”
之后看向聂南圭:“聂同志好。”
聂南圭:“巧了,今天都赶一块儿了。”
初挽:“关敞,听说你现在古玩生意干得很大,忙着呢吧?怎么今天也过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