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娇的情敌之后(148)
由于喝了一些酒,于是趁着月色,去岸边吹吹风。
湖面清波映月。
经过几艘停泊的画舫,隐约间,他闻到了被夜风带起来的香味。
他知道这是迷香,也明白画舫内正有那种勾当,于是打算转身离开。
紧接着,就听见了一道清哑无助的求救声。
声音破碎,几乎和散落在湖面的月光相融。
他抬头看去。
目光穿过影影绰绰的桃枝,瞧见岸边的某艘画舫内烛光摇曳,人影交叠。
靠窗的年轻男子衣衫破碎,而紧箍着他上身的,是一位华裳少年。
少年贪念般地吻遍他的后颈,肩背。
然后露齿而笑。
是六皇子萧绎。
很快,尝到甜头的萧绎压住男子,迫不及待地撕掉那碍眼的红衣,用扯下来的腰带绑住他的嘴。
男子奋力挣扎,呜咽出声。
最后萧绎伸手掐住他的下巴,凶狠地将他的头抬起,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片刻后,他噙着泪的双眼无助地闭上。
宋玉负这才看清,被压在萧绎身下的人不是什么青楼小倌,而是孟清薛。
呵。
他轻嗤了声。
不过是一条丧家犬被恶狗上了。
没什么可看的,只会令人恶心。
他转身踏着月色离开。
身后破碎的呜咽声渐渐消失。
几日后,慕瑛给他带来了一个人。
是京城有名的画师。
边柯铺开纸墨,问他:“公子想要画谁?”
“西厂督主,孟清薛。”
作好后,慕瑛将画卷递给他。
他徐徐展开,画上的男子眉清目朗,红衣烈烈。
然后不由得想起那晚,孟清薛被迫的样子,和这上面的可以说是判若两人。
不由得轻笑。
他写了一张字条,与画一起交给慕瑛。
“加急送到阿兰亓手上。”
慕瑛低头看了眼上面的内容。
——此为徽阳皇帝的宠臣,位高权重,必要之时,可以杀之。
自探春宴那晚后,他很少再见到孟清薛。
虽说自己倾慕他的戏码还在,但私下里两人并没有交集。
只听闻,不久后萧绎离奇死在了青楼里,被人发现时浑身赤条,其缘由众说纷纭。
反正落得一身骂名。
而那之后,孟清薛出现在他眼前的次数更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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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五月。
他被萧拜暗中的死士追杀,一路逃到了春风观。
养伤数日。
某天,他在扶桑树下练字时,巧遇了孟清薛。
身穿着素白的长袍,倒是和观里的道长们有些像。
孟清薛看见他,也有些诧异。
二人聊了一会儿。
然后一同进了三清殿。
孟清薛此来春风观,就是为了拜神祈愿,于是去拿了三炷香。
他的目光便落在了他的手腕上。
那是个珠串。
五颗藏青色的玉珠子,上面还有金色的小字。
看起来十分少见。
孟清薛没注意到他的神情,只虔诚地看向神像,然后跪在蒲团上闭着眼,低喃了两句。
他眸色微凝。
等到孟清薛祈完愿,睁开眼,他才疑道:“薛怜?”
他的耳力极好,刚刚确实从话里听到了“薛怜”二字。
孟清薛只反应了一下,便轻描淡写地回答:“是我为自己取的名字。”
“孟大人真让孤意外。”他淡言。
“如果你也被过往所困,那么你也会和我一样。我不想活在过去的桎梏里,所以,我要换一个新名字,走一条全新的路。”
听完这番话,他有些微怔。
半晌后,他才缓缓道:“薛怜,是个好名字。”
至少他忽然觉得,此刻的孟清薛没那么讨厌了。
出了三清殿,二人又坐在树下聊了许久。
直到天色渐晚,孟清薛才与他道别。
他看着素白的身影下山,眸色渐深。
-
到了六月,像前两世一样,徽阳内乱爆发。
他像往常一样去了萧拜的府邸,在八角亭内看见了谢焉。
此时的谢焉已经彻底沦为了萧拜的脔宠。
从长陵王府出来后,他回到宫中。
已是子时,人还未到殿门口,便被下令软禁。
他淡然接受。
毕竟于他而言,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软禁宫中表面是皇帝下的令,其实是储君萧睢。
因为此时的皇帝只剩着最后一口气,估计连话都说不出来。
天微亮时,萧睢来看他。
他正靠在玉阶上,闭目休憩。
“怎么样,被关着的滋味不好受吧?”
他不语。
萧睢凑近了几分:“你说你啊,何必与我对着干。你要是听话点,昨夜我也不至于分出精力派人追杀孟清薛。”
听到最后半句,他终于睁开了眼。
“害怕了?”萧睢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目光由不屑转为冰冷,“他也算命硬,居然只死了个小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