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配院里的石榴树(127)
魏家遍寻医师,都对魏鹏举的伤势无能为力,恰逢魏太夫人想回到祖籍生活几年,就带着他一起过来这边静养,远离京城的是是非非。
宣墨竺听了这话心里已经有了安排,不过,前提是摸清楚魏鹏举的秉性如何,他在魏家观察一整天,觉得魏家家风还算清正,魏鹏举是可救之人,才现身,显露先天武者的实力,承诺医治好魏鹏举,条件就是魏家提供一座宅院,操持好他和石玖的婚事。
“那魏鹏举的经脉已经被治好了?”治他不是难事,只需要一颗续脉丹就能搞定。
宣墨竺轻摇头,“并未,他躺在床上近三年,经脉萎缩得厉害,经不起续脉丹的灵力,还需泡几天药浴才可,不过我用灵力为他温养了双臂,双臂能抬起来,让魏家看到成效,他们办事才会更尽心。”
“还是师兄有办法。”
石玖刚说完,就被宣墨竺翻身压住,刮了下她的鼻子,“还叫师兄?”
石玖张了张嘴,才小声叫出来,“阿墨。”
“我没听见。”宣墨竺故意说。
石玖撅撅嘴,提高声调,“阿墨,阿墨。”
叫名字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她是又想起来昨晚的缠绵,嗓子有些发软而已,石玖推开他坐起来,“我都改口了,以后你也得改口,叫我阿玖,还有,我要起了,太晚要被人笑话的。”
“好,阿玖,”她这样子把宣墨竺逗乐了,“你呀,谁敢笑话你,他们羡慕还来不及,再说,敢笑话我就罢手,不给治了。”
“面上不会,心里说不定会,入乡随俗嘛。”石玖轻轻一点,房间外的阵法解开。
听见屋里有动静,外面的丫头就轻轻敲门,得到允许之后,进来伺候石玖洗漱。
等她坐到梳妆台前,宣墨竺已然穿戴整齐过来,打发了丫头,自然拿起梳子为她梳头挽发,带环插钗。
“想不到阿墨还会给女子挽发?”石玖真是惊讶,在她心里,这些都不是宣墨竺会去学的。
宣墨竺为她戴上珍珠耳环,“小时候为母亲挽过发。”
石玖抬头看宣墨竺,“阿墨,从没听你说过父母的事,他们……”
宣墨竺拉起她,一起坐在床边,“他们都不在了,我父亲生前性喜游历,当年与人斗法身受重伤,被我母亲所救,我母亲是大家闺秀,凡人之躯,两人相处互生感情,那时我外祖父母已过世,母亲跟着舅外公生活,被当做亲女一般,舅外公开明,询问父亲家中并无妻室,便将我母亲嫁与父亲,次年生了我。”
“等到我六岁,父亲为我测灵根,为雷灵根,他自觉教导不了,就带着母亲和我回皓月,由祖父亲自教导,之前顾忌我小,父亲一直守在母亲和我身边,几年未动,他满心想出去走走,可又觉得不应该留母亲一人独守空房,便一直忍着,是母亲心细察觉,便宽慰他按着心思来,我们母子会在皓月守着家等他回来。”
“却不想,父亲这一去居然是永别,他与人结伴探索险地,意外唤醒了上古妖兽,其他人都死了,父亲拼着太、祖父留给他的秘宝勉强出了险地,祖父得知魂灯有异找过去,父亲已经神魂如丝,请托祖父照顾我们母子便散了最后一口气。”
“母亲对父亲的死一直耿耿于怀,她总觉得是自己害死父亲,若她不说破,父亲就不会离开皓月,更不会被妖兽所杀,以致整日寡言少语,不到两年就郁郁而终。”
“你那时候一定特别伤心。”石玖无法想象,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先失父亲再失母亲,是怎样的难过心情。
宣墨竺轻叹一口气,揉捏着她的手,“都过去很多年了,现在想起来脑子里都是一家人快乐的时光,那时候祖父和姑姑想方设法开解我,就怕我心情致郁,尤其是姑姑,时刻陪伴在我身边,就跟我母亲一样。”
“怪不得你跟师父感情深厚。”就说嘛,发现她修炼弱水功法,直接就带着她去妃霞峰,宣家高阶修士可不少呢,而且他受伤,师父就着急忙慌赶过来,说是姑侄却情如母子。
正在这时,“咚咚咚”,敲门声起,鲍仁的声音传过来,“宣公子,宣夫人,请用早膳,另外,马车已经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怎么,今天还要去给魏鹏举治病吗?”石玖诧异地问。
“不去,这几日他只需按着我的吩咐泡药浴就行,我是听说附近有个太古寺,景致不错,素斋做得也好,这里很多新婚夫妻都会去拜会许愿,咱们也过去瞧瞧。”宣墨竺解释道。
石玖跟着他向外走,简单吃过早点就上了马车,赶车的小厮和鲍仁坐在前面,朝着太古寺而去,走着走着,两人发现这条路跟他们来县城的路是一样的,路过赖家村的时候她还朝外看了看,没见人走动,才放下帘子。
进到太古寺,石玖就想起在现代去灵隐寺的经历,看着宝殿和布局,还真有点像,大体佛寺都有雷同之地吧。
石玖和宣墨竺两个人是道修,并不信奉佛祖,也只在大殿外上柱香尽了礼数,便在寺内走动观景,草木如茵,花开正好,泉眼无声,荷香飘溢,虽不如皓月仙家之美,却有沾染世俗的清静之气。
湖面上,一群洁白的天鹅倒映在荡漾的湖水里,它们忽而互相追逐嬉戏,展翅而飞,忽而扬天伸出优雅的脖子,像要高歌,即便人到跟前,也无惧无畏,活动在自己的乐园里。
正当石玖沉浸在天鹅的美妙旋律当中时,鲍仁走过来行礼,“宣公子,宣夫人,寺里的师父来问,素斋是否可以呈上了?”
石玖摸摸肚子,活动量大,是有些饿了,宣墨竺一见她的动作,立马点头,“呈上吧,我们这就过去。”
太古寺是远近最有名的寺院,有很多香客慕名而来,像魏家这样的大户人家,为了方便来此礼佛或祈福,常年会包下一个房间,石玖和宣墨竺就借了他们的便利。
端上来的斋菜很简单,只是些时令蔬菜和豆制品及蛋类的结合,却让人口齿留香,频频下筷。
他们两人在屋里吃得香,外面的游客也陆续进到房间里用餐,有前有后,可寺院供应的房间和席位并不多,占满了,后来的人没有排上,太古寺的僧人只能说抱歉了。
香客们听他这么说,只能遗憾地离开,唯有四个人留下,跟僧人交涉。
“师傅,我们走了老远的路慕名而来,难道真的不能通融一下,再多安排一个房间吗?”四人中的年轻男子开口问。
僧人低头行礼,“施主,寺内唯有这一排是供香客们用餐,实在难以再多安排房间,请见谅。”
“小师傅真是不知变通,”四人中有三名女子,穿着两白一绿,着绿衣裳的女孩开口了,“我猜你这寺里必定有给魏家的香客留有房间,我家中与魏将军有旧,借用下他家的房间并无不可,若你们不放心,随后跟着我去魏家拜访解释一番就是了。”
僧人微笑道:“施主聪慧,寺内确实有魏施主家的房间,且今日正好魏家来人,若施主与他们真有旧,不如与魏施主家的人洽商一下,或可共用房间。”
“魏家来人了?在哪里?”
僧人这便带着他们找到鲍仁。
鲍仁之前一直在京城当差,虽然不认识那位姑娘,但见过姑娘的亲人,你来我往应答几句,就判定了她的身份,请他们稍待,进到房间跟宣墨竺好生说话。
“宣公子,实在无意搅扰您和夫人的用餐,只是那位姑娘家中至亲乃是老爷的上司,若是拒绝,他日怪罪下来,只怕府里担待不起,还望公子见谅。”
宣墨竺顿时失了进餐的兴致,石玖见状也放下筷子,“阿墨,我吃饱了。”
“既如此,我们离开,让他们进来吧。”
对于吃饭,宣墨竺无可无不可,既然不能独享空间,离开也罢,鲍仁恭敬如一,他就懒得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