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兽世搞科普(36)
这是人祸!绝不可能是天灾!
部落在这里居住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大规模的野兽侵袭,最多也不过是一群饿疯了的狼,像这种不同野兽之间发疯似地冲进来更是没有。
但是现在情况紧急,容不得沈客多做思考,他一边防范着可能随时冲过来的野兽,一边护着江和金往大部队方向靠拢。
勇士们变成兽形靠着围成了一个保护圈,把战斗力低的老人和孩子护在里面,沈客靠近保护圈后也自动占了一个位置,在一众狮子老虎中人形显得十分突兀,不过这时没有任何人说什么,所有人都全神贯注地战斗。
南骄没有站到保护圈去,他一个人杀着野兽,冲到了森林里。
沈客和一头狼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刚好偏头看到这一幕,吓得他顿了一秒,气急败坏地吼道:“南骄!回来!”
因为这一秒的停顿,沈客的手臂差点被狼撕下一块肉,好在反应及时,用棍子挡住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就是这样手臂也被狼爪抓了两下,血流不止。
沈客痛得哼了一声,却顾不上伤口,手上动作不停,几棍就把狼挑了出去瘫在地上,最后扬棍跳起,正中狼颈,只听到咔嚓一声,他才扫了眼手臂上的伤口,却没有管,目光一直盯着森林深处。
在他忍不住冲过去的时候,南骄才回来,手上还拎着一只狮子,隔得有些远,沈客没看到狮子的云纹,待南骄一路捶爆无数野兽来到近前,沈客发现他胳膊和腿儿都好好的之后心里松了口气。
低头才注意到被他丢在地上的狮子居然是个兽人,两只前腿的形状不太对劲,应该是被凶残的人鱼折断了。
沈客一瞬间就明白了什么,把那头狮子拎着丢进了保护圈,说道:“找东西把他绑起来!”
南骄把人丢下之后,什么也没说,伸手掐了一下沈客的脸,就继续去捶野兽了。
沈客有些懵,不明白他在干嘛,只当他是杀着杀着野兽又犯病了。
战斗持续到中午才结束,结束的时候原本浅绿色的广场已经变成了血红色,到处都是鲜血和尸体,有些已经干涸了,整个广场上都弥漫着刺鼻又腥臭的味道。
经此一战,不少人都挂了彩,好在有南骄的帮助,没有缺胳膊断腿的情况,沈客教没受伤的人用盐水帮伤患清洗伤口,又嘱咐大家这几天都不要让伤口沾水。
反正感染什么的是解释不清楚的,沈客也没打算讲得那么详细,在人群中扫视一圈,发现两小只还有族长夫妇都没什么大碍之后就想着回石屋换身衣服。
他和南骄身上也全是血,兽皮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身上这味实在闻着恶心,而且他手臂上也有两道口子,需要回去处理一下。
沈客看了一眼南骄,发现他站在一边看似在看广场,但是人已经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
沈客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走吧,我们回去换条兽皮裙,这味儿闻着是在太难受了。”
南骄回过神来,轻轻答了声好。
回石屋的路上,沈客想到那个陌生兽人,问道:“你怎么发现那个狮兽人的?”
南骄心里惦记着其他事,随口回道:“他在树上,我一抬头就看到了。”
沈客觉得这个人出现得未免太蹊跷了,而且很大概率今天的野兽袭击也跟他有关,沉思道:“你有在他那里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南骄有些顿住,他不知道该不该说,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没有。”
沈客却觉得南骄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明显就是找到了什么,但是却不愿意告诉他,心里有些不舒服,加上这一上午战斗下来很累,心里越发烦躁,但是他却没再继续追问。
南骄还在想着从那个兽人身上抢来的东西,没注意到沈客有些变了的脸色。
之后清理伤口的时候,沈客拒绝了南骄的帮忙,独自烧了水、又自己清理了左臂上的伤口,换了身兽皮裙,其间南骄主动搭话他也没理,没叫南骄,又一个人去了小溪边洗衣服。
沈客抱着木盆蹲在小溪边,木盆里是已经清洗干净的兽皮裙。他看着水中那个棕色头发、眼睛圆圆、愁眉苦脸的自己,一种难言的怨气滋生出来。
他觉得自己明明已经意识到这种赌气的行为非常幼稚,特别像小朋友,却没办法控制,现在更是变本加厉到连石屋都不想回去了,而原因仅仅是因为南骄没有追出来找他。
沈客觉得他有点太依赖南骄了,无论是生活上还是情感上,他都把南骄当成了很重要的存在,所以现在南骄稍微冷淡一点他就接受不了,他觉得这样不行。
这不就是恃宠而骄吗?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有这种情绪呢?
沈客把手里的木盆放在岸边,捧了一捧冰凉的溪水浇在脸上,又使劲拍了拍脸颊,咕哝到:“沈客,你冷静点,你一个大男人赌什么气呢,他爱说不说,你想那么多干嘛。”
嘴上虽然这么劝解自己,沈客心里却并没有觉得轻松,那种又酸又胀的失落还是萦绕着他。
沈客坐在小溪边的草地上,突然觉得这段时间的生活好累啊,陌生的世界、陌生的人、陌生的身体。穿越硬生生地把他原本安逸幸福的生活拖到了一条昏暗不明的路上,而他除了适应以外,竟然没有任何其他有效应对方式。
他抬头看了一眼隐在白云之中的雪山,叹了口气,呢喃道:“好累啊……”
而这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要我抱你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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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科普第三十四天
南骄来了……
刹那间,雨停风顿,耳边只有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像是有烟花在胸腔炸开,沈客刚才还委屈得不行,仅仅听了这一句哄人的话,那些委屈便瞬间烟消云散,化为乌有。
他站起来,转身,盯着几步之外的南骄——与应对兽潮时的从容与冷硬不同,那张脸上全是担忧、不安和关切之意。
沈客却突然有些烦了他这副表情,烦了这人总是照顾他、迁就他、纵容他。他低下头,假装什么都没听到,端着木盆就往部落里走。
南骄亦步亦趋地跟着,不知所措地瞄来瞄去,走出一段距离后才弱弱地开口:“你生气了?”
“没有。”
“那我帮你端木盆吧?”南骄说着就伸手去接木盆。
沈客避开伸过来的手,语气很平静地拒绝:“不用了。”
南骄心里咯噔一声,连忙过滤了一遍上午发生的事情,想来想去却也没想到他干了什么惹人生气的事儿,但是又觉得珠子不是无故生气的人,只能底气不足地开口问:“我做了什么事情惹你生气吗?”
沈客却只是走得更快了,他不喜欢这人这副讨好将就的模样,他起码不该对自己这样!
南骄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拿珠子没办法,决定一个个的试。
于是开始细数他的“罪行”:“我今天不该当着大家的面捏你的脸,可是你当时看起来真的好好看。”
前面的人没反应,他又说:“我其实从那个兽人身上发现了我的鳞片,不想让你担心,就没告诉你,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
原来是这样吗?沈客动作一顿,却在下一秒走得更快了。
南骄却误以为这样说有效,又继续检讨自己:“我还错在没有保护好你,才会让你受伤,而且还让你一个人上药和洗兽皮裙,我下次不会了。”
沈客的怒火骤起,他把木盆扔到地上,转过身看着不知所措的南骄,冷笑道:“你说的对,我一个实力低微的猫兽人,怎么能和你这样的人鱼族王者比呢,我不过是个什么都需要人照顾的废物罢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很好,是我自己要保护你的……是我想保护你的。”南骄慌得不知道说什么,只一个劲儿地强调是他自己想保护沈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