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家后带着空间去流放+番外(42)
再看如今的母亲进门后,除了母亲自己所出的五弟,还有六妹妹外,他们二房,至今哪里还有新晋的姨娘通房?又哪里还有再出生的庶子庶女?
都没有啊!
所以,“二妹妹,你若听姐姐一句劝,就莫要只知道窝在母亲身边装乖卖巧了,去找廖姨娘,跟着你自己的亲姨娘,那样你才能有……”
杜欣兰的话都还没有说完,杜欣雅却先急了,一口打断了杜欣兰的话。
“大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大姐姐你不帮我,不喜我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挑拨我跟母亲的关系?哦,我,我知道了,大姐姐一定是嫉妒我跟母亲关系好,嫉妒母亲喜爱我,更疼我,所以才会如此挑拨我跟母亲的对不对?哼!大姐姐,原来你是这样的一个人,算妹妹眼瞎,竟,竟,刚才竟还想求助你,哼!大姐姐,我瞧不起你!”
这人难道不知道,自己那个姨娘,眼里除了有她二哥杜禹平外,别的人,哪怕是自己这个亲女儿,她又何曾放在眼里过?
这些年来,若不是自己在嫡母面前装乖卖巧,她——杜欣雅,哪能活的富贵自在?
如今让自己去贴一个,一心只有儿子的姨娘?呵!这大姐是不是故意的?
杜欣兰见这位二妹妹执迷不悟,心下叹息,嘴里什么骨肉至亲,虎毒不食子的话,竟是不想再说,眼底快速闪过什么,望一眼已经拉着自己一双儿女出了牢房门去排队,看也不看她们这些庶女的嫡母,杜欣兰笑了。
她这个娇娇怯怯的妹妹啊!让她说什么好呢?这脑子不好的病,是没得药治的!
罢罢罢,都说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是自己着相了。
杜欣兰不再言语,冷情的扯开依旧拽着自己衣袖的某人,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她冷静的迈步越过杜欣雅;越过一旁还在昂头询问自己的亲娘,问她们的外家会不会来救他们的二婶身畔;杜欣兰迅速的走到了队伍最前头,伸手扶住了老太太。
自己没有同胞出来的兄弟姐妹,为今之计,自己只有牢牢的扒住这位老祖宗,此去极北,她兴许才能有活路啊……
至于别的?如今她都顾不上了,唯有期望,这位老祖宗能□□一点,活的久一点,再久一点……
一番忙碌集结后,杜家人连带另外几间地牢里赶出来的一帮子人一起,全都被陆续赶出了地牢,站在渐明的地牢外广场上。
抱着孩子的余谷雨,透过渐明的天色,也渐渐看清了身边集合的人。
一眼扫过,竟是叫自己瞧见了好些个有过几面之缘的熟面孔,比如冠军侯府陈家,户部尚书王大人的家眷……
余谷雨越看越心惊,原来这两家尽百十口的人也跟自家一样,是这回陛下震怒查办的存在。
余谷雨心里唏嘘,担忧丈夫,抱着女儿,垫着脚的,急切的在广场上搜寻,两圈看下来发现,这里并没有杜家的男丁,余谷雨估摸着,估计是自家的男丁还没有被从牢房里押解出来。
余谷雨便掂着怀里的女儿,一边哄着,一边焦急而又耐心的等待着。
倒也没让母女二人等待多久,约莫半盏茶的时间,只听刚才她们出来的地牢石阶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余谷雨忙就昂头望去,不多时,她就看到以杜耀宗为首的杜家男丁,从地牢口鱼贯而出。
先是国公杜耀宗,再是世子杜禹辰,再是老三杜耀祖,再是他们的庶子,杜禹平,杜禹安,杜禹康,杜禹泰……而自己的夫君,明明是长子,却被落在了最后。
看到丈夫虽然手头都不得自由,被束缚在脖颈上沉重的木枷里,余谷雨心疼坏了,不过好在昨日丈夫吃饱了饭,步伐走的倒还算沉稳,余谷雨这才稍稍安心。
只是这安心……待到丈夫走到近前,抱着女儿迎上去的余谷雨奔到丈夫身边时,余谷雨蓦地变了脸色。
“夫君,你,你的衣裳呢?”,天,昨个夫君跟自己一道才换上的新衣裳,怎么今个就变成,变成了……
“那个雨娘啊,别问了,这也不是说话的好地方,等到了路上,我再慢慢予你解释。”
“解释?解释什么?夫君,那衣裳可是慧儿的一片心意,为了送那些东西进来,还不知道那孩子是在外头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又求了多少人,夫君你却……”
说到此,想到自家侄女,余谷雨眼泪就来了。
杜耀泽最是见不得妻子流泪,看到妻子哭了,他满身都写满了心疼与为难,要不是手脚不方便,他此刻定然已经手忙脚乱的慌了神。
“雨娘,好雨娘,你别哭,别哭成么?都是为夫不好,都怪为夫,为夫任打任骂,只要雨娘你不哭,让为夫做什么都可以的,雨娘,求你别哭了。”
“哼!什么求我,什么任打任骂,我只问你,衣服呢,你的衣服呢?我都没问你,你其他的家当到哪里去了,你却还来哄我。
明□□儿那孩子懂事,也给你送了被褥等物什,我知道你在男监跟那些狼人在一块日子难过,所以我就忍着没问。
结果倒好,夫君你丢了慧儿的那些心意也就罢了,怎么连身上的衣裳都丢了,说,你快说!你的衣裳呢?总不能是男监的牢头扒了你的去……”
“不不不,不是,雨娘你误会了,不是牢头!”
“那是谁?”
第27章
“你倒是说啊, 不是牢头那是谁?是谁?”
一想到自家侄女的心意被糟蹋了,余谷雨心疼,不依不饶的就想要个真相, 可是逼苦了杜耀泽。
面对态度强硬仿佛一下子变了个人一样的妻子,杜耀泽急了,笨嘴拙舌的不知如何解释, 心里却想着, 以前他家雨娘多温柔,多善良,多不计较的绵软人呀,怎么地牢走一遭,就变得?变得……
哪里知道妻子已经在地牢奋起过了的杜耀泽, 脸上写满了羞愧与犹豫。
余谷雨却不管, 继续追问, “既然不是牢头, 那夫君你说,是谁?到底是谁?连你这个大哥的东西都要抢?”
额……
要知道世人都说长兄如父啊!
即便再是庶出,即便老公爷都已经去了,可嫡母还在!
祖宗理法, 宗族大义比天大, 只要自己还姓杜, 只要还活在大靖,常言父母在不分家, 当今陛下以孝治国, 哪怕是如今连公府都不复存在了, 哪怕是二弟国公的头衔都被陛下撸了, 可自己依旧还是杜家人!骨子里流着杜家的血, 这就是原罪!
自己若是被嫡母跟俩兄弟强安一个不孝不悌,枉为人兄,不慈不爱,自私自利只顾自己的罪名……呵呵,怕是不用到极北,他们一家就会被排挤逼迫的没有了活路!
即便苟延残喘,可世间上的人啊……都说人嘴两张皮,各有个人的看法,总会有人信嫡母他们,天然站在嫡母他们那一头鄙夷打压自己,到时候自己顶着那样的名声,他的雨娘该怎么办?小小年纪的女儿又该怎么办?怕是长大嫁人都找不到个好人家。
而妻子既然入了杜家门,以嫡母的为人,呵呵!定会说妻子生是杜家人,死是杜家鬼,就是自己以死堵住天下悠悠众口,她们母女俩也得一并流放,没有任何脱离的办法。
到了那时没有自己的庇护,她们娘俩的日子会怎样,他简直不敢想象……
想到这些,杜耀泽苦笑,“雨娘,家里什么个情况你是知道的。”
余谷雨看着丈夫眼眸中流露出名为为难、绝望的光,她心疼了。
什么国公!什么嫡母!什么兄弟!自家这委屈又心软的夫君啊!杜家这深不见底的泥潭啊!
余谷雨苦笑,她想不管曾经还是现在亦或是将来,这群可恶的人,怕都是他们身上丢弃不掉的枷锁啊……
“雨娘你别这样,别灰心,别怕,为夫在的,一直在的,为夫没有任由他们动手抢,最后是他们用侄儿晚辈遭罪来说事,我才把被子衣裳让了出去的,我给了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