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最古路灯王(12)
而且……以那个国家现在的发展形势,再过上几十年,兴许就算没有神明的庇护,人类也能继续生存。这个一生寿命短暂却辉煌的种族,延续文明火种的力量超乎了想像。
不被需要的,只能被淘汰。
这个被人遗忘的失败者,不应该是高高在上的神明。
伊什塔尔被迫停下脚步,她最后问了一个问题:“那个锁链……那个东西,是什么?”
她想起了之前和吉尔伽美什打架时,对方手中握住的天之锁。
天之锁,顾名思义,束缚天空的武器。尽管她能感受到那其中蕴藏的能量还没有到达巅峰,但是显而易见,王已经不再满足于屈居人下,她渴望让自己掌握住足以和神平等对话的实力。
伊什塔尔不知道有一天,如果那个金灿灿的王自己被锁链强行束缚住、拼尽全力也无法动弹时,还能否露出那样嚣张而耀眼的笑容?
——不过说到底,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是有一点不甘心罢了。
战争的权能在她的血脉中流淌,伊什塔尔想要堂堂正正打败她,而不是躲在暗处嘲笑英雄末路。
“哦这个你不用担心。”宁苏语气意外的轻松,她对于自己的女儿也不是一点都不看重,“我们打算创造一个与吉尔伽美什对等的野人帮她管理国家,连名字都已经起好了。就叫做恩奇都(Enkidu),你觉得怎么样?”
伊什塔尔:“……”
她的满腔复杂的情感霎时间化作东流水,一去不回头。
“哈?”她茫然而无助的重复了一遍,“创造一个野人?帮吉尔伽美什治理乌鲁克?”
这是什么骚操作?!
逻辑到底在什么地方!!
宁苏女神笑而不语。
正所谓一个成功人士背后一定要有一个带着十八米厚滤镜的基友(?)。
既然吉尔伽美什现在步子迈的太大让人担忧,不如就让她体会一场轰轰烈烈的真挚友♂谊!好让她知道人间自有真情在,高处不胜寒哇!
伊什塔尔:“……”
大佬们商议这个结果还费了很大力气。
神明A说:“既然已经制定了方案,我们来细化一下好了。我听说吉尔伽美什的性格不太好相处,所以这个恩奇都到底是男是女?”
神明B理所当然道:“当然是男人,难道吉尔伽美什还会喜欢一个女人吗?”
“……”
他们面面相觑半晌。
神明B虚弱道:“不能吧?我没听说过她欺负乌鲁克的小姑娘。”
神明A犹豫:“可是我们也不能否认这种可能性,万一她觉得我们捏一个男人是跟她抢王位的,不就达不成目的了吗?”
神明C想了想:“那就捏成无性别嘛!她喜欢哪种就脑补成哪种咯。”反正神明里面多的是这种类别。
于是性别问题敲定。
神明D问道:“外表呢?也要随随便便的捏一个吗?”
在这个方面比较有发言权的宁苏女神坚决说:“一定要捏的好看。”
吉尔伽美什就是女神审美的巅峰,能让乌鲁克的王看上的伙伴不能长得比她丑。
于是神明A提出方案一。
神明B提出方案二。
神明C紧跟脚步。
还有神明DEF等等等。
最后他们把最终方案叠成一摞,能绕地球一圈。
神明C:“emmm。”他又想了想,拍板,“外貌就设定成可以随意捏脸,反正是泥人嘛,它想要长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
神明A继续说道:“还有能力呢?性格呢?还有行为习惯、爱好、思维方式……诶你们别走啊!喂!”
万能的神明C说:“随便吧,爱咋咋地,我们要给自己的造物以自由。”
一群选择困难症患者的会议至此宣告结束。
远没有伊什塔尔脑补的那么沉痛严肃。
于是从这一天起,吉尔伽美什未来的半身、神明创造的用以约束王的锁链,又被命名为‘天之锁’的人偶,正式来到广袤的大地上。
并且灵魂之中一片初生的洁白,对于自己未来的命运一无所知。
而与此同时,远在乌鲁克王宫内的吉尔伽美什若有所觉,对着头顶蔚蓝色的天空投去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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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随意透露姓名的Q市市民?小天使的地雷!
我觉得这章应该算是说清楚武器天之锁和恩奇都这两个设定的问题了吧qwq
这一点官方给出的其实比较模糊,能肯定的是闪闪用的武器和恩奇都(英灵Lancer)肯定不是一个东西,剩下的本文提到的是二设,具体解释很多遍了不想再继续了
总之一切与神话、型月设定不符的地方,都是为了剧情能够继续快乐的魔改哇!这东西详细考据起来不同的结果太多惹!
第10章
吉尔伽美什正在完成今日的工作。
她在头脑中给自己列出了一行ToDoList,按照从重要到鸡毛蒜皮依次排列,每做完一项任务然后把它从清单中划掉,就有一种游戏里面的主人公Level Up的愉悦感。
但是这种苦中作乐的精神被一种突如其来的奇妙预感打断了。
今天负责给王端茶送水、递小零食、搬运石板、洗完手之后再削水果皮的倒霉蛋是现在乌鲁克长老委员会的代理会长,他是会长的亲儿子,还不到二十岁,被苦逼的生活折磨的像条麻秆,乌鲁克城外的狮子都显得比他富态。
这个年轻人站在吉尔伽美什身边的时候表情复杂的就好像在面对杀父仇人,每一秒都痛苦而纠结,动用了身上的全部肌肉才能克制住自己把手里的石板恭恭敬敬的递给王,而不是一个冲动砸到王的脑袋上。
当然,他自己是这个样子脑补的,实际上每一个人都知道王用脚趾头都能吊打他,这是个只能被压迫没有能力反抗的小可怜。
吉尔伽美什看着窗外的天空发呆的时候,代理会长正在双手举着泥板准备递给她。
王一动不动,神色凝重,单手撑着下巴,感觉好像面对着什么未解的世界难题。
出于某种代理会长自己也不愿意承认的倔强而不敢正面硬刚的胆怯心理,他憋了半天,不发一言,抱着石板跟自己的上司较劲。
但是他显然高估了自己的体力。
没过两分钟,年轻人气喘吁吁额头冒汗,仿若中暑。
吉尔伽美什好像对此一无所觉,继续对着蓝天白云沉浸在自己深邃的内心当中。
代理会长偷偷打量她半天,开始怀疑这不是王崭新的耍人玩的手段。
他终于坚持不住了,又不敢把石板放下,眼看上面的软泥都要被风干了,只好屈辱的投降认输开口说道:“王?您需要的石板到了。”
比他显得还要稚嫩不少的王动了动,懒洋洋的抬了下眼皮子,摆摆手:“这块已经干了,不好写字,你去换一个。”
“……”代理会长汗如雨下心如死灰,觉得自己还不如撞死在石板上以明志。但是上一个在乌鲁克王面前以死明志的先烈坟头草已经被城外的山羊啃了几度春秋,而吉尔伽美什本人良心一点都不痛,他想了想,又看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虚道,“我……我让人过来把石板搬走……”
他对面的少女皱了下眉毛,咂了下嘴说道:“啧,那算了。”
年轻人顿时被吓得心律不齐,哆哆嗦嗦的把石板递过去,还在担心王会不会在下一个瞬间把板子扔过来将他就地处理。
“诶呀,”吉尔伽美什说道,“你紧张什么?本王又不会把你怎么样。真是的,会长那样满脑子肌肉的一个人,儿子居然是个小白兔吗?”
代理会长浑浑噩噩差点没听懂王在说什么,但是他听见对方提到了自己的父亲……忽然之间竟然油然而生出一股勇气来,他抬起头盯着吉尔伽美什问道:“您……您什么时候愿意把我父亲放出来?”
他本来想要问的更加不客气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