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先生家的小王爷(62)
尽管如此,人口流动也极为有限。往来书信基本就是托人捎带,时效性就不用提了。
行路也很艰难,不仅道路和交通工具颠簸不便,而且还会遇到各种野兽盗匪的袭扰。
竺年琢磨着是不是能搞一套快递体系,可以建立在他的连锁酒店业务上。他漫不经心地展开信封,手一抖就掉在桌上:“呼!”
信纸就一张,起头是“吾儿”,结尾是“为父甚慰”。
他反手探了探椅子,整个人坐下的时候像是个漏气的气球一样瘪下去,抹了抹脑门上的汗,重新把信看过。
内容很简单。老爹已经知道在京城以及之后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觉得他能保护他娘,以及后续的动都都做得没有错,但是细节方面还有值得改进的地方,等他来了之后再讨论。
信的措词简洁,并没有多严厉,但竺年还是觉得没出息地腿软。
他和这辈子的爹娘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在平常的相处中,他撒娇耍赖是常有的事。一般只要他大方向上没出岔子,爹娘对他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顶多骂几句也不掉块肉。直到他十三岁带队送物资到交沱,看到了身处战场前线的父亲。
两军交战,血流漂杵。
和平叛、和剿匪,截然不同。
他的父亲下了战场,脱下的铠甲上全是凝固成鳞片一样的血痂。
他父亲打完仗后,和将领们一起复盘,之后就累得呼呼大睡。他捧着那一身沉重的铠甲,到沱河边仔细清理,看着沱河奔腾的青黄色的河水,混入一抹红。
作者有话要说:糕爸(づ ̄ 3 ̄)づ:么么哒~
糕妈(づ ̄ 3 ̄)づ:么么哒~
糕爸⊙ω⊙:我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糕爸⊙ω⊙:哦,对,我还有个儿砸!
糕儿≥△≤:别问,问就是离家出走。
(完)
摸准了小区里每一棵野菜的位置,邻居姐姐家的小菜地要是吃光了,咱们还可以吃绿化带!
第五十一章 败家子 ...
和平是靠斗争得来的。
斗争,必定会流血。
道理很简单,真要执行却很难。
尤其当他意识到,可能自己随便一句话,就能决定无数人的生死的时候,那种压力让人窒息。
所以他就格外敬佩自己的父亲。
没有人天生能杀人不眨眼的。
许多人连一只鸡都不敢宰杀,更别说把刀子挥向自己的同类。
才、才不是害怕!
他把信重新看了几遍,琢磨了一番父亲的意思,嘀咕:“来看我?怎么来?”
他爹既然这么说,那交沱那边的战事显然已经结束了。
信件不够安全,能够明着写的内容不多。他和南地的消息联系不畅,也不好过多揣测。
他把信放在煮茶的红泥小火炉里烧了,才拆开例行的课业指导信。
信件内容是针对上上封他寄出去的作业,这点延迟在情理之中。除了作业的批阅点评之外,当然还有尉迟先生布置的新作业。
比起他父亲一张信纸写一半,他先生光是作业部分就是厚厚一沓,另外关于他的个人生活部分,以及他自己生活中遇到的趣事,又写了好几张。
竺年看着看着,眼睛就弯了起来,提笔把后面的部分誊抄了下来,晾干之后放入书桌的抽屉里,用一个夹子夹好,估摸了一下厚度,再去把前头装订好的几册拿出来翻看,时不时笑得抖肩。
他家先生写文章自然是一把好手,写这种日常小品更见功底,已经成为他为数不多的日常休闲的重要部分。
就是更新太慢。
没一会儿,一辆驴车从后门离开。
县城里,匠人居住的区域靠近城墙。能走车的路面铺的土水泥已经能够使用,上至翁媪下至小童,看到这辆标志性的驴车都纷纷让开,看着他一路驶出城门,才凑在一起聊天。
要说东风号开办以来,得利最大的就是他们这些匠人。
匠人们手艺在身,在城里的生活相比较有保障,但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有活干,也不是什么活都能赚到钱。关键是匠人的地位底下,在城里似乎谁都能用鼻孔看他们。
匠人进了东风号之后就不一样了。
虽然东风号的规矩多要求高,但是不缺活计,每个月不仅有工钱可以领,而且时不时还能发一些米面粮油之类;若是做的好了,东家还会额外再赏些东西。
“东家真是个大善人,每天还这么忙。”
“东家长得那么俊,又有钱,听说还没有成婚呢。”
“莫说了。咱们这样的人家,怎么能和东家攀亲?”
“肯定不能高攀。但是吧,东家身边总得有个把体己人照看。”
“倒也是。东家不是也有收伺候的姑娘?”
“什么伺候的姑娘!话说的也太难听了。人家姑娘是正经做事的!被你这破嘴一说,人家姑娘以后还怎么嫁人?”
“莫家嫂子别去理她。你家的姑娘,到时候只有她挑别人的份儿,哪有被人嫌弃的。”
邻里之间没有秘密。莫家姑娘聪明强记,是为数不多能够在东风号里任职的女性,做的还不是普通的洒扫做饭的工作,而是在账房做事。工钱比一般的匠人都要高。
生活很现实,离了钱是万万不行的。
“莫姐儿这条件,干脆招个女婿进门,也说得地过去。”
驴车在城内的速度压着,竺年多少能听到一些谈论自己的话,其中最多的就是关于他的婚事。
他琢磨着,以他现在扮演的身份,确实该有个老婆。
两辈子的单身狗抬头想了老半天,都想不出老婆该是个什么样子。
要是说和谁在一起能开开心心过一辈子的话……先生还挺有趣的。
他想到尉迟兰写的那些趣事,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咂摸了一会儿,他又感叹:可惜不管是兄弟还是先生,都得成家立业的,到时候就不能像现在这样天天玩耍了。
京县的城墙比别处要高大整齐。守城的官兵认识竺年,看到驴车过来,只是象征性检查了一下,就放他们出去。
一出城门,车夫打了个响鞭,两头毛驴就开始甩开蹄子,跑得像两头改装电驴。
风扑面而来,虽然还是热的,但总归舒服一些。
竺年昏昏欲睡,感觉眼睛刚闭上就被叫醒到了目的地。
沈少看到他来,直接上前一步,握住他的腕子说道:“可算是把你给等来了!”
竺年顺着他的力气下了车,一边道歉:“对不住,是我迟了。”
“嗐!本来约的时间还没到,谁跟你说这个!”他拽着竺年到一边,压低了声音说道,“最近出手的人家不少,我帮你把价钱谈到了这个数。”
竺年看他笔画的手势,眼前一亮:“果然办事情还是沈兄靠谱。”
沈少知道这事已经成了大半,清楚自己的好处少不了,想了想又低声说道:“以前这一片的庄子根本没人出,就是开春那阵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也没什么人卖。最近倒是有几家脱手的,我瞧着你要不再考虑考虑?”
竺年装模作样地想了想:“这片地方着实好,就靠着之前我们买的野湖边上。庄子在这儿,咱们以后玩耍便宜些。原先我跟着湖一起买的地,另外找人看过了……涝,没法派大用场。”
沈少倒抽了一口气:“我说那么大一片地方,人家说卖就卖呢。”
他们这里嘀嘀咕咕说着,卖家显然有些不耐烦,却又不好开罪卖家,提起嗓门问道:“两位商量得怎么样了?”
竺年早就注意到这人,三十岁开外,蓄着整整齐齐不长不短的胡子,穿着一身青色长衫。乍一眼瞧不出什么特别,仔细看却自有一份气派。他显然不是真正的主人家,却是主人家的大管事。
竺年微微一笑:“我刚到。您要是不介意,我先转转?”
这个要求合情合理。大管事虽然不耐烦,却也不好说什么,勉强扯了笑,带他们进入庄子里:“应该的。我们家这庄子房子都是好的,每年都会修,用的也都是老料子。皋少是做这行的,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