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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偶天成(104)

作者:蝶衣大人 阅读记录

“你不必哄我高兴,反正绝对不会让你自个儿去的,就算扮成男人也不行,从明日起我就让会让谭龙看着你”胡庭钧对她的糖衣炮弹早有防备,一副决不妥协架势。

“算了,我不去就是,不必让谭龙跟着了,我又不是你的囚犯。”张金衣蹙起了眉,不满地回道。

见她生了气,胡庭钧忙又拉着她的手好言劝道“现在又是灾荒又是反贼的,我这不是在担心你吗。”

“知道了,谢谢三爷的关心,我要回去歇着了。”张金衣说完即抽出手起身便走,又被胡庭钧拉住。

“你到底因何事去宜兴?不要对我说只是去游玩。”他才不信张金衣只是为了逛逛就去宜兴。

“其实——我想买点正宗的供春壶。”张金衣想了想,捡了些能说的话说道。

“就为这?”胡庭钧没法相信“你要供春壶做甚?我爹那儿有好几把,我去给你要一把来。”

“不用了,其实——我还想买点紫砂壶。”

“宜兴的紫砂壶在景德镇就能买到,何苦要去宜兴买。”胡庭钧蹙起了眉头,这丫头明显在撒谎,也太明显了。

“真的?!这里就有宜兴的紫砂壶卖吗?在哪里卖啊,我在茶叶街上问了几日都没有问道。”张金衣喜出望外,这几日她天天都逛茶叶街,就是没有看到有卖宜兴紫砂壶的。若是在这里就能买到那真是解决了她的大问题。

“在茶叶街上当然买不到,在我们景德镇上怎么会明目张胆地卖外地的茶具。所以宜兴的紫砂壶只有在江苏的商会会馆里才能买到。你要多少,是作甚用,我明儿让李荣帮你买,那些他也内行得很。”

“嗯嗯,只要让他明儿带我去看看就成,我先看看再说,买多少还没订下来。谢谢三爷,三爷晚安”说完张金衣兴奋的在胡庭钧脸上轻‘啄’了一下,随即飞快地跑回屋里了。

胡庭钧甜蜜地摸着脸上被偷袭的部位,看着张金衣的背影就像是只飞舞的彩蝶,扑扇着他的心尖……

他暂时忘却了该如何向她坦白的烦恼,享受着这珍贵的时刻,愈发地渴望能永远的拥有这份甜美。

而张金衣此时却没有心思想这些风花雪月的事,她想着将要做的买卖,既紧张又兴奋。

回到屋里,她先制定了一个初步计划,安排一下定制礼盒、找人画画、印制说明书的大概顺序,等明日去看了紫砂壶再制定具体的计划。

最困难的是还要找到朱忆宗,毕竟他对这些熟悉一些,她前几日已经去青花楼留话了,不知能不能联系上他。

这事要速战速决才好,以免夜长梦多。(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 只欠东风

骄阳似火,连日的晴热就像仍在过夏季一般,幸而不时有些凉风吹来。

大槐树下,丫头们在鹿儿的带领下进行着前一阶段的故事评选,人群里独缺了月眉。

月眉吃过午饭后觉着肚子痛就向林妈请假去街上看郎中了。

而张金衣一大早就出去了。

她今儿的行程被排得满满的,要去西边的作坊里看看她订做的八百个木制礼盒做好了没。

然后再去窑厂边的棚户区去拿她定制的八百份山水图说明书,因为西文不好印刷,所以她干脆让画匠们依样画葫芦,将她事先写好的一份样品临摹到简单的山水画上。那当然也不可能像当初设想的那样写那么多了,不过是寥寥几句简要的介绍和祝福的话罢了。

为了以防万一,张金衣还是穿上了长袍,扮作男子。她也未坐自家的轿子,而是在镇上租了一辆马车。

这样的天气里要缠上层层的裹胸布,其滋味可想而知。张金衣不由暗暗叫苦,恨不得像狗一样吐出舌头来散热,但想着要赚白花花的银子这点苦也就不算什么了。所幸现在一切都在按着计划顺利的进行中七日前李荣带着她去了江苏商会馆,一旁一个不起眼的铺子里果然在卖紫砂壶,里面矮矮胖胖的伙计一大清早居然就在堂屋里打瞌睡。

张金衣和李荣进去仔细看了看,发现这里紫砂壶的货色都不错,价钱也不算贵,一旁的雕花木架上还摆放了一些诸如碧螺春,云台山云雾茶之类的江苏名茶。

“你们还有多少存货?”张金衣见这铺子也不是很大,担心他们的存货太少。

伙计听了却没有想象中那么热情,只懒洋洋地回说“这个不太清楚,不知客人想要多少。若是客官想要很多,待小的去请老爷来。”

“哦,今儿就算了,我明儿早上再来,可否劳烦小哥跟你家老爷禀报一声”现在李荣在这里,张金衣不想让他知道的太多。

翌日张金衣独自又去了那铺子,那老爷果然等在那儿。而且他有不少存货,张金衣很快就和他谈好了要八百个。

这细皮嫩肉的吴姓老爷还做着别的买卖,也不靠卖这些紫砂壶度日,只是这些名贵的茶具像垃圾一样堆在角落里无人问津,每次看到他都不免烦躁。现在有人都要要了去,他自是分外欣喜。但他还是不放心地问了问张金衣要这么多的用途。

张金衣摇着描金牡丹纸扇笑了笑,说自有用途,这么好的物件难道还怕没有人要吗?

吴老爷听了自是喜笑颜开,连道,那是,那是……

顶着烈日忙活了这几日,还是大有收获的,瓷器,茶叶紫砂壶这些货源已经订好了,今儿再去将木盒和说明书拿过来,前期的准备就基本告一段落了。

但就在张金衣满意地领了木质礼盒,再去拿那些水墨山水的说明书时,却遇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意外。

原来有个画匠见张金衣要的是西洋文,竟然联合着其他的画匠趁机敲诈。

待张金衣一来,他们就围住了她……

好在这些画匠以往都做过画坯工,只是因为病了或是老了而被辞,又不愿回家乡,就还是留下了,平日就接些零碎的散活,等窑厂忙的时候人手不够他们再打打短工,日子过得极为艰苦。

所以他们也不是那种真正的泼皮无赖,胃口倒也不是很大,只是要之前谈好的价钱的三倍。

若是不依他们,万一他们偷偷使坏报官,那就麻烦了。张金衣无奈,只得按他们说的付了银两。不过幸而他们做的活倒是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张金衣也不敢把这些拿回宅子里,就都置放在新租的码头仓库里。

现在万事俱备,就只欠朱忆宗这个东风了。

太阳落山之前,张金衣赶回了新宅。

见张金衣回了,月眉和夏风忙屁颠屁颠得跟进屋伺候。

“小姐若是早些回来,还可以瞧瞧那八月一脸的烂泥,可笑死人呢……”夏风边给张金衣递茶水,边笑跟她讲着下午她们故事评选的结果。

“你这丫头,等轮到糊你一脸泥的时候看你还笑不笑?”张金衣假意嗔道。

“呵呵,才不会呢,奴婢还在家的时候,爹一喝酒就会讲故事,奴婢现在是一肚子的故事,怎么会受罚呢。月眉姐姐倒是要当心了,今儿最先八月和月香姐都选了月眉姐讲的故事是最无趣的,不过是见姐姐不在,才又都改成了八月的。”夏风自信满满得答道。

“哦,月眉为何不在?”张金衣放下茶盏,看似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月眉,淡淡地问道。

“奴婢今儿吃过午饭之后肚子有些痛,就去看了郎中拿一剂药。奴婢走之前也跟妈妈招呼过了。”月眉忙回道。

“那现在还痛不痛?不舒服就回屋躺着,不必在这里伺候了。”

“谢小姐关心,奴婢已经无碍了,郎中已经给奴婢扎过针放过血了,回来又吃了一剂药,现在已经完全好了。”月眉敛眸回道,接着又说“奴婢去给小姐打水来。”

“你身子又才好,让夏风去打水就好。你过来给我揉揉肩,今儿可累死我了。这几日小姐我可是办了不少事。”张金衣唤住月眉指了指自己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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