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娇的情敌之后(40)
马车下传来轱辘碾过石板路的声音,破碎,又清晰。
宋玉负似乎清醒了些,靠在椅背上,缓缓睁开眼,语气微凉:“谢焉找你了?”
薛怜眉梢跳动了下,见对方言辞清晰,目光沉静,颇为诧异:“酒醒了?”
“没有。”虽是这么说,但他看过来的眼神越来越深沉,根本不像还处于微醺状态。
“你们去江边干什么?”他问。
“你都看见了?”薛怜反问。
虽然反问的语气很淡,但其实他内心并不平静。
他害怕,怕谢怀之向自己表白的事情被宋玉负发现。
这种事如果抖落出去,不论是对自己,还是对谢怀之都不是好事。
“嗯。”宋玉负重新阖上眼眸,轻声作了回答。
薛怜不知想到了什么,忽而冷笑:“怎么每次公子都这么凑巧,该不会是在跟踪我吧?”
话音落下。
车厢陷入沉寂。
过了一会儿,宋玉负才抬手揉了揉泛疼的额穴,睁开眼认真地看他。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意味深长地笑问:“他跟你说什么了?”
“答非所问。”薛怜轻嘲道,“公子不回答我的问题,也别指望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宋玉负笑起来。
薄唇的弧度渐深,安静地看着他。
明明是在笑,薛怜却觉得有些发凉,复而暗自安慰自己,兴许是身后的风吹得他太冷了。
“唔……拉手,耳语,还有……拥抱,该做的不该做的,好像都做了啊。”
“没有抱。”薛怜冷着脸打断。
“哦……对,没有拥抱,我就怕若是哥哥再不离开,他肯定是要这么做了。”
薛怜皱眉,觉得他现在好像精神状态不太正常,果然这人不能喝酒,于是冷声打断:“不关你的事。”
宋玉负笑而不语。
可薛怜看不见,他的眼底是恨不得将他拉下地狱的欲望。
这些动作,他甚至都没能明目张胆的做,谢焉他凭什么?
看来,是该让他付出代价了。
宋玉负换上一副纯良的笑容:“确实不关我的事,我也只是担心哥哥,谢焉和长陵王走的近,近来徽阳也不太平。”
薛怜手指微动。
“谢焉啊,人确实瞧着不错,长得也算逸群出尘,想必京城愿意嫁与他的女子很多。哥哥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话太多了。”
宋玉负闻言轻笑了声,半晌才颇有深意地叹了口气。
是天生说情话的嗓,可惜这双唇吐出来的话实在是算不上动听。
他淡淡道:“抱歉啊,我喝多了就控制不住,总是会做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情。”
话面上虽是抱歉,但薛怜愣是一点歉意也没看见。
他侧身转头,烦躁地撩开身后的帘子,却还没看见皇宫的影儿,觉得这条路真是格外漫长。
宋玉负盯着他的背影。
“不论谢焉是否想与哥哥交好,他却都没顾忌长陵王对哥哥的态度。若是入了长陵王门下,哥哥恐怕有些苦头吃。”
薛怜回头,缓缓靠在座位上,下一秒宋玉负的话又将他的心悬了起来。
“只有我在意哥哥的生死前程,只有我心疼哥哥。”
第28章 替罪羊
薛怜:“?”
这男主到底是个什么鬼畜人设?
他本以为自从廉川之行,互相撕破脸之后,宋玉负对自己就不敢再做戏了,怎么瞧着,现在他却越发大胆了?
“二位公子。”
这时,驾车的车夫停下,在车厢门外说道:“到了。”
听到皇宫到了,他连忙赶宋玉负下去。
“这么快啊。”
宋玉负语调缓慢,看起来对车夫的驾驶技术十分不满,慢条斯理地起身。
他弓着身往外走,然而在经过薛怜的时候,忽然停下,伸手捏了下身侧人的脸。
软嫩的肤感,一触即回。
薛怜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紧绷着全身,皱眉大声问道:“你干什么?”
他双指摩挲着,笑着回答:“哥哥脸这么瘦,身子肯定也是。记得好好养养,别总是没事往外跑。”
说完之后,丢下一脸惊诧的薛怜,下车了。
薛怜没说话,心里却骂他神经病骂了十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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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被谢怀之吓了一回,再加上宋玉负阴魂不散,薛怜又在家窝了好些天。
听说,皇帝快不行了。
然而没过两天,宫中又传来消息,西珏使臣之一死在了皇宫,而另一个使臣已连夜逃走。
似乎谁也没想到局势会忽然变成这样。
就在朝中大臣猜测西珏王会不会因此恼怒,朝徽阳发动战争的时候,他们面临着另一件更险峻的事。
萧拜起兵造反了。
短短几日,京城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