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家有女种田忙(114)
将未来小侄子的衣裳做好,日子也到了年底,离过年还有不到几天。柳芽儿也在这时终于收到了秦沐的来信,商队已安全抵达暹罗。
“终是到了!”柳芽儿摸了摸手的镯子,低眸呢喃。
一别大半载,悬着的心,总算是宽了些许。
腊月二十四一过,柴桑县的年味逐渐弄了起来。街巷的摊位上,多摆的是炮仗,对联,窗花和大红灯笼。
柳芽儿定做了几个烟花,爆竹作坊的伙计也刚刚才将烟花送过来。
年三十,如期而至。
各家各户又进行着一年一度的清扫,贴对联,祭祖。即便每年都是如此重复,人们依旧是乐不此彼。
年夜饭后,杨柳堤的大舞台前,围满了百姓。有来的早的,坐在了最前面。那来的晚的没了好位置的,就爬到了边上的杨柳树上。
正所谓站得高看得远。
锣声响起,晚会正式开始。
钱县丞先是扯了嗓门总结了今年的收成,又慰问了一番百姓,祈愿来年风调雨顺,最后才宣布晚会正式开始。
最先登台的便是云来客栈的伙计大牛。
大牛平日了见过形形色色的客人,这会儿台下围了一群观众,他也不怯场,扯了嗓子就唱上了:“她如怨如慕我心有愧,不由人——借花献佛敬一杯。”
大牛唱的是傩戏外台戏,只是唱的实在不大好听。
“公主啊,请容我倾尽肺腑表衷怀。你本是冰肌玉骨神仙态,我岂能顽同木石不生爱。一路上你含情脉脉意拳拳,我岂是装聋作哑故痴呆。”
二牛还在台上唱的忘我,台下的观众开始起哄:“哎哟~二牛你可别唱了,那牛叫的都比你唱的好听!”
“就是就是,你这哪是唱戏,整个就一个干嚎!下去,下去。”
在一声声的起哄中,二牛终是停止了唱戏。不是被逼,而是他就会那么一小段。面对说他唱得难听的观众,大牛单手插腰,不服气的反驳道:“你听过戏么你,我唱的哪难听了?你有本事,你上来唱啊!”
“快下来,别在上面杵着了,老娘还要看下面的表演呢!”
二牛这才不情不愿的下了台。
接下来上台的,是三个男童,六七岁的模样,也不知道是谁家的。
三小只倒是懂礼,上台消失鞠了个恭,然后“哼哈~”一声,伸拳,踢腿,耍起了功夫。
说是功夫,其实就是乱打一通。
观众们倒是捧场,热烈的鼓掌还大声喊着“打的好!”
这下,三小只打的更卖力了。
只是其中一小童过于卖力,一个扫腿下去,系裤子的腰带竟然被蹦散,那裤子瞬间滑落在地,漏出了他那白嫩的屁股蛋子。
“哈哈哈!”
“小乐乐的屁股蛋子叫人瞧了去,以后娶不着媳妇咯!”
台下的观众看热闹不嫌事大,各种打趣。那叫小乐乐的男童羞得无地自容,提起裤子,大声哭着跑下台。
三小只之后,又有表演了评书,吟诗和拳脚。
晚会的尾声,柳芽儿让小福子点燃了烟花。
“嘭~”
烟花在夜空中炸开,虽转瞬间即逝,却也曾像夏花般一样绚烂绽放。
柳芽儿抬头望天,觉着心里堵的慌。
她想秦沐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小天使们长久以来的支持,准备完结啦!
◉97、正文完结
“芽儿,这是这个月的账,你对对!”
柳芽儿对着帐本,眉头渐渐弯起。在来柴桑的第六年,她终于成为了拥有万两白银的富婆。
将帐本放好,柳芽儿道:“哥,以后你就别来铺子了。嫂嫂的肚子月份大了,你该多陪陪她才是。”
“那铺子里怎么办?”柳冬青也想好好陪着林小小,她怀着身孕,辛苦的很。可又担心他一走,铺子里没个顶用的人。
“铺子里你不用担心。眼下正是淡季,我已与何掌柜的说好,他找到这边的铺子看着,酱油铺觉给柱子搭理,正好看看他管事的能力。若是个顶用的,日后便将他的职位提上一提!”
柳冬青刚要答应,就叫小福子过来,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扶着门框道:“秦……秦……秦公子回来了!”
喘的好大一口气。
柳芽儿来不及多话,提起裙摆就往府里赶。
等到了后宅,得知秦沐正在厅堂与柳爹说话,柳芽儿又赶去了厅堂。
然后,就瞧见了站在案前的那道身影。
瘦了!
柳爹听见脚步声,侧过头,便见眼眶泛红的闺女。他知道芽儿是有一肚子话要说,也不拘着人,道:“沐儿,你先去休息吧,其他的事,明日再说。”
“是!”秦沐行了礼,才退了出去。
待走到门边,面对着那人,原本心中的千言万语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是他委屈了她!
“芽儿……”声音沙哑。
“嗯!”柳芽儿抿着唇,轻嗯一声,眼泪决堤。
整整一载零三个月,他终于是回来了。
她的泪,刺的他的心肝生疼。秦沐想将那人拥在怀里,揉进心里。可终究是还未成婚,生生的克制着。最后只轻轻握住她的手,往后院走。
屋里,阳光透过窗户洒进了,光影在地上摇晃。
秦沐从包袱里翻出一个琉璃盏,一个珐琅的首饰盒子,又从怀里摸出来锦盒。锦盒里,是枚黄金打造的簪子,上面想着枚红宝石。
哼,这人竟想用这玩意收买她,可她柳芽儿岂是那世俗之人?撇嘴冷哼:“俗!”
“我说过,要打要骂,任芽儿处置!你打我吧!”秦沐欲将簪子收起,准备让芽儿打她一顿出出气。
“拿来吧你!”柳芽儿手速极快,趁秦沐手未收回之前,将簪子夺了过来。
这可是纯金的!上面还在镶这宝石,傻子才不要。
没错,她柳芽儿就是世俗之人,最是爱财。
秦沐好笑,挨着柳芽儿坐下,拿过簪子簪与柳芽儿发间,问道:“还气不气?”
“气,怎得不气?不过,你这趟是发财了?这金子和这琉璃珐琅的,可值不少钱!”
“芽儿猜猜,我这趟赚了多少钱?”秦沐卖起了关子。
“五千两?”
秦沐摇头。
“不猜了,你快与我说说,赚了多少?”
秦沐又将柳芽儿的手握到手心里,十指相扣,道:“暹罗那边与岭南的语系但也相近,交流起来不算困难。所以到了暹罗境内,就跟他们打听了去都城的路,又从本地雇了两个镖师,去了暹罗的都城。到了都城,我也没直接去寻商家,只找人放出话去,说是大凉的商人带了稀罕物来。这样,有心人自会找上门来,谈起价格来,主动权便在我手上。”
“你就不怕遭了歹人?异国他乡的,出了事要怎么办?”柳芽儿气的重重锤了秦沐一下。
“怕!可怕解决不了问题!就算我不这般招摇,低调的去寻了当地的商户,未必不会遇到黑吃黑。我在让人放出话时,就交代过那人将我的身份稍稍润色了一番。什么某朝廷官员的女婿,什么代表了大凉朝的友好建交,不日便要去拜见暹罗王。”
柳芽儿啧啧啧几声:“看不出来,我们秦沐的心眼子竟然这么多,竟编出这么多鬼话。”
“芽儿可冤枉我了,我哪里是说的鬼话。柳叔是不是朝廷命官?我是不是柳叔未来的女婿?陛下既然重新开通两国的贸易,自然是要建交的。我乃大凉人,出了边境,自是代表着大凉。再说,我只是想去拜见暹罗王,见不见是他的事不是?我哪里说一句假话了?”
这一番话,听的柳芽儿一脸懵逼。按照秦沐这么说,确实句句在理。
“然后呢?”
秦沐嘿嘿一笑:“然后啊,然后因着这么些身份,那本想打我们主意的人自是不敢轻举妄动。一来我是要拜见暹罗王的,二来虽说大凉国库空虚,但在兵力上,打一个暹罗还是绰绰有余。我若真是出了事,他们可担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