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先生家的小王爷(87)
这时候耄老的社会地位极高,哪怕皇帝见了,也得下马来见。主要还是现在人们的寿命普遍较低,六十岁以上的人都不怎么多见,更别说八十岁以上的人了。
京县的条件相较于其他地方要好,耄耋老人的数量,除却官宦家庭倒也能数出两只手。
此时出现在这里的老人们身体健朗,竺年也不阻止,让人抬了步辇或者轿子,带着他们挨家挨户查抄。
领队都是竺年手下的亲卫和南王的精兵,他们动作利落,也没有乱翻或者私藏。距离贪官们把粮食搬回家还不到一两个时辰,这时候连袋子都没换过。
白天竺年怎么运进城的粮食,现在就怎么运出来。
每查抄一户,就有人在后面贴上封条,并派人看守。
这一番折腾完,天色已经蒙蒙亮。
竺年也不想睡了,直接让人搬了一张椅子坐在县衙前,把里正一个个叫上来,手里拿着沈师爷整理的住户名册,挨个坊发粮食。
再由里正把粮食发到每一户人家。
事情做完之后,竺年眼看着起码今天是走不成了,准备回去先休息一天,被沈师爷叫住。
他期期艾艾地也不知道说什么,只眼巴巴地看着竺年。
竺年被他看得一身鸡皮疙瘩,无奈说道:“好好办事,接下来有你忙的。”
沈师爷总觉得这不是好话,继续看着竺年。
竺年只能再多说一句:“现在县衙没人,你守着,我安排几个人过来协助。困得话,多喝点浓茶。”
沈师爷很快就明白竺年的话是什么意思。
世上胆儿肥的人,不仅有,而且相当不少。
竺年半夜才把县尉砍了,白天发粮的时候就闹出了许多幺蛾子。
有里正带头给自己家多发粮食的,有“城南大哥”霸凌强占的,有分发的人偷偷往自己口袋里藏粮的……
沈师爷刚开始还一个个记录,后来直接让人搬了一台称在外面,按照偷粮食的数量,罚相应的徭役:“都去搬砖。”
京县现在正缺人手。
在东风号的小书房里,一个匠人们精工细作的京县城防模型犹如铜墙铁壁。
“等送表哥优柔寡断完,嘿嘿嘿。”
被亲卫们提溜进来的沈县令不明白谁是“送表哥”,就听他说道:“劳烦沈伯伯给咱们的新帝写一封奏折。您是忠臣,要表忠心啊。”
作者有话要说:糕儿( ̄ω ̄):顺我者,免费劳工。
糕儿( ̄ω ̄):逆我者,免费落葬。
先生⊙ω⊙:作业呢?
糕儿 (?3[▓▓]:熬夜不好,出现幻听了。
(完)
第七十二章 大家随意 ...
在听到竺年的要求后,沈县令脑海中一片空白,别说是组织语言写奏折了,就是深想他的用意也不敢。
哪怕这个用意,已经明晃晃摆在了桌子上。
竺年也没掩饰:“也不知道同一个招数,送表哥会不会上第二次当?”
他之前在东萍府玩过一回,感觉还挺好用的。不过那时候是那时候,东萍府距离京城太远,当时送表哥的心思也活络,不像现在京县距离京城,快马不过半天的路程,无论明的还是暗的,想要探听清楚还是很简单的。
京县之于京城的意义也不一般,重视程度肯定不能和东萍府相比。
当然,京县也没有表现暧昧的余裕。
很明显的,京县没有足够的武装力量,能够有能力自己决定,究竟应该站已经称帝的宋淮,还是站法理正统的宋恒。
至于京县中那些所谓的大户,在这种情况下,连沈县令都不会把他们看在眼里,起不到什么作用。
单纯从京县的地理位置和面临的局面来看,京县也必须效忠新帝。不然不用十万禁军,单是散布京畿各处的四十来万的厢军,随便来点人就足够推平京县。
表忠心是正常的,不表才不正常。
“宋……表哥?”沈县令不可思议地看着竺年。
竺年面露做作的惊讶:“啊?我没告诉沈伯伯,宋淮是我表哥吗?”
“你、你是……南王世子?!”沈县令怎么也想不到,“你……你胆子怎么这么大?”
“二姨夫小气,还没来得及封我世子。您可别这么叫我。”竺年慢条斯理地坐下,“沈伯伯现在情绪尚可?请吧。”
见竺年指着桌上的笔墨,沈县令知道他没有了耐心,只能提气写奏折。
他也不敢耍什么花招,老老实实写了一封规规矩矩的奏折,又誊抄了两遍。
竺年看完,让人把他带走:“您多担待,别让沈伯母担心。”
沈县令一脸灰败,出门的时候还差点被门槛绊倒。是啊,他不配合又能怎么样?
现在全家就他最不靠谱的小儿子在外面,还是在给竺年办事,剩下的老妻子女全都在他手上。他们一家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肉,哪里还能有什么自己的想法?
他倒是得庆幸,竺年留着他还有点用处,不然他昨天晚上就得和县尉一样,落得个草革裹尸的下场。
竺年本想洗洗睡,没想到小厮站在书房门口叫人,说是纨绔们来了:“还带了家里人。”
见面的地点安排在东风号的正堂。
这个地方摆设居多,也就是竺瀚来的两天用得多些。
平时东风号的管事们谈生意,没资格用这里。竺年招待纨绔们,大部分又都在花园里,就算偶尔在这里坐坐,也不过是随意聊两句,气氛轻松愉快。
纨绔们冷不丁被带到这里,还没位置坐,就这么低着头跟个鹌鹑一样站在自家的父亲或者嫡长兄身后,看到竺年进来,下意识叫了一句:“皋少!”
竺年一边笑,一边在上首坐下,一边示意小厮搬凳子进来:“怎么站着?都坐。”
纨绔们平时嚣张肆意,这会儿瞧了瞧父兄的脸色,才敢坐下半个屁股,瞅了瞅压抑的氛围,也不敢说话,浑然不知他们的父兄也不比他的情况好多少。
要知道眼前这位昨天半夜把县尉都给杀了,现在竟然还能笑得出来。看看,人家衣服都没换,上面还有血迹!
这些大户人家虽然也不乏对下人们也是动辄打骂的,但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杀官。
京县县尉在整个朝廷中,确实是个小官。但是官职再小,那也是个官啊!
他们脸色青白,最后还是一个纨绔看不下去,主要是看着竺年和平时没什么不同,就快人快语说道:“皋少,外面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接下来怎么安排,能跟咱们说说吗?”
竺年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其中一个中年人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低着头看不到脸色,只见灰色的地砖上落下一点点深色的汗水。
这人坐在距离上首最近的位置,也是同行中人地位最高的。
其他人惊疑不定,倒是竺年看了看他身后的纨绔,示意纨绔把人扶起来:“薛家人。”
他略微有些发愁。虽然年初的时候他进京见过的人不多,现在相貌也有了些改变,但他毕竟不是什么易容大师,能够对自己容貌做出的调整有限,大体轮廓还是和自己的来面貌很接近的。
在见到宋嫦之前,他也没料到自己这个表姐,竟然会和自己的长相那么相似。
宋嫦算是比较低调的公主,但是常居京郊的她,经常穿男装在外骑马游玩,不少人见过。作为本身居住在京县的薛家人,自然少不得混个脸熟。哪怕只是单方面脸熟,今后和人说起来,也能有谈资。
这种殊荣,没出息的纨绔子是没有的。
被自己大伯突然这么一跪弄得满头雾水的纨绔,试图想把人拉起来,一时还拉不动,听他大伯郑重磕了个头:“不知是世子殿下,还请恕罪。”
纨绔莫名其妙,看看上首熟悉的玩伴:“世子殿下?”
“你们还是叫我一声‘皋少’就行。”竺年这时候闻到自己身上残存的血腥味,低头嫌弃地拍拍衣摆上溅到的血点子,不敢相信自己一晚上到现在竟然没换过衣服,只觉得浑身别扭,“暂时也没什么安排,你们照样过自己的日子就行,随意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