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娇的情敌之后(83)
薛怜跟她说了一些事情和缘由,但隐去了关于宋玉负和阿兰亓的事。
清奴听的稀里糊涂的,但还是掌握了要点:“所以,孟大人你今后就会定居在浮壁了是吗?”
“嗯。”他点头。
“那孟大人你就住在舞坊吧,我们那儿地儿很宽广,也比较清静。”
薛怜却摇头:“不麻烦你们了,我自己会去找住处的。”
“可是……”清奴犹疑。
他一个初来乍到的外乡人,现在又战火连天,怎么找?
“阿涣,你给孟大人择一处住所吧。”钟无苓对萧涣说。
萧涣看了薛怜一眼,回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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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怜住在了城南的一所小宅子里。
院子里还有一棵茁壮的木棉树,来年可以开满红色的木棉花。
这地方是萧涣托人找的,租金不贵,但他还是赊了账。
萧涣走时,他在身后说道:“萧老板,你也不用再叫我孟大人,既然换了新的地方开启新的人生,往日的名和利就都该放下了。”
萧涣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估计是没想到曾经最注重名利的孟清薛,有朝一日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萧涣问:“那我该叫你什么?”
“薛怜。”他说,“以后,我就用这个名字活在世上了。”
说完后,他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无论如何,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活成自己,而不是永远躲藏在孟清薛的遮蔽下。
最重要的是,宋玉负并不知道这个名字,要是查起来也很难查到这里。
所以,他的安全又多了一份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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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底的时候。
浮壁城下了一场初雪。
雪纷纷扬扬的,落地就化了。
薛怜去桥头的船家那里沽了一壶酒,沿着路往回走,雪花落在身上,浸在衣间。
听船家说,这居然是浮壁城七年来的第一场雪。
坊间有流言。
“若得浮壁一夜雪,天地拜我不拜君。”
如今看来,这个“君”指的便是徽阳朝皇帝。
而这个“我”,就是那个即将登上皇位,纵览天下的人。
走过一片湖的时候,湖上的回廊中有几个人正在品茶,赏雪和对弈。
薛怜禁不住停下脚步,他好像看见了一张有点熟悉的面孔。
对方倒是先认出了他来。
“薛公子,好巧。”
薛怜有些错愕,还以为是刚才自己喝多了。
“太子?”他看着坐在轮椅上的人,不太确信。
萧容微笑着,目光落在他手提的酒壶上:“看来薛公子也很喜欢老陈家的陈酿。”
薛怜也笑起来,浅酌几口后让他的脸上有点泛红,身上也多了些暖意。
他问:“你怎么……”
欲言又止,不知从何问起。
萧容:“我一直知道公子来了浮壁,不过一到冬天,我这双腿脚就疼得厉害,所以才没上门拜访,还望公子见谅。”
“太子言重了。”他说,“我是好奇你怎么也会来这里?萧老板他……”
这事儿根本没有听萧涣提起过。
“其实我与四弟……也不曾见过面,这也挺好,他估计也不想见到我。”萧容主动开口,说明了一切。
原来这两兄弟关系也不好,难怪他不曾从萧涣口中听到萧容的任何事情。
但他记得,萧容和萧涣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这轮椅好像是玄机阁的。”
薛怜注意到他的轮椅,正是前些日子那个买家定做的那一把。
萧容低头看了一眼,继而苦笑:“是我托人帮忙买的,他不想见我,我就尽量让他清净些吧。”
这时,一旁有人问:“萧公子,你还来不?”
“不了,我跟故人聊聊。”
那人点头,然后伸长脖子朝廊亭外喊了句:“周老二,你怎么动作这么慢?”
“来了来了!”
一个年近四十的男子端着个大白瓷盘子走到回廊里来,将手中的东西顺手搁在石桌上。
其余下棋的人都凑了上去,拿起被蒌叶包裹的青果,丢进嘴里嚼了起来。
“哎?”男子看向一旁的萧容和薛怜,“萧公子,你们二位可要来上几颗?”
萧容连忙婉拒:“多谢周大哥,我前些日子吃了两颗,胃疼难忍,今日就不吃了。”
薛怜看见被蒌叶包裹着的,正是青色的槟榔,瞬间也抿起了唇。
这玩意儿,他一向不喜欢。
但是男子哪里去知道这些,甚至还热情地拈起一颗递到他面前来:“这位小公子倒是面生,是萧公子的朋友?”
“……是。”
“听口音,不是西珏人?”
“……嗯。”
“那可太巧啦!这外邦人来我们这儿,必要吃这儿的特产——包叶槟榔!来公子,尝上一颗,包你爱不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