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姨母清宫养娃日常(598)
但瓜尔佳氏的出身、容貌、性情、才学、能力都是上上选,且储君的太子妃哪有那么好选?
指婚的圣旨都颁发下去一年多了,不提瓜尔佳氏都已经跟着宫里赐下的教养嬷嬷学了许多宫里皇后才能主持的祭祀礼节了,若因为这事儿更换太子妃的人选,那么瓜尔佳氏的下场只有一个剪了头发去庵堂里做姑子了,皇家和太子的名声也会跟着受影响,百姓们可能会觉得皇家做事太过凉薄了。
唉!康熙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心里像是压了块石头般沉甸甸的。
“汗阿玛,姨母,孤觉得既然这事儿已经发生了,不如我们还是顺其自然吧,等瓜尔佳氏守孝结束再举行大婚典礼吧,孙女以例守孝,也是她孝心的体现。”
胤礽瞧着康熙和皇贵妃脸色纠结的样子,先一步开口说道。
皇贵妃听到胤礽这话,也跟着将视线移到了康熙身上。
康熙用指腹按着帝王绿玉扳指,有些失望地点了点头。
他一直盼望着宝贝儿子给他生宝贝孙子,这下子也不知道猴年马月他才能抱上大孙子了。
晴嫣也叹了口气,转头看着坐在身侧的外甥出声道:
“保成,你明天去瓜尔佳府一趟送送华善大人吧。”
“嗯,姨母,孤知道了。”
胤礽点了点头。
虽然他之前也见过瓜尔佳氏,但他和自己大哥不一样没有对自己未来的福晋一见倾心。
胤礽摩挲着自己手上的琥珀色玉扳指,想起当初自己郭罗玛法、乌库玛法病逝时自己的心情,是很能理解瓜尔佳氏此时的悲痛的。
翌日上午,胤礽穿了一身素净的深蓝色暗纹圆领袍,戴着凉帽,带着何柱儿出宫去瓜尔佳府了。
瓜尔佳府中的人没有想到储君竟然会亲自过来吊唁,忙匆匆忙忙走出灵堂去迎接储君。
等到胤礽给华善上了三柱香,瞧见穿着一身白色孝服、哭得双眼红肿的瓜尔佳氏后,不由叹气宽慰道:
“唉,孤理解你心中的悲痛,不过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还是得向前看。”
“孤,孤已经和汗阿玛、姨母商量好了,你安心在府邸里为华善大人守孝吧,等你孝期过了,我们再举行大婚。”
一直低着头的瓜尔佳氏听到胤礽说出口的话,立刻吃惊的抬起了头。
她很聪慧,玛法在大婚前夕意外离世,皇家要不会让她放弃守孝,直接与太子殿下大婚,要不会觉得这事儿不吉利,直接换个人做太子妃。
她明白最差的话自己后半辈子就要与青灯古佛作伴了,可一想起储君的优秀,以及这么多年她受到的家族栽培,瓜尔佳氏就觉得一颗心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狠狠揪着一般,疼的她险些喘不过气来,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听到储君会这样说。
她可以依例为玛法尽孝,也不用失去太子妃之位。
心神本就不稳的瓜尔佳氏强忍着想要流眼泪的冲动,对着胤礽哽咽着俯身道:
“臣女多谢太子殿下了。”
胤礽瞧见瓜尔佳氏肩膀颤抖的悲痛模样,下意识地抬起右胳膊,原本想要把她搂在怀里安慰的,后来觉得他们没大婚,这样于理不合,只好将抬起来的右手给放下,对着瓜尔佳氏低声丢下一句“孤喜欢嫡长子和嫡长女,你莫要多想,好好守孝吧”,就带着何柱儿转身离开了。
听清胤礽说的是什么话后,瓜尔佳氏不由错愕地瞧着胤礽渐渐离去的颀长背影,双眼通红,用白皙的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嘴,泪如雨下。
虽然她哭得很伤心,但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抬头看着盛夏的天空。
七月底的天空湛蓝、湛蓝的,蓝天上漂浮的白云隐隐瞧着竟像是一只仙鹤的模样。
瓜尔佳氏流着眼泪,看着天空上的仙鹤形状白云,像是在看她已经骑着仙鹤往长生天而去的玛法华善般,在心里默默说道:
玛法,您的眼光很准,看的没有错,储君的确是一个很好的男人啊,您安心去吧,我以后肯定会好好做一名称职的太子妃的……
作者有话说:
历史上:
【石文炳(1648-1694),瓜尔佳氏,汉军正白旗人(祖上为满人),和硕额驸石华善长子。顺治十八年,祖父石廷柱死后,石文炳承袭三等伯爵。康熙二十一年(1682年),文炳擢副都统,驻防杭州。二十三年(1684年)十二月升任正白旗汉军都统。二十八年任福州将军,整治有方,四民阅服。三十三年(1694年)九月复补正白旗汉军都统十一月赴京师途中病逝。文炳死后,闽人立祠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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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三十四年(1695年)五月初八,皇太子大婚。
康熙三十四年(1695)六月,和硕额驸华善卒。
也就是说,历史上的太子妃在成婚前她阿玛石文炳先病逝了,刚刚成婚一个月,她玛法华善也病逝了。
历史上她没有依例守孝三年,而是转年就嫁给了太子。
两年的时间,本来最为显赫的石家,因为两个顶梁柱的突然离世,太子妃在东宫的政治实力也跟着减退了许多,再加上后来生下来的是个女儿,又迟迟没有生下嫡子,等到废太子后,这个尊贵的太子嫡女下场也不太好。
本文因剧情需要,修改了华善病逝的时间点,石文炳不会病逝了。
第321章
八月初,京城已经入秋了,天气渐渐转凉,有京郊水泥厂和京郊玻璃厂这两个极其能赚银子的厂房在,康熙大手一挥就给每个儿子定下了三十万两的开府费用。
胤禔在宫外的大阿哥府开始动工了,惠妃听到这个消息,心里说不上高兴还是失落。
高兴的是等他儿子搬到宫外住的话,能够更方便的结交文武百官。
失落的则是儿子开府这么大的事情竟然商量都没有给她商量一声,直接就去给皇上提开府的事情了。
纵使纳喇氏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她的保清真的与她这个做额娘的渐行渐远了。
……
京城中的纷纷扰扰远在沙俄的西鲁克氏完全不知道。
沙俄的温度比京城的温度低。
莫斯科刚刚入秋,西鲁克氏就已经穿上了自己从裕亲王府里带来的红褐色厚旗装。
八月初八,上午巳时末。
穆尔登格与她额娘和婆婆正坐在寝宫里边吃着茶点闲聊,边听着小宫女字正腔圆、感情丰富、音调抑扬顿挫的诵读话本。
突然,穆尔登格觉得腹中一痛,隐隐有什么液体从腿间流了出来。
即使她对生产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等羊水真的破了之后,她还是忍不住恐慌地对着西鲁克氏喊道:
“额娘,我好像要生了。”
听到这话,西鲁克氏和纳塔利娅齐齐往穆尔登格胎动不止的高耸肚子上看,瞧见还真是。
西鲁克氏忙从椅子上起身,对着身旁的宫人们有条不紊地吩咐道:
“你们快些去把稳婆给喊过来,再来俩人帮我一起将皇后给送进产房里。”
纳塔利娅也快速对着身旁的宫女用俄语吩咐道:
“快去把陛下喊来,就说皇后要生产了。”
寝宫的宫人们立刻听从吩咐,各自忙禄了起来。
等到彼得听到消息后,忙放下手里批阅了一半的文书,急急忙忙地往他和穆尔登格居住的寝宫赶。
一进门就听到产房里传出来了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女子痛呼声,彼得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上。
站在产房门口的纳塔利娅瞧见他儿子顶着满额头的细汗跑进来了,忙快步走过去,对着彼得说道:
“亲家母,已经进产房了,咱们俩在产房外耐心等着吧。”
彼得听到这话,只好和他母后纳塔利娅一样,双手交握,眉头紧缩,在产房门口焦急地走来走去的。
产房内的温度很高,放在床尾的几盆热水冒出来的白茫茫水蒸气弥漫在产房内。
西鲁克氏站在床头的位置,微微俯身紧紧握着女儿的手,眼中含泪地给正在忍受开骨盆之痛的穆尔登格鼓劲儿打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