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悄悄回头看了眼苏绛，然后又把脑袋缩了回去，和旁边的人压低了声音说道：“苏小姐现在的眼神像是随时能刀人。”

“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黑化。”

苏绛终于看完了最后一份文件，看了眼时间，利落戴上了眼罩，飞机差不多还有半个小时落地，本来能多睡儿一会儿时间，因为司繁这种意外状况，让她的休息时间少了二十分钟。

下了飞机，苏绛就带着自己的人走了，上飞机的时候还能和司宴客套地打个招呼，下飞机的时候，墨镜一戴，一个眼神都没多给。

“看来前嫂子确实不太待见哥哥。”司繁看着苏绛的背影，感慨道。

司宴不想说话。

他这次来是出差，顺便用“历练”的借口把人丢在这边的一个无足轻重的分公司。

司繁知道他什么意思，但还是跟过来了。

他大部分时候都在和正常人打交道，像司繁这种行为比较诡异没什么逻辑的，比较少见。他把那些支持司繁的高管弄下去的时候，对方依旧笑嘻嘻的，看上去丝毫没有要为他们争取的意思，看那些高管离开时候的表情，显然也有些不敢置信。

他很好奇，那群人到底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追随司繁的，大概因为司繁之前的行为表现的太过有病，这次他要把人弄出来，反对的人比之前少了不少。

苏绛来J市就带了两个人，在飞机上的时候，这两个人一直保持着较低的存在感，虽然辞职了，但司宴的余威还在，毕竟是书中动不动就气场全开，让人不敢说话的霸道总裁。

听到苏绛内涵司宴的时候，两个人恨不得用小毯子把自己的脸盖起来。

“怕什么。”苏绛看着跟着的人，“你们出去和别人谈事情，也都这样吗？”

“主要是在司总面前，会……条件反射，养成习惯了。”

苏绛扯了下嘴角：“他可怕还是我可怕？”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走吧。”苏绛笑了一声，她只是开个玩笑，并没有让他们回答的意思，“接我们的车来了。”

他们齐齐松了口气。

……

种子一号提出的是智能家居的新设想，并且已经研究了快三年，有了个雏形，这个团队本来会在花光积蓄、找不到投资而各奔东西。一年之后，司宴的公司会有人提出类似的设想，实现之后基本上垄断了这个领域。

种子一号在拿到钱之后，每一分钱都花在了刀刃上，即使苏绛给了他们很大的自由度。

目前工作地点在郊区，环境略有些简陋，虽然苏绛已经提前通知了她会过来，但里面的人明显还有些局促。

苏绛没有过多盯着他们，去了大一点的会议室，和几个负责人简单聊了几句，也没说多久，因为要吃中饭了，她也确实饿了。

负责人们在附近一家不错的饭店定了位置。

“我什么都能吃，干净就行了，不用过于破费。”苏绛自然不会让他们付钱，毕竟他们看上去就很窘迫。

苏绛好奇这几个人这几个月都过得什么日子，为什么秃顶得如此明显，都有点反光，几个女生稍微好点，不过能感觉到发际线的后移，头发略显稀疏，明明都是还没满三十岁的年轻人。

“还是要注意休息，有什么需求或者困难可以提，我会提供帮助。”

几个人注意到苏绛的视线，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头顶。

饭菜味道还行，苏绛饿了，吃了不少，其他人也吃了很多，将饭店上得菜吃得干干净净。

苏绛已经很长时间没见一桌子的菜能吃这么干净了，连点缀的西红柿都吃了，还吃了两大盆面。

“你们的伙食……平常吃不饱吗？吃早饭吗？”苏绛有些担忧，她现在怀疑当初这群人走散是不是不单单是钱的问题。

“都吃早餐了，只是又饿了。”

“也是，动脑子的时候非常容易饿。”苏绛表示赞同，“以后可以安排一些点心，吃饱了好工作。”

几个人瞬间投来了感激的视线。

很显然，苏绛这次过来又是要给钱的。

小C看着他们单纯的视线，它想说其实也不必如此感动，虽然苏绛嘴上说让你们好好休息，但真的恨不得你们二十四个小时都努力工作，赶紧把东西搞出来啊。

吃完饭之后，苏绛让他们先去午休，等他们醒了之后，才跟着他们去参观了工作区域，两个人领着她，另外几个人都先回去继续工作了。

他们介绍，苏绛偶尔搭话，问得问题听着不像是外行人。

“您之前到底是学什么的，怎么感觉什么都懂？”

“略懂一点。”末世没什么事情干的那天，苏绛就会自学点东西，身边一堆能提问的人，什么都不学，总感觉有点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