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作精成了白月光替身(63)
“我没有啊。”时虞摇摇头,语气坦然,“季先生,我知道你说的是实话。”
他是玩玩而已,她又何尝不是,她还能赚钱呢,说起来时虞觉得自己其实赚了。
季越洲仔细地观察着她的脸,想从她这张带着笑意的平静漂亮的小脸上发现异样。
可是没有,和平时一样,没有强撑没有怒气,她是真的不生气。
但不应该是这样的。
小姑娘喜欢他,小姑娘性格娇气,听到今晚那些话,怎么会这么平静。
心里隐约有个声音在告诉季越洲,她或许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喜欢你。
但他又很快下意识否认,不,不可能。
明明时虞很黏他,最喜欢撒娇和亲亲,总是哥哥长哥哥短,每天和他分享生活。
季越洲有些慌了,他伸手把时虞一把拉过来,掐着腰把人抱到腿上:“那并不是我的实话……”
季越洲想解释那些话只是他的胡言乱语,并不全是真心,但当他对上于是清亮的眼睛,想说的解释却全都说出不口。
因为时虞好像并不在乎。
季越洲定定地看着她,眼中的怒火愈甚,似乎想直直地烧到时虞的心里去。
于是他只咬牙切齿地说:“你刚才说的结束,我不同意!”
时虞好像现在才意识到,季越洲居然在生气。
难不成,他其实不想让时虞主动说结束?
时虞也是第一次当别人的情人,业务不太熟练,仔细想想情人主动说结束的话,确实有点不给金主爸爸面子。
啧。
这就有点麻烦了,毕竟她话都说出去了,总不能说刚才是开玩笑的,重新由你来说分手吧?
狗东西怎么这么麻烦!
明明两个人就这么亲密地抱在一起,但思绪却完全不同。
时虞在想怎么找个好的方式来结束这件事情。
季越洲则是在想,他们两人相处的这五个多月并不是假的,她喜欢他也不是假的。
他确实说了不好听的话,但他也很认真地说了不同意结束,时虞是个聪明人,就算是为了钱,为了资源,等她想明白之后,也该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选择。
没错,退一万步说就算她的喜欢是假的,总该喜欢他的钱吧。
季越洲本人都没有意识到,他对时虞的底线放得有多低。
只是他在刻意地忽略从心里冒出来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慌乱和手足无措。
好像有种要失去什么的预感。
季越洲三岁失去母亲,十岁被父亲抛弃,可他从来没有产生过实感,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原来被抛弃是这种感觉。
接下来回去的路上,他们还始终保持着这个姿势,只不过在季越洲那句“我不同意”之后,谁也没有说话。
等回了别墅,还是时虞主动凑上去亲他:“季先生。”
季越洲似乎也没有想到她的态度突然转变,愣了一下才生出惊喜的心情,才把人抱起来,狠狠地亲。
他的动作格外凶狠和粗鲁,大概是各种思绪太乱还有路上的怒气和憋闷无处发泄,全都转变成了对她的欲望。
季越洲觉得她可能是已经想通了,想通了就行。
小金丝雀妄想逃离主人,可是早就习惯了金丝编织的华美牢笼,习惯了精致漂亮的衣服首饰,怎么可能自己飞出鸟笼,在天空中独活呢?
今天那番话是他的错,日后他一定会对她更好些,好到让她忘记今天那一点龃龉。
两人一路亲着到了房间,季越洲把人推倒在床上,明明亲得那么凶,这个时候倒是还记得注意不要动作太重把她推痛了。
她向来娇气,到时候又得骂人。
这个动作本来是本能,可等反应过来,季越洲只莫名觉得有些恼怒,好像他真的离不开她似的。
明明他才是金主,可小金丝雀偏偏先叫嚣着想要逃离,她不是那么喜欢他的吗?那种被欺骗的怒气涌上来,变成了更加激烈的动作。
好像是在发泄着什么。
精心搭配的小黑裙被“嘶啦”地扯坏,季越洲本能地瞄准他喜欢的柔软部位。
时虞表现得也很配合,白皙的两条手臂像藤蔓似的绕住他的脖子。
等快两个小时过去,时虞瘫在床上,看着旁边叼着烟解馋都没点烟的季越洲,发现他眉眼的餍足。
这才笑眯眯地说:“季先生,我今晚表现这么好,你不生气了吧?”
其实还是生气的。
季越洲想,谁让她在车上那么轻而易举地说出“结束”,还大言不惭让他去找其他人。
可是,总归是他先说了那些难听的话,小姑娘一时说了胡话来气他也能理解。
他会用精美的陷阱,把她牢牢地套在自己身边。
季越洲扭头看她,把嘴里叼着的烟取下来,弯腰亲了她一口。
果然心情很好。
时虞想,现在应该是适合开口的时机了。
她接着说:“那既然一炮泯恩仇了,结束的事情你可以同意吗?”
季越洲的脸再次僵住。
下一瞬就变成了无尽的怒火:“时虞!”
他伸手掐住她的下巴:“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时虞也怒了,一爪子挠在他掐住自己下巴的手上。
季越洲的手背上立马多了几道血痕。
本来看着这五个多月里,她折腾狗男人这么久,他对她也还不错的份上,时虞是想要好聚好散的。
她觉得自己今天已经够温柔了,她都主动献身了好吧,虽然还有部分原因是时虞想到接下来睡不到这么优质的男人,想最后享受享受。
但两人明明都享受到了,又不是光她一个人爽,时虞不觉得心虚。
只觉得狗男人是得寸进尺给脸不要脸。
那就别怪她不讲情面。
“再说一百遍也是这话,我们之间的关系可以结束了,你个大男人的叽叽歪歪什么,不就是因为我先你一步提出来了吗?”
季越洲觉得好像抓住了什么关键点:“你觉得我不同意是因为你先提出来?”
“不然呢,难不成因为你喜欢我所以舍不得我?”时虞一脸理所当然地反问。
时虞并不觉得季越洲喜欢自己,狗男人虽然被她训得还算是听话,但是她知道,这个人其实是没有正常人的情绪的。
他连被季光远还有季家那么反复伤害,都对季家没有任何恨意和抱怨,提到季家的时候更是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时虞是专门演戏的,最擅长观察情绪,更别说季越洲并不是个好演员,他甚至没有怎么演。
所以时虞看得很清楚,他对所有人都不在乎,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按照世俗习惯。
一个连怨恨都没有的人,当然也不会有喜欢。
季越洲顶多是觉得时虞是个有趣的人,或许还在她的身上探索世俗“喜欢”的感情,就像他伪装“怨恨”的感情一样。
时虞是这么想的,所以她一直觉得是在和季越洲扮演恩爱,只不过大家各取所需,没有谁欠谁的说法。
“季先生你不是也说了玩玩而已吗?我现在不想玩了,你要不然找别人玩去吧。”时虞云淡风轻地说道。
季越洲却被她的态度激得怒火中烧:“时虞!事不过三,有些话说两遍我觉得你在开玩笑,但说说三遍,我就不会再给你机会了。”
“结束结束结束结束。”时虞讨厌狗男人的这种语气,故意重复了四遍,仰着下巴,“现在够了吗?”
季越洲下颚绷紧,喉结上下滚动着,胸口更是起伏不定。
两人对视着,谁也不服输。
时虞觉得很烦,她搞不懂为什么这时候狗男人反倒是拖泥带水起来,明明他下午跟白黎风说得很轻松不是吗?
现在做出这副样子是想干什么?
狗东西。
时虞气得在被子里又踹了他几脚:“季先生,男女之间关系的开始需要双方的同意,但结束只需要一方同意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