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娇的情敌之后(95)
空气渡入口中,他缓缓睁眼,蓄着泪珠的眼睫轻颤,然后换了口气说:“我没事……”
第67章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宋玉负却觉得不对,神情认真地轻声问:“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哭?”
“没什么。”
此刻薛怜虽然眼眶通红,但刚才的那抹悲伤已经被掩去,只剩下淡静。
宋玉负目光深沉地看着他,也没有说话。
然而他刚直身站起来,就被宋玉负一把抓住手腕,那串珠子恰好又被对方箍在手心下。
劲道并不小,硌的骨头有点疼。
他听见宋玉负低哑开口:“你以前,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哭。”
是吗?
他没有急着挣脱腕上的束缚,而是一动不动地站着,好半天才回答:“人老了,喜欢伤春悲秋。”
“可现在是寒冬。”
“……”
“而且哥哥一点也不老。”
“……”
薛怜不再回答,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只能稍微挣动了下手臂,示意他先将手松开。
宋玉负却固执地越抓越紧,目光执拗:“不要。”
他不由得缓了口气:“我只是去拿药,很快就回来了,好不好?”
估计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这语气有多么像在哄小孩。
偏偏宋玉负就吃这一套,闻言连忙松开了手,后知后觉地问:“是不是我将你弄太疼了,对不起,我……”
他边说着,边低头去瞧他手腕上的红印。
薛怜却连忙收回,隔绝他的视线,说:“我没那么娇贵。”
然后转身去了梳妆台旁。
在那面大铜镜下方的小匣子里,翻找了一会儿,拿出来个白瓷瓶。
这是兰钏从太医院给他取来的药膏,消红肿的效果很明显。
他用旁边金盆里的清水洗净手,然后坐回到桌旁,倒出一点膏体在指腹上,看向宋玉负:“过来点儿。”
宋玉负愣了一愣,似是没反应过来。
薛怜看他:“你不要那我放回去了。”
他瞬间眉开眼笑,开心地将红印未消的左脸凑过来。
漆黑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薛怜,里面盛着光,见他神情专注地给自己上药。
柔嫩的指腹,沾着白色的药膏,轻轻涂抹在自己的脸上。
有点冰凉,又有点热气。
最重要的是,上药的人眉眼温柔,呼出的气息浅浅洒在他脖颈间。
他忍不住喉结滚动。
上药之后,直到那道柔软的触感远离,他依然没有回过神来。
最后理智还是侵占了他的贪恋。
他看着薛怜将瓷瓶放回去,目不转睛地问:“哥哥怎么会愿意主动为我上药?那晚你打的我可是义愤填膺。”
没有幽怨的语气,只有不解。
好像只是想得到个答案。
“我想明白了。”薛怜忽然说。
宋玉负见他这么说,也不追问,只是安静地等他说完。
“陛下对我这么好,我也该知趣些。”他走到宋玉负身边,并没有坐下,而是将手搭在他肩上,轻轻揉捏。
“害得我差点惨死的人是阿兰亓,是你的亲弟弟,而不是你。我很感谢,你将他送到了我手里。”
“然后呢?”宋玉负抬头看他,希望能从他口中听到最想要的答案。
“所以我选择明哲保身,留在这里。”
宋玉负沉默不语。
薛怜浅笑着瞧他:“陛下不喜欢吗?”
“……喜欢。”但又觉得好像失去了什么。
薛怜便继续轻捏着他的肩,徐徐说道:“陛下不用操之过急,来日方长,我会慢慢爱上你的。”
这句话就如同惊雷。
他心口猛地一扯,薄唇动了动,却如鲠在喉,说不出一个字。
“怎么了?”薛怜笑着问,“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现在瞧宋玉负那样,倒像是有些不乐意了。
然后他忽然想到什么,眉头微微一皱。
难道他是个回避型依恋人格?
……不对。
宋玉负不知道,此刻他的不回应,导致薛怜十几秒内,已经将自己学过的所有人格心理学知识回忆了个遍。
直到薛怜朝他投来别样的目光时,他忽然满足一笑:“那哥哥可要说话算话,如果撒谎或反悔可算是欺君之罪。”
“嗯。”薛怜垂着眼皮。
他又说:“欺骗夫君,是会受罚的。”
“夫君?”薛怜噙着笑重复了下这两个字,然后说,“我还有个条件,陛下要不要听?”
宋玉负将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拿下来,捏着他的指骨,道:“哥哥说的我都听。”
答不答应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深宫无聊,我想谋个职位。”
“无需职位,后宫的妃位和后位都是你的。”
薛怜变了神色:“看来陛下还是把我当宠物一样,作用仅限于可供欣赏和玩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