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先生家的小王爷(238)
“谢谢王叔!”
姜崇又说道:“听说你要成亲了,一会儿叔叔再给你送份大礼。”
竺年嘴上笑着又道了一声谢,心里面发毛,总觉得新版本的小叔叔会掏出一个他熟悉的脑袋来,当做大礼。
他出了宫门直接往尉迟兰家里跑,见尉迟兰还没回来,就去到厨房里开始捣腾吃的,还把跟前跟后的长随使唤地团团转。
让他洗菜、切菜……
长随整不明白粗丝有多粗,细条又有多细,被竺年赶去和烧火婢学烧火。
竺年回家的时候,迎接他的就是一桌完全吃不完的席面。
“怎么做这么多?不累吗?”
竺年没顾上自己一身的油烟味,也没顾上身边还有长随,和显然底细不会太清白的一干尉迟兰身边的下人,冲上去就抱住了不放:“先生~”
两人许久没这么亲近,尉迟兰愣了一下,才克制地拍了拍他的背,轻声问:“怎么了?在外面被人欺负了?”
“唔。”竺年把脑袋抵在尉迟兰的颈边,委屈巴巴,“皇叔还是让我去户部,还让王叔……陈王看着我。”
陈王是户部尚书,是姜卓的同胞兄弟,早年支持他上位登基,后来帮着他开疆拓土,卖官鬻爵筹措军饷的事情,就是他一手主持的。
“什么看着你,是帮着你才是。”尉迟兰表面说得正经,却没想到姜卓真的直接让姜崇来带竺年。
但仔细想想也不难理解。姜崇是姜卓的绝对心腹,本身在姜国也管着财权。在这方面,姜卓信不过别人。
现在表面上是让姜崇庇护竺年,实际上是让姜崇偷师竺年。毕竟只要有心了解,就知道竺年在发展经济这方面,十个姜崇都比不上。
竺年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小声嘀咕:“我觉得姜小叔叔笑起来很吓人。他说我们成亲的时候要送大礼,总觉得不是好事。”
尉迟兰又拍了拍他的背:“暂时不用太担心,毕竟现在姜卓还要用你。”姜崇再怎么样,也没胆子坏姜卓的事情。
“也对。”竺年琢磨了一下,觉得姜小叔叔的事情,得尽快找点逝。
侍女提醒:“将军、殿下,再不用膳,饭菜都快凉了。”
两人这才松开怀抱,明白饭菜凉不凉的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俩说了一些不让人听到的话。
这一桌饭菜多,竺年仗着自己年满十八,稍微喝了一点酒。
没经过酒精考验的年轻身体,三杯就倒,醉了还拉着尉迟兰唱歌跳舞。
从南泉小调唱到京城戏曲,跳舞更是差点舞到屋顶上。
最后屋顶没上去,就是给屋顶开了个天窗。
醒过来之后,他被尉迟兰提溜到天窗下,眨巴眼:“那肯定不是我干的。我又不是窜天猴,哪能勾到这么高?”
尉迟兰赶着上衙门,没时间跟他细说,用手指比划着路线:“你这么走……舞出去,往上一跳就上去了。然后太沉了,把屋顶给压破了这么大一个洞。”
竺年觉得这个冤枉大了去了,但也不好为了理论这个让尉迟兰上班迟到,只能找来人问:“说说昨天晚上的情况。”
他现在瘦巴巴一个小孩儿,今年都没怎么长个儿,一点小肚子都没有,哪能把屋顶给压塌了?
再说他总共就喝了三杯。酒盅就那么大一点儿,现在也没啥正经高度酒,哪儿那么容易喝醉?
他记得清清楚楚,他就唱歌跳舞了。
先生是个坏先生,讹他呢!
被他逮住正在洒扫的仆从还不清楚,找了昨天晚上伺候的管事来问。
管事努力保持严肃,还是一脸尴尬:“您昨晚就这么跳着舞上了天……奴是说您上了屋顶。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将军刚追出去,您就下来了。”
怎么下来的,他是着实不清楚。只能说竺年的动作太快了。
要不是马上被尉迟兰抱走,竺年拆掉的屋顶哪里只这一个?
竺年觉得他都活了两辈子的稳重人,绝对干不出这样的事情,郁郁不乐地背着手走回家。
尉迟兰的这座宅子和原先的罗家在同一个坊内,隔了就两间屋。
但是这边的屋子都挺大,他走路还花了不少时间。
这会儿天色已经亮了,周围的大宅子里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一顶轿子经过竺年身边,突然停了下来。姜崇从里面走出来,皱着眉头问:“你这蓬头垢面的,想什么样子?怎么去衙门?”
竺年起来是还没洗漱,第一次酒后宿醉,刚开始还好,这会儿脑仁一抽一抽得疼:“啊?去什么衙门?”
姜崇这下是惊讶了,没生气,反倒是露出一个宠溺晚辈的慈爱笑容来:“昨儿个才在陛下面前说过,才过了一夜就忘了?”他抬手拍拍竺年的后背,“快去洗漱完了,马上来户部。也不用太急,记得吃早饭。”
“哦。”
姜崇看着被随从哄着走的竺年,重新回到轿子里,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想到刚才手掌下少年郎单薄的后背,摇摇头,觉得传言夸大其实。
他倒不是说,竺年一点真本事没有。但是冬天穿这么多衣服,都能摸到骨头,哪能是传言中那个能力敌千钧的小王爷?
这小王爷非但一点都不壮硕,还有些瘦弱。本事应该是有点,但更多的就跟他那位废帝大表哥一样,无非就是把别人的功劳按在自己头上罢了。
只希望他在经济方面真有长才,不然还真就只能在京城里乖乖当个质子。
姜崇没想到他这一等,就等到了快中午。
“王叔,我来啦~您给我安排在哪儿办公?和您坐一起吗?”姗姗来迟的竺年一点迟到的心虚都没有,身后的长随提着一个散发出浓香的食盒,低着头跟在身后。
户部是一个很大的衙门。姜崇作为尚书,当然有一个单独的屋子作为办公场所。旁边一排屋子里坐着的,也都是他的直接下属。
他本来给他准备了其中一间,让人摆了一张桌子在里面,现在听着他自然带着点和长辈撒娇的口吻,想也没想就指着自己的屋子说道:“对,先过来坐着,我让人搬张桌子来。”又夸道,“你们这儿的这些高脚的家具倒是不错,坐着腿脚省力了许多。”
至于制作这样的家具废工废料,以姜崇的地位是不需要考虑的。
竺年随口说道:“您再垫张垫子,还能更舒服些。”
就近伺候的几个杂役,听到姜崇的话惊讶极了,但他们还是很快执行命令,把早就准备好的桌椅和一应办公用品拿了进来,安静且高效,让竺年都多看了几眼。
他示意随从把食盒放在尚且空荡荡的桌上,从里面抓了一把糖给他们:“来,吃糖。”
姜崇走过去顺手拿了一颗:“让你来干活,还带这么多吃的。”
“我一个人能干什么啊,不是给叔叔打打下手嘛。”竺年说着,示意长随把一个琉璃罐子放在桌上。
琉璃罐子颜色清且浅,倒进去的糖五颜六色煞是可爱。
姜崇下意识觉得自家夫人会喜欢,又不好开口,然后见竺年递了一份盒饭给他:“怎么?”
竺年理所当然道:“中午了,叔叔不用午膳吗?”
办公是高强度脑力劳动,很耗体力的。中午不吃饭,怎么有力气办公呢?
绝对不是他单纯想请姜小叔叔吃盒饭的意思。
盒饭外面是一个木匣子,浅紫色的檵木,雕了线条细细的梅枝。打开,里面是几个白色的攒盘,没什么花样,里面分别放着些饭菜。
姜崇这些也不好说衙门一天就吃两顿饭,干脆吃了起来。
竺年这回倒是没拖拉,吃饭速度不慢,吃完漱了口,拉着姜崇带他把户部转了一圈,然后时间就差不多到下午吃饭的时候了。
姜崇怀疑地看了一眼竺年。
在他的想法中,竺年来户部,那必须被他差使得连回家的力气都没有。他躺到床上,竺年还得在衙门里挑灯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