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宠妃死对头(106)
她立刻明白,襄阳公主离宫前,去见了狗皇帝,不然,一般晌午时分,狗皇帝没时间来芙华宫,尤其,他最近很忙,随着昨夜承天门前的赏灯宴结束,这次进宫朝觐的藩王,已经开始陆续离京回封地。
在离京前,狗皇帝都会见上对方一面。
狗皇帝来了,和朱颜一起用完午膳,果然主动提了,朱颜连忙招手,让钟傅姆把儿子阿稷抱下去,又让曲姑也退出暖阁。
只听狗皇帝说道:“襄阳的建议不错,是朕最近忙,忘记了,还可以私下里带你一起出宫去逛灯会,所幸也不晚,灯会还有两天。”
他以前嫌弃过上元佳节灯会时间太长。
四天五夜,对负责巡逻警戒的金吾卫以及各坊间的武侯及卫士来说,在此期间,城中的治安压力很大。
如今,却只恨时间短。
“朕来时,问过宋太医和陈太医,他们也说,你不必一直待在暖阁内,也可以出门走动,活动一下,只是要注意保暖,别站在风口。”
狗皇帝说到这,捂住朱颜的手,“朕来安排,申时三刻出宫,我们先到襄阳公主府邸坐坐,等天一黑,再去坊间逛灯会。”
朱颜听了这话,她就知道,狗皇帝哪怕知道她想出宫去看灯会,也只想过带她一起,从没想过,放她一个人出宫去看灯会。
甚至都没问一句,她愿不愿意,直接把一切都决定了。
朱颜抬头,认真地看向对方。
前天晚上狗皇帝被她咬破的嘴唇,咬痕不见了,只伤口依旧在,他这么好面的一个人,倒不知这两天,他怎么蒙混过关的。
大约朱颜盯得时间有点长,狗皇帝凑近,“怎么了?”
“陛下这么忙,陛下不如别去了。”
“不妨事,一晚上的时间朕还有。”狗皇帝想到,朱颜是在颍州府长大,“阿颜,你没见过京城的上元灯会,朕除了承天门的赏灯会,小的时候,也出去了两回,朕可以给你当向导。”
朱颜心里极不愿意,“陛下既去过了,再去也没什么意思,今晚陛下留在宫里忙政事,让我和田田去就是了。”
“不行,田田还太小,不能去。”
“那田田留下也行,但他哭了,你得好好哄他,不能再放着他哭闹不管,很容易哭坏嗓子的。”朱颜交待道。
自从在儿子口中得知,去年她在行宫,狗皇帝带儿子回京,哄不住儿子,就任他哭闹,哭哑嗓子也不管,差点没把她气得死。
根本不指望狗皇帝带孩子。
“朕是说田田不能去,没说朕不去。”狗皇帝有些不敢相信,阿颜竟是想单独出宫去逛灯会,不是跟他一起。
“陛下想去,自个儿去,我不去了。”朱颜说完,抽回自己的手,转过身,靠在另一侧的隐囊上。
“你……”
狗皇帝睁大眼睛,死死瞪着朱颜的后背,似被气得说不出话来,阿颜真是这么想的,她竟真敢这么想,还给他甩脸子,这要是旁人,要是旁人……他突然发现,要是旁人,根本没胆子这么做,也轮不到他来处罚。
阖宫上下,也只有她。
他还不能说她大胆,更不能说她忤逆。
狗皇帝气得咬碎银牙,腾地一下,站起身,大踏步往外走,去透透气,他怕走晚一步,把自己给气出好歹来。
朱颜看到人走了。
一切,与预想中的结果一样。
说出来,会惹狗皇帝生气,对方还不会同意,但总好过,与狗皇帝一道出宫去逛灯会。
只是这一次,朱颜没料到,会有峰回路转。
申时初刻,狗皇帝又来了,板着一张臭脸,却是同意她一个人出宫,提了两个条件,一是出宫前她要负责哄好阿稷,另一个条件,便是让杨新跟着。
说实在的,朱颜很吃惊,非常惊愕。
与狗皇帝相处五年,她太过清楚狗皇帝的狗脾气,他决定的事,不同意的事,什么时候退让过,从来只有别人退让的份。
要不是那张写满不高兴的臭脸,朱颜都很怀疑,狗皇帝是不是被穿了,或是被谁附体。
不过,朱颜自问,她好像从来不是见好就收的性子。
“说好的让我一个人去,你今晚不许踏出宫门,悄悄跟在后面,另外,把杨新换成刑恩。”朱颜可不想一晚上对着杨新那张肃着的黑脸,谁知道狗皇帝会交待杨新什么话。
相比于一板一眼的杨新,刑恩机灵活泛许多。
狗皇帝听得额上青筋暴跳,恶狠狠说出两个字,“不行。”
“刑恩也是你御前的人,你都同意我出宫了,又何必再跟我纠结谁跟着的问题,再说,又不只一个人跟着。”
只差临门一角,朱颜难得开始有心,来和狗皇帝讲道理,“九郎,你看,我打过杨新巴掌,他肯定对我有意见,说不定心里暗暗记恨我,等着报复回去,让他跟在我身边,你放心?”
朱颜觉得,她说这话时,特别像一个进谗言的妖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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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盛世景象
双方僵持之下, 到最后,跟随朱颜出宫的人,既不是杨新, 也不是刑恩, 换成了御前第三位中常侍常兴。
常兴为人严谨,据说精通算术,管理着皇上的内帑,较少显露于人前。
用狗皇帝的话说, “不像刑恩与杨新,不必担心被认出来是御前的人。”
朱颜是不大相信这个说辞。
因为随行的人员, 除了贴身伺候的曲姑与秋叶, 常兴又带上八个内侍,外加四十名羽林作护卫, 当朱颜看到这个阵仗时, 着实吓了一跳。
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出不寻常。
她这哪是私下出宫,分明是光明正大出宫, 估计她走哪,他们都会先进行清场。
听襄阳公主说,城中贵家女娘灯会出行, 也只带上十来个仆从。
朱颜想让狗皇帝减人,只是还未开口,狗皇帝似早预料到一般,不容商量, “要么朕跟你一起, 要么让他们跟着。”
听了这话, 朱颜只得选择后者, 坐上两匹赤马拉的封闭安车。
狗皇帝亲自把朱颜送到出宫的左掖门前,马车停了,车厢内抱着她不愿意撒手,“阿颜,真不要朕陪你去?”
“……”
朱颜快受不了他的婆婆妈妈,今天的狗皇帝太反常了,都不大像他自己了,俗话说,人无常态必有鬼,“陛下既答应我一个人出宫,就干脆点,别磨磨蹭蹭的。”
狗皇帝一听,立时气得个倒仰,捧起阿颜的脸,狠亲了两口,骂了句没良心的,“戌时末刻前回宫,不然朕就出宫去寻你。”说完,转身气咻咻地下了马车。
戌时末刻,换算成后世时间,大约是晚上九点之前。
现在是申正,是下午四点。
朱颜算了下来,包括来回路上的时间一个小时,她真正待在宫外活动的时间,也不超过三小时。
随着曲姑与秋叶进入安车内,马车重新启动。
从左掖门出宫门,过延喜门离开皇城,一路直行,途经永兴坊,抵达安兴坊,襄阳公主早得了消息,马车抵达前,已在坊间正门口等候了。
“先去我府上。”
襄阳公主上了朱颜的安车,“我猜到九郎会同意,但没想到,会是你一个人来,他也能放心?”
朱颜靠在隐囊上,没接这话。
难得出宫来,人不在眼前,她一点都不想提及狗皇帝。
抬起头,透过半开的车窗口,望向外面的街坊,扎有一排彩棚,挂满了各色花灯,安兴坊外,矗立一座数十丈高的巨型花灯树,挂有数千盏灯,只是眼下是白日,天上浅白色的太阳光,使得点燃的灯火,显得并不明亮。
“这株大花灯树是谁家扎的?”朱颜问道,觉得夜里应该很漂亮。
襄阳公主撇了撇嘴,“除了那位好姑母,还能有谁。”
听话里的嫌弃,朱颜便明白了,安兴坊内一共两座公主府第,一座是信都长公主府,一座是襄阳公主府,信都长公主是襄阳公主的前婆母,坊间正门口这么显眼的好位置,很适合扎大型的花灯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