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死后,修真界疯了(144)
很正常的叮嘱。
小系统问:“七月中鲛人为什么会失去理智?”
宁枝随口说:“可能发丨情丨期吧。”
一人一统都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窗外此时传来了叩门声:“夫人,您在吗?”
宁枝坐着秦以何给她特制的小轮椅,丝滑地运行到门后,然后打开门就对上了侍女躲躲闪闪的眼神。
“库房管事那边出了点问题,家主不在,老妇人静修……只能让奴婢请您来主事。”
她紧张的姿态,僵硬的语气,哆嗦的手指。
就差直接把“我要算计你”写在脑门上了。
「333: 我好激动,这就是传说中的宅斗吗?」
「宁枝:…挺突然的。」
确实突然,不只是宁枝觉得突然。秦家上上下下除了三位大人——老妇人、家主和二爷以外,所有人都觉得突然。
——家主怎么突然就娶妻了呢?
不同于寻常百姓人家,这可不是普通的嫁娶。对于秦家这种千百年来的世家大族,家主娶妻相当于后宅之中的一场权力交叠。
老妇人自三百年前就已经自称礼佛,虽然明面上控制着整个秦府后宅,但实际上各个细枝末节的管事都是秦家的旁系,或者一手培养起来的家生子。
秦府有了女主人,对这些暂时掌控着权力的人们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打击。
宁枝按理来讲是懒得管这些事的。
她和秦以何是交易,又没有真的闲到帮对方管理家事。
但也许是做了那个太过真实的梦境,让她突然想出门溜达一圈,透透气——333哀痛地替受害者点蜡。
夫人到的时候,库房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站满了人。
库房背后的管事是旁系的一位姨娘,她哭的梨花带雨,用手指着桌子旁边跪着的管账的就骂。
“苍了天,贪了东西还抵死不承认。”
宁枝挑眉看戏。
在场的众人有人惊呼一声,他们都知道家主夫人是一条深渊鲛人——但是却没有想到她这么妖异美艳。
姨娘看到大家明显走神,瞬间加大了哭嚎的音量:“啊呀,青天呀……夫人你可得为我做主呀……”
她直接从人群中心冲到了宁枝身边,忙着就要跪下去。
按照人情世故而言,这个时候她应该拼命地跪,宁枝应该拼命地拦。但是这个姨娘运气不好,正巧赶在宁枝的起床气上。
于是美人自然地看着她扑通一声跪在了那,语气忧虑:“哇,那我一定要为你做主才是啊。”
姨娘吃了这个哑巴亏,眼底闪过一丝戾气。
看来这个新晋的小夫人不是什么好拿捏的货色。
她作为库房背后的管事,平日里没有少做那些中饱私囊藏污纳垢的龌龊事。但是她做的很有分寸,一向只碰那些没有什么用的物件,或者没有标来处的礼物。
这些东西称不上名贵,所以老妇人一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她十日前赶上六月末来要清点出来的东西,管账的却说:“夫人做主,扔海里去了。”
这扔的是货么?
分明是她桥鹅雪的脸啊!
姨娘心里犯怵,是不是这夫人知道了她做的这些事……准备新官上任三把火?她在后宅里活了一辈子,能让一条鱼给玩了么?
桥鹅雪不出声到现在,就是为了反将一军!
宁枝完全不知道地上姨娘的心理活动……恐怕知道了也只会说一句她挺能脑补的。周围的人围着她头疼,于是她默默打了个哈欠。
这样的行为让桥鹅雪心下又沉了几分——此女好深的心机。
于是她哭诉着将事情的原委始末讲了一遍:“我今早查账,明显见到少了些东西。细细问去这管事的说是您做主给扔了。”
“我想着,夫人怎么可能愿意插手库房的苦差事。一定是这个皮痒了的贪墨了东西,还要扣在您的头上。”
桥鹅雪指尖一抖:“按照秦家的规矩,背叛秦家的人,就该是死罪!”
她已经确定就是宁枝的谏言。
所以她表面上说的是管账的,实际上…如果宁枝真的扔了这批货,她就做实这件事。
就算不死,也要落得个管事不力的话柄。
说来说去桥鹅雪的目的都是库房的大权。
管账的吓得六神无主,见状慌张地扑在宁枝的脚边声泪俱下:“奴才真的是听了您这边的吩咐呀……”
“不可能!无缘无故丢掉秦家的货!你安的什么心思。”
桥鹅雪和管账的一唱一和,就是要把罪名说的越来越大。围观众人的脸色变了几次,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
宁枝笑了一声,抬手接过了账本,她随便翻了几页顿住,然后又翻了几页——此时,桥鹅雪的表情变得不太对了。
“账本里被撕掉了几页出库证明,你说我指示你……那三年前到现在每个月消失的货都是我让扔进海里的咯?”
姨娘的脸色有点绿。
她没有想到一条鱼竟然能懂什么叫出库证明,还能看出来纸张边缘细微的不整齐。这可是连老夫人都没有发现的事,她是怎么知道的!?
宁枝没有管姨娘的大惊失色。她来到这里就有点后悔了,人又多又吵,也没有她喜欢的温泉池子。
小人鱼翘了翘尾巴尖表示:“你办事不利,每个月都有货物不小心掉海里,所以只能撕掉账本来平事。”
这是对管账的说的。
把协助贪腐,变成了普通的办事不利。
中年男人哆哆嗦嗦磕了几个头,知道这是夫人开恩留下了他一条命。
“你为了秦家非常细心,发现了端倪。不错。”
这句话夸奖姨娘。
把陷害宁枝直接改成了细心办事。
她不但没有落入圈套,竟然还反过来一副后宅主人的口吻。姨娘气的不轻,大吼一声:“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六月的货去哪了,您难道不给个说法?”
“我扔了。”
吊儿郎当的声音,身着烟紫色纨绔子弟套装的秦二爷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围观的人群身后。众人皆是恭敬行礼。
“怎么会是您?”姨娘没想到二爷会突然出现护着这条鲛人。
“我哥嫂新婚前夕收到几箱子没有署名的、破破烂烂的货,我嫌晦气,扔了。你有意见?”秦崇久抱着肩膀眯着眼睛,把一个不学无术的二代形象贯彻到底。
“可是秦家的规矩……”
“秦家的规矩就是我哥,我哥的规矩就是嫂子。你今天再多说一句话,我晚上就用你钓鱼喂我嫂子。”
在场的人都是一抖。
宁枝的嘴角抽了一下。
「333: 他…还是当年那个他啊。」
「宁枝:挺有特点的。」
围观众人被秦崇久赶走了,或者说,是被家主的威名吓跑了。其实如果不是二爷提醒…他们也忘了今日设局针对的是他们的家主夫人。
想到自家深不可测的家主,所有人心里都是一抖。
宁枝看戏结束,推着小轮椅往回走。
她尚未回到家主院就被后面一路傻跑的二世祖叫住了:“嫂子!嫂子!”
宁枝回眸,礼貌微笑:“叫我宁枝就行。”
“嫂子你不用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阳光高大的傻子纨绔朝她敬了个礼。秦崇久一直都是这副莽撞疯癫的样子,只是他的心机却未必比他哥少。
漂亮的鲛人微微挑眉:“好吧,那我要怎么谢你呢?”
聪明人之间装疯卖傻的对话,
他说不用谢,翻译过来就是:快谢我!
秦崇久见自己的心思被点破,于是傻呵呵地说:“嫂子,我跟兄弟吹牛说我有一条鲛人嫂子。他们都不信!”
怎么能怪那群纨绔不信……谁也不知道秦家主娶了谁,娶谁也不可能娶一条鲛人啊。
“你…你能不能给我点啥,让我出去证明一下!”秦崇久高大无比,此刻卑微地站在她后面不远处,低头搓手,眼睛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