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先生家的小王爷(22)
“不愧是小王爷。”
“倪将军到底没法比。”
“听说我们之后会被安排到南地去。”
“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跟随小王爷打仗?”
“我是没心思打仗了,去南地随便被安排在哪儿吧,至少命保住了。”
“已经有兄弟去军屯带人。等我们去了南地,说不定也是个良民,不是军户了。”
“还有这等好事?”
“这种不确定的事情还是别瞎传。”
“也是。”
各种声音传入竺年和尉迟兰的耳中。竺年沉默了一会儿,就在船上招呼附近的小船过来,安排下去一条条命令。
说话间,船队已经离开了芦苇荡,来到楚江的支流蒲水中。
河上有大船等候,垂下一条条绳索。
春日上游融雪,水位上升,水流速度加剧。小船在芦苇荡里的时候还不觉得什么,一到蒲水里,就和一片随风飘的叶子差不多。
尉迟兰的脸色一下子变白,连脑子都一片空白。
竺年揽着他的腰抱着,拉着一条绳索轻轻一蹬就上了大船的甲板,才注意到尉迟兰的脸色,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尉迟兰被他在船上这么大的动作弄得腿软,也没什么讲究,直接在一块不碍事的甲板上盘腿坐下:“想笑就笑吧。”大船虽然也摇晃,到底比小舢板好多了。
“嘻嘻。”竺年跟着坐下,往他身边一靠,“先生,我以后带您去海上玩儿。”
尉迟兰突然就对大海没那么向往了。他把视线和脑子尽量从水上转移:“那些百姓,糕儿有想法了吗?”
他问的是这次他们清缴,从水匪那里解救出的受害的百姓。
竺年刚才就一直在愁这个问题:“先生有办法?”
北地不是他的地盘。这些百姓在水匪的长期盘剥压迫之下,需要长时间的医疗救助,身体状况无法支撑长途迁徙。哪怕全程坐船,哪怕只是从丹州到峪州或者岱州,真要直接运送,怕有一半人得死在路上。
而就地安置,他没资源没能力。
“是有个想法。”尉迟兰微微一笑,船突然晃动了一下,他的笑立马僵住,感受到少年郎挨着自己的温暖身体,干脆丢下脸面,伸手揽住他的肩膀,像是抱着一根牢靠的柱子,才定下心组织语言,“一会儿你把我送到丹州的州府。丹州知府郑蓬飞,是我外家那边的人,素来深明大义。”
竺年把尉迟兰的话翻译了一下:丹州知府是自己人,能策反。
“静候先生佳音。”
尉迟兰瞧着他乖巧单纯的样子,哪能不知道他一肚子坏水?
只是谁的心里没一把算盘呢?
无论是他作为北境尉迟,还是竺年作为南王府的小王爷,其实对大月的权力分布都有着远比外界以为更深的了解,已经远远超过必要的权利斗争所需。
他们经营、谋划,只是不说。有类似打算的,也不是只有他们两家。
丹州比江州的河网还要密集,陆路远不如水路便利。尉迟兰很快在竺年的帮助下换了小船,一路到了丹州州府。
丹州的州府横跨蒲水,而作为主管衙门的地点,其实是在江州。
丹州作为一个州,面积很小。上游沃水到丹州分流成为丹河和蒲水,不断冲击之下形成这么一片以沼泽为主的地界。州内虽然河网密布,但是吃水浅,很多地方都无法行驶大船。土地不扎实又潮湿,建房比较困难。
在丹州定居的百姓寥寥。府衙说是州府,实际上还没一些县城规模大。至于丹州军,更像是一支专门负责疏浚河道的役夫。
作者有话要说:送表哥( ̄ェ ̄;):去办。
大臣╯ω╰:先走个流程。
送表哥(; ̄ェ ̄):快办!
大臣╯ω╰:好的,流程快走完了。
糕儿⊙ω⊙:办完了吗?
送表哥⊙﹏⊙:流程走完了。
(完)
第十八章 撤 ...
竺年他们的舰队直接停靠在蒲水岸边,刚停下就引来许多人的围观。
丹州州府很小,尤其是在江州的一半。但是码头一点都不小,几乎占了州府的一小半面积。许多在州府讨生活的船工,看到船队下意识往前来找活干,当他们看到船上明显的战舰特征的时候都赶紧让开,纷纷揣度,这一拨瞧着不太一样的水军,究竟是什么来路?
竺年没去管,照样抱着腿软的先生下船,送了尉迟兰到丹州府衙,对他所说的劝降郑蓬飞并没有抱多大期望。
丹州再怎么不行,丹州知府再怎么小透明,到底也是正经的朝廷官员。郑蓬飞都已经是一州知府了,怎么也不至于被人随便说两句就造反。
但是先生不是无的放矢的人,既然他这么说,肯定是有一定的把握。
竺年很好奇,盯着府衙关上的门,多看了两眼。朱小飞在边上说了一句:“不放心你就跟着进去看看。”
“先生办事有什么好不放心的?”他招呼上朱小飞一挥手,“走,我们去逛逛这丹州州府。”
朱小飞兴趣缺缺:“逛逛这街道布局也还行,别的就没什么了。”他所说的街道布局,纯粹是为了将来攻打考虑。而且一座这么建设的州府,竟然连个水城门都没有造。
竺年现在身上带着五级地图,完全是一个行走的地图记录仪。他和朱小飞两人绕着州府来回犁了几遍,就得到了一张完整的地图。等他们回去的时候,正好看到有一名相熟的水军正站在衙门的侧门,招呼他们一起进入府衙内。
竺年还没有去过北地的州府府衙。只是看外面都觉得一幅富丽堂皇的样子,和他们南地一些偏远的府衙很不一样。现在进到里面之后,发现这里只是外表看上去还不错,内里只能说堪堪够用。
桌椅摆设都十分简陋,一些箱笼都有发霉发潮的痕迹,甚至都比不过他们南地好一些的军营。
衙门内人也很少。竺年看到就两三个老头,一名仆妇,还有一个留着山羊胡,明显岁数也不小的文书,低着头不知道在忙什么。
郑蓬飞和尉迟兰也不在厢房里,直接就在天井内的一棵大树下,铺着一张草席,席地而坐。模样瞧着谈得挺好。
竺年表情不动,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上前行了一礼:“先生。”
郑鹏飞背对着竺年而坐,刚开始没发现他,听到声音下意识要站起来,就见尉迟兰对竺年招了招手,让他坐在自己身旁:“糕儿来。”指着郑蓬飞介绍,“这是我郑表舅,你跟着我叫一声表舅就行。”
“表舅好。”竺年随口照完才发现这个辈分不太对,他应该比尉迟兰矮一辈,学生怎么能跟着先生同一个辈分叫呢?
“好好好。”郑蓬飞倒是一点都不介意。他虽然姓郑,但只是郑家的旁支和,有着郑家嫡出小姐母亲的尉迟兰相比,地位差得不知道要有多远,更何况是竺年这位南王府的小王爷。能够被竺年这样的人叫一声表舅,他觉得自己腿都有些软。
不过他很快就稳住心神,想到这位小王爷的来意,面容变得严肃起来:“小王爷的心意,在下已经都清楚了。小王爷一心为民,下官作为丹州的父母官尚有许多不足。刚才已经派人去安顿那些受害的百姓了。”
“其实是我做事不够周全,还劳表舅费心。”
郑蓬飞看着这位传说中的小王爷,一副养尊处优的少年郎的样子,怎么也想象不到,他刚才把整个丹州的水匪全部都剿灭了干净。他也知道竺年这样的身份,不会在丹州久留,简单客套了几句就把人送到了渡口。
码头上高矮不低的战船像乌云一样填满了一长段蒲水。
郑蓬飞下意识吞了吞口水,看着乌云一样的战船飞快地离开河道。
他还不知道江州水军的事情,虽然下意识觉得南王的小王爷到丹州来剿匪,于理不合也多少有些过界。但是,人家瞧着也没别的心思,难道剿匪还不对了?本地还有富商直接悬赏缴费的呢。人家小王爷把匪剿了个干净,赏金一句都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