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宠妃死对头(23)
“混帐东西,小七、小八周岁都没满,知道什么担忧。”狗皇帝直接开骂,想也知道,是孩子生母在摆弄,又问,“三郎是在皇后那,皇后呢?”他口中的三郎,是指三皇子张禾。
家中儿郎,大虞习惯性称排行。
宫内亦如是。
“回陛下,皇后娘娘没来。”
狗皇帝当然清楚,皇后不会干这种到嫔妃宫里拉人堵人的事,“朕是问,她为什么没看住三郎。”
“三殿下是和四殿下一起来的。”
“阿稷?”
狗皇帝侧头望向朱颜,他一下子记起来,他刚才漏掉了什么,再看左胳膊那丑到爆的夹板,整个人便有些抓狂,“阿颜,朕胳膊受伤的事,她们怎么都知道了?”
“不是我说的,也不是我宫里人说出去的。”朱颜觉得她得先撇清,免得转眼宫里宫人内侍又换一波人,“我只说你受了伤,没提你伤的是胳膊,说出去的十成十你是儿子阿稷。”
说曹操,曹操到。
话音一落,朱颜就看到门口浮现两颗黑乎圆滚的小脑袋。接着,就看到脸上有泥灰,满身泥灰,像是从哪个泥潭里钻出来的两只泥猴子。
“阿娘,父皇。”小的那只率先窜进来扑到朱颜膝前。
朱颜才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一把提溜起儿子阿稷,“你这是跑哪去了,从哪钻出来的一身,狗洞我不是吩咐平安堵了吗?”
“阿娘,抱抱,阿娘。”张稷一见阿娘生气,忙装乖巧撒娇,一个劲往阿娘怀里钻。
朱颜都气笑了,正要问跟着的人,只见平乐和曲姑一路跑着过来,顾不上喘气,上来就请罪,才说起原委,“四殿下见三殿下进不了宫门,自己也不进了,之后一个错眼,两位殿下都不见了,奴婢寻到时,两位殿下正爬着东边的矮墙进来,又没扶稳,从矮墙上滚落了下去。”
曲姑说到这儿,犹带后怕,“幸好昨日下雨,地上湿软,没有磕到,两位殿下爬起身就立即往这儿跑,奴婢们从侧门进来,跑着都没能追上。”
朱颜听了,心里也阵阵后怕,忙抱起儿子,从头到脚摸了个遍,满脸担心问道:“告诉阿娘,有没有哪里痛?”
“身上到处都痛,阿娘抱抱。”
张稷待在阿娘怀里,伸出两手搂住阿娘的脖子,那边狗皇帝把三儿子张禾叫到身边,问了同样的问题,张禾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老实回答:“父皇,我比四弟大,不像四弟不耐摔,我身上一点都不痛。”
“真的?”狗皇帝心中怀疑。
张禾还特意转了一圈,“父皇,你看我都好好的,那墙不高,地上又松软,跟落在软垫上一般,就是把衣服弄脏了。”张禾说这话时,只站在父皇身边,没像四弟那样往朱娘娘怀里靠。
一看这情形,狗皇帝心里有数了。
同样心里有数的还有朱颜,着急担心去掉了大半,知道是怎么回事,啪地一声,拍在儿子张稷的屁股上,“我看你就是屁股痒了,想痛一痛。”
张稷愣了一下,然后哇地一声大哭.,扭着屁股挣扎哭喊道:“阿娘,不打了,痛痛……”
“还知道痛?我让你撒谎,我让你撒谎。”又连拍了几巴掌,“啊,你给我撒谎成性是不是,好的不学,专学坏的。”
张禾觉得朱美人好凶,忙往父皇身后躲。
狗皇帝听着,总有一种朱颜在指桑骂槐的感觉,右手食指微弯,蹭了蹭鼻尖,等朱颜停手,才出声道:“行了,别打了,田田还小,那墙不高,但到底从上面滚落下来,摔了一跤,肯定是痛的,还是叫太医过来瞧瞧。”
“先让傅姆带他们下去收拾一下。”狗皇帝又道,虽是亲生的,但这脏兮兮的模样,跟个泥猴似的,他实在嫌弃,没法下手去抱,何况他现在手也不方便。
张稷挨了打,依旧粘着自己阿娘,朱颜听着儿子软糯委屈的哭音,喊着阿娘,知道错了,没把儿子交给傅姆,自己亲自抱去盥洗室。
另一边,三皇子的傅姆没跟进来,曲姑上前抱起三皇子,正要告退,却听皇上吩咐道:“不用去盥洗室了,你抱着三郎回凤仪宫,问问皇后,怎么照看孩子的,还有跟着的两个傅姆四个宫人内侍,都给朕问问,既然照顾不好,就全给朕换掉。”
“唯。”曲姑一见皇上这是动怒的前奏,朱美人又不在跟前,只得忙屈膝答应,抱着三皇子出了笔墨轩。
狗皇帝沉着张脸,叫了声刑恩,“去宣太医给阿禾阿稷看看,另外,外面的那些人,你去传道旨意,限半个月内抄五十遍《金刚经》,送到相国寺去供奉,就当是给朕祈福了,再有下次,位份全部降一级,下下次,再降一级,想挪位置的,尽管来凑热闹。”
话说到后面,已染上了怒气,刑恩不敢耽搁,连忙去传旨。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嫉妒心重
狗皇帝的口谕传出去后,尤其是见到连混进去的三皇子张禾都被曲姑给抱出来,送回了凤仪宫,芙华宫门前的嫔妃公主,没一个再敢停留,全做鸟兽一窝散。
凤仪宫中,刘皇后看到抱回来的三皇子,还有曲姑的传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如同开了颜料铺一般,五颜六色齐上阵,闷声回道:“本宫知道了,会好好照顾三郎,晚点本宫也会给陛下上折子请罪。”
芙华宫是后宫妃嫔住所。
哪怕皇上在芙华宫,她身为中宫皇后,也不能亲自去芙华宫请罪,关乎皇后的体面和尊严,这与平时她去芙华宫找朱美人的性质已完全不一样。
——
清阳宫,楚才人抱着只波斯猫,慵懒地趴在窗台边上,听完大太监如江的回禀,扭头望向屋子中间正在练舞的丽妃,“阿姐,你瞧瞧,你没去就对了,况且有孩子的待遇,也不过如此,阿姐干嘛想不开,想要生孩子。”
“我是希望将来有个依仗。”
丽妃收了手势,清冷艳丽的面庞难得带上几分落寞,其他人都能生,连朱美人也是生下四皇子后,身体变差才难以再生育,偏偏她,太医说,她体质虚亏又宫寒,很难怀孕。
大虞宫中,除中宫皇后外,其余嫔妃都没有资格抱他人子养在膝下,因为这个原因,她入宫两年多无子,崇阳长公主才送她妹妹入宫,“你要是能得陛下宠幸,生下一儿半女,咱们姐妹终生也有靠。”
楚才人笑了,挥手示意如江下去,转过身来,背靠在窗台上,夕阳余辉落在她的头发上,好似染上了金色,一双略显轻浮与不屑的狐狸眼里,暗藏着掩饰不住的野心,“我要的可不是这个。”
“你别胡来,这是宫里,不是长公主府第。”丽妃急得提醒道。
“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阿姐怕什么。”
“宫里不一样。”
“我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
楚才人漫不经心地回道,她觉得姐姐这两年在宫里白活了,竟越发怕事了,“在长公主府,我们争赢了,才能入长公主的眼,有各种殊荣待遇与出头之日,在这里也一样,入了陛下的眼,才会有荣宠与地位。”
话锋一转,又道:“阿姐苦求的子嗣,不过是锦上添花,李才人和伊才人生了公主,不还是才人,阿姐没孩子,依旧高居正一品妃位,先子看母,然后才有母看子,你就瞧,皇后对四皇子可比三皇子上心许多,与其想生孩子,还不如多想想,怎么抓住陛下的心。”
楚丽妃和妹妹同出长公主府,当然也懂这个道理,只是后宫的美人一茬又一茬,下一个,永远更年轻、更漂亮,陛下又非长情之人,何况……
“我一直看不懂陛下。”她犹豫了下,对着妹妹说了出来。
“难道姐姐盛宠两年,就靠一张脸。”
这话从妹妹口中说出来,楚丽妃觉得格外扎心,妹妹一直不愤,明明一母同胞,相貌却相差极大,以前妹妹没少埋怨,“这张脸,也不是谁想长就能长的。”楚丽妃冷着脸扭开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