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真被逗得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可是想到自己刚刚问的事, 又笑不出来了：“他们是怎么回事？不是一起打包去了麦合吗？”

“那是何柠柠一厢情愿, 实际上李小欧就知道何柠柠早晚会坏事, 早就留了后路，沈姗给你送剧本之后，李小欧就联系了麦合的负责人，他圈里遍地姐姐妹妹，人脉广着呢，你以为麦合是看何柠柠面子给李小欧填违约金吗？既然何柠柠对李小欧来说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该舍弃自然要舍弃。何柠柠一开始就错了，李小欧不过是跟她走肾，她却走了心。”

程真消化了一下巨大的信息量，问道：“何潇远，你从头到尾都知道？”

“不然我纠结违约金干嘛？绝对不能便宜了那小子。”

“那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何柠柠呢？”

“你以为我没说么，她那油盐不进的样子你又不是没看到，今天她得到的教训是应该的。”何潇远冷冷说道。

“我看好多圈内人都转发了李小欧工作室的微博，力挺他，何柠柠已经变成众矢之的了。”程真虽然也很气何柠柠之前的样子，可是现如今又有些可怜她。

“那也是她自找的，分了就分了，也是自己当初蠢，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还破坏了这个圈子的法则。”

“可是李小欧这么歪曲事实就对吗？他明明就跟何柠柠在一起过，现在抱团来挤兑前女友，简直不是个男人！”

“他什么人你是第一天知道吗？何必跟他一般见识。”何潇远轻描淡写地说，显然不想再参与这件事了。

“可是，我们难道不站出来说几句公道话吗？”

“公道？哪里来的公道，或许在李小欧眼里，他跟何柠柠不过是玩玩，根本算不上情侣，你情我愿，说散就散，不过是用身体换资源的那回事，何柠柠却直接把这事捅了出来，李小欧还生气呢。别人感情的事不是我们说得清的，也不要轻易站队，我们是公众人物，更要注重公众形象。”

“可是何柠柠是你姐姐啊，你就这样看着她被别人这么欺负也无动于衷吗？”比起何柠柠，程真更痛恨李小欧这种渣男。

“何柠柠没欺负过你吗？程真，你管好自己就行了，这不是你该圣母的时候。”

程真没想到自己会与何潇远在这件事上有着这么大的分歧，也没有想到对她温柔体贴的何潇远对待何柠柠会这么无情。何柠柠的确这段时间做了不少错事，可是在早些年，是她帮助何潇远撑下了这小小的工作室。

程真也的确认为何柠柠是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吃些苦果，但是这不代表李小欧就可以全身而退，继续他的大好前程。

其实只要拿出何柠柠与李小欧在一起过的证据即可，但是何柠柠却一件有力的证据都没有搬出，可想而知，李小欧是多么谨慎的一个人。

也是，李小欧如果是个不谨慎的人，也没办法周旋在这么多女人之间了……猫形态的程真趴在猫爬架上一边撕咬抓挠着印着李小欧的薯片包装袋一边想着，而索菲娅却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程真的身边。

她绿色的大眼睛甚是吸引人，看着程真，舔了舔前爪，优雅地问：“看起来不太开心？因为黛富妮儿？”

“估计只有你才会一天到晚想着她。”程真冷冷回道，爪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自从程真知道了索菲娅的真实身份后，她也不再掩饰自己就是许小斐的猫型化身的事实。

“阿嚏！”远处的黛富妮儿莫名打了个喷嚏，她扭过毛茸茸的头向程真与索菲娅这边看来，瞪了瞪眼睛，只是程真本以为黛富妮儿瞪得应该是索菲娅，但是那眼睛却盯在自己脸上，挪不开。

程真忍不住小声吐槽道：“明明是你们两只猫的恩怨，总牵扯我干嘛……”

“比起我，她可更恨你哦。”

“为什么？我怎么就得罪她了？！”

“因为你抢了何潇远。”

程真感到又可气又好笑：“我抢了何潇远？我和他十八年前就认识了，那时候还没有它呢！再说，黛富妮儿不就是一只猫么，人类的感情她懂吗？”

索菲娅摇头笑了笑：“她不懂那些，却知道，如果不是你，何潇远还是她的头号客人，当初黛富妮儿初来乍到，是何潇远一把把小鱼干给她捧到排行榜上的，他对她来说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这大概就是雏猫情结吧。”

“……雏猫情结？”程真之前一直不明白，何潇远明明对戴枫楠态度冷漠，可戴枫楠却非要跟自己过不去，原来竟是因为这个。

索菲娅突然把软软的猫爪覆在了程真的爪上：“喂，李小欧的脸都被你挠烂了，你有这么恨他吗？”

“恨？他也配，这种贱人，人人得以诛之。”

“你们人类男人哪个不贱，又不止他一个，家里养了好几只喵还跑出来撸别的喵，呸。”索菲娅即使翻白眼都透着难以掩盖的优雅。

“额，这不一样好吧……”

“不过说回这个李小欧，我也是蛮讨厌他的。”索菲娅鄙夷地瞪了一眼薯片包装袋上李小欧的脸。

“你也讨厌他？为什么？”

“本来人类男人就很贱了，他还是我见过最自恋的，跟我腻腻歪歪油油腻腻的，搞笑，撸老娘是要给钱的！以为是个母的就非要喜欢他吗！最过分的是，他还叫我小斐姐长，小斐姐短的，宝宝才四岁好吗！”

“猫四岁已经相当于人类32了……”程真还没说完，就被索菲娅狠狠一瞪，收了声。

“他一脚踏n船的证据刚好我有，等你醒来，我就交给你，你帮我做掉他。”

“你有？！”程真惊呆了，何柠柠自己都没有，毫不相干的许小斐竟然有。

索菲娅只是默默跳下了猫爬架，深藏功与名，后来程真才知道，许小斐与戴枫楠的竞争让她们都私下养了一批堪比东厂、锦衣卫的狗仔团队，搜索对方的黑料，试图一举将其绊到，在搜集黑料的过程中，自然也屯了不少其他艺人的料，大部分都是用钱压下去了。

李小欧与何柠柠的料，本是不值钱的，最近却因为何柠柠的自曝恋情，价值飞涨。十几个艺人为李小欧站队，如果这件事出现反转，那可是个相当有意思的事。

许小斐本来是想将手上的证据高价卖给李小欧，可是如今她改变主意了，看着将近二十个艺人一起被卷入泥沼之中，挣脱不开的狼狈模样，还有比这更有趣的事吗？

当然，隔岸观火的感觉才是最好的，这种得罪人的事，她是不会亲自做的，所以她没有选择用自己的途径将料爆出去，而是把所有的资料都给了程真。

程真拿到资料被惊得说不出话来，本来以为许小斐只有李小欧与何柠柠恋爱的证据，没想到其中还包括李小欧与各个女演员女大佬不正当关系的证据，人数太过庞大，堪比“艳照门”，这件事一旦捅出去，势必会掀翻半个娱乐圈。

程真自然知道，这些人是她万万得罪不起的，她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手头有这些证据。

许小斐虽然只是一只猫，但是程真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完全玩不过她，她看上去是在帮自己恶整李小欧，实际上却是将一块烫手的山芋扔到程真手中，如果这件事一旦被许小斐捅出去，再嫁祸给程真，那后果完全不堪设想。

虽然程真也可以先下手为强，嫁祸给许小斐，但以她的性格，却是怎么也做不出这种事的。

程真虽然知道许小斐手中有备份，还是将李小欧与其余人不正当关系的证据删除，只保留了李小欧与何柠柠被偷拍的同居照片和视频。

程真还记得何潇远对自己的告诫，这浑水不是她一个公众人物可以趟的，所以她注册了一个新的电子邮箱，将一切资料通过邮件附件的方式匿名发给了何柠柠。

不过半个小时，她便收到了何柠柠的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