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偶天成(142)
原来他是郎中啊,朱忆宗当初那么重的伤都被治好了,想必就是他的功劳。一想到这,她的心里顿时安稳多了。
“你放心,袁叔的医术很了得,小古不会有事的。”朱忆宗扶着她的肩膀安慰道。
他们在古琅琊的房里留到了三更鼓响过,直到听到月芽儿禀报,三爷在四处找小姐,她方才起身,张金衣赶紧洗去了手上和身上的血渍,和朱忆宗一起出了房门。
“你和三爷发生了什么事吗?”朱忆宗狐疑的望着面如桃花的张金衣。方才一听说三爷四处找她,她就立马小脸绯红,很是奇怪。
“没发生什么啊?我们能发生什么事。对了,这事还是不要告诉他了。”张金衣不想让胡庭钧为她担心,不想给他带来负担。
“为何?!你怕他担心啊?”朱忆宗见她躲闪的眼神,更加怀疑了。“若是让他们知道,也许能想到些线索啊。”
“应该就是那个宝仪干的吧,她的奸计没有得逞,自是不甘心,想把我绑去让我吃些苦头吧。不过,她为何屡次加害于我啊,我到底哪里得罪她了。”张金衣忿忿的念道。
“这事怕没有那么简单,我会尽快查出她的底细……好了,不要想了,看你眉头都起皱了。丑死了。”朱忆宗偏过头,笑着凑到张金衣的面前,用手轻轻的戳了戳她的眉头,又调侃道:“说不定人家是想绑了胡家三奶奶好跟三爷和胡老爷要些银子花,谁叫你嫁了个大财主。”
“死开——”张金衣没好气的扒开他,她正全神贯注的思忖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没想到眼前突然出现了朱忆宗的大笑脸,把她吓了一跳。
但更让她惊吓的还在后面——把朱忆宗的脑袋扒开,她的视线里立马又出现了一个英俊的男人,只不过这男人正对她,确切的说是对着她和朱忆宗怒目而视,那眼中简直要喷出火来了。
“你们在做什么?!”
胡庭钧找了张金衣好一会儿,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她,并且还让他瞧见她居然正在和别的男人亲吻……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短暂的惊愕之后就剩下满腔的愤怒了,望着朱忆宗,他捏紧了拳头,打算将他生吞活剥。
“三爷误会了,不是你想得那样。”朱忆宗赶紧摇着双手解释,他突然意识到从胡庭钧的角度来看,他方才就好像是在和张金衣亲热,难怪这胡三爷会用这样的目光看着他,那眼神若是一把把利刃,他此刻怕是已经被凌迟成千万个肉条了!
“你们方才去了哪里?!”胡庭钧沉着脸对张金衣质问道,那模样就像是捉奸在床的愤怒丈夫。
这样的感觉非常不好,张金衣的眉头越发纠结在了一起,没想到这样他都会误会,对自己居然没有一点信任,遂没好气的回道:“你说我们能做什么?!真是无语。”她走过去忿忿的推开了挡在路上的胡庭钧,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了。
“你站住!”
胡庭钧气急败坏的冲着张金衣的背影喊道,她却是根本没有理会他,径直往大堂走去。
“三爷,三爷听我说。”朱忆宗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胡庭钧心里的愤怒原本就像要喷发的火山里的岩浆,汹涌沸腾着找不到出口……
他转过头就是一拳,狠狠的往朱忆宗的脸上砸去。
朱忆宗见拳头砸向自己的脸,赶紧避让。心道,若是脸上易容的猪皮被打下来可就糟了。哪知往他脸上打的一拳只是胡庭钧的虚招,对准他肚子的那一拳才是真把式。
朱忆宗的肚子生生挨了一记重拳,但他并没有打算还手,而是一面躲闪着一面继续向胡庭钧解释:“方才我只是为了逗金衣,想让她分心……我只是用手指戳了戳她的眉头,并没有亲她啊……”
胡庭钧此刻就像个愤怒的狮子,哪里听得进去这些,朱忆宗越是不还手,他就越觉着他是心里有愧,手下更是一点不留情面……
不小心被胡庭钧踹了一脚的朱忆宗也火了,他一拳将胡庭钧打到回廊旁的花坛上,愤怒的指着他大声说道:“亏得金衣还这么欢喜你,你竟然一点都不信任她,你真是不配得到她的那番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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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我不想走
胡庭钧一愣,但随即站起来又是一拳砸了出去,嘴里还怒吼道“金衣?金衣也是你该叫的?!你这无礼的小子!”
不过他砸出的拳头却是被朱忆宗的一只手牢牢握住,就如同卡在了石缝中一般动弹不得。
“三爷真是误会了。”朱忆宗百口莫辩,若是单只误会了他,按他以往的做派,他是不屑解释的。但这还涉及到张金衣,他感觉必须和胡庭钧说清楚才行。
他正思忖的时候,胡庭钧却又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闪电般刺了过来“你听我说,金……三奶奶方才遇袭,一个伙计挺身相救被刺了一剑……”他赶紧推开他,闪身避开。
胡庭钧一听,顿时僵住。他狐疑的望着朱忆宗,听到他将夜里发生的事件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她怕你知道了担心,所以才不让告诉你。”
朱忆宗望着如石化了一般的胡庭钧,神色严峻的提醒道:“这次若不是伙计冒死相求,若不是我刚巧在附近,她就被人掳走了……三爷可想到今晚的蒙面人会是谁?若是有怀疑的人最好说出来,大家好商议对策。”他低头沉吟了小会儿又道:“不过,这两次来的并非同一人,这个的功夫明显要弱一些”
“爷——”
李荣谭龙也走了过来,他们已经听到朱忆宗的话,望着面如寒冰的胡庭钧忧心忡忡的思忖道:现在嫌疑最大的就是老爷派来的人了,只不过也许这次来的不是衡伯,而是他另外派的人。而看爷对三奶奶的执着,定然不会有休妻的打算……眼看这父子反目就要上演,而根据老爷的一贯作风,三奶奶和他们都有可能会被殃及池鱼,当然首当其冲的就是三奶奶了。这次因为三日的期限还未到,也许只是一次警告,下次很难说了。
胡庭钧却是谁也没有理会,沉着脸一言不发的将匕首收起来就去大堂找张金衣了。
张金衣正在柜台前和伙计交代事情,远远的见胡庭钧过来,赶忙三言两语将伙计打发走。
胡庭钧走过来,二话不说抓起她的细腕就往楼上走。
“你快放开!”张金衣仍在生气,自是不肯就范,她用力反抗,试图挣脱他的桎梏。但胡庭钧的手就像铁钳一般,反而越来越紧,她痛的蹙起了眉,干脆俯下身一口咬在了他的手上。
胡庭钧不防,吃痛的闷哼一声,果然放开了她的手,但很快他又俯身提住她的腰,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像甩米袋一样扛在了肩上,大步流星的往楼上走去……
“你这个疯子!快放下我。”张金衣涨红了脸使劲挣扎,用力的拧他打他。
胡庭钧却是像铁人一般都生生受住,很快便将她扛到了二楼他的房里,不过并没有像众人所想的那样扔在了床上,而是将她端端正正放了桌前的圆凳上,上上下下的打量她,最后目光停留在了她脖颈处的剑痕上……
看到这痛彻心扉的眼神,张金衣的怒气全然消散,她知道定然是他已经知道了夜里发生的事。她捉住他慢慢探过来的手,咧了咧嘴角,轻声说道:“我没事。是小古为了救我受了伤,我们在他屋里等着他醒过来,你不要误会……哦,郎中说他幸无大碍,很快就会痊愈的。”
胡庭钧却仍是一副分外忧伤的神情看着她,仿佛一眨眼她就会死去一样。张金衣虽然觉着他有些夸张了,但心里还是甜滋滋的。她哪里明白胡庭钧此时无比愧疚的心情。
她把他拉到旁边坐下,开始认真的跟他分析起来。
“我怀疑方才的蒙面人又是那个宝仪派来的。她知道如夫人找我用膳,于是让她的同伙或者是请的杀手埋伏在路边。不过她并不是要杀我,而是想绑住我……我昨日已经问过月香了,她说小姐我以前并不认识那个宝仪姑娘……我仔细想了一下,若是她与我有深仇大恨,为何当时不一剑将我杀了,而只是想带走我……哦,你不要紧张,现在我不是完好无损的坐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