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兽世搞科普(20)
但似乎这样也并不能使他满足,反而越发的空虚起来,心里渐渐升起某种隐秘的渴望,这种渴望,南骄觉得只有眼前这颗独一无二的水椰果可以满足。
逆着月光,沈客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但是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注视感,他误以为这厮是不敢进水,便起了戏弄的心思——这人又不怕水,来都来了不享受一下怎么行呢?
他站起身,出手极快地拉住南骄的手臂就把人一个踉跄拽进了水里,放开手,像是一个恶作剧成功的小孩一样叉着腰开始大笑:“哈哈哈……”
南骄没有去管身上湿透的兽皮裙,他看着月光下沈客的笑脸,他视力极好,不仅看到了莹润发光的肌肤、还有上面浅浅的沾湿耷拢着的绒毛、轻薄粉嫩的薄唇以及从下巴低落的的几颗水珠……
森林中鸟雀的叫声消隐不见,风不再经过两人身旁,唯有缭绕的热意缠绕着他们。
南骄无意识伸手握住了沈客那只没有叉腰的手,就这样,在兽皮都未解下来的情况下,感觉像是牵住了神的衣角,此后他将不顾一切地追随着神,为神献上自己最宝贵的生命与忠诚。
沈客笑够了就又躺回了石头上,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穿越以来这半个月,他心里一直有种说不出的担忧,万一一切的尝试都失败,他该何去何从呢?
不过今晚,此时此刻,在这泼洒的月光之下,他放纵自己不去思考这些事情,纯粹地享受这略显粗陋的温泉。
握在手心的温暖突然滑走,南骄仿佛遭受到了严重的冲击,感到一阵难言的慌张,他突然觉得自己必须一直守着这颗特殊的、发光的珠子,不给他留任何弄丢自己的机会……
紧紧挨着珠子坐下,南骄又想下午一样把头靠在他的肩上。那头梦幻精致的蓝发打湿之后随意散在沈客的肩膀上、胸膛上,霸道的像是在标记自己的所有物一般。
沈客正闭眼慵懒放松着,就听见哗哗的水声,水波荡漾间有人靠近自己——肩膀上又多了个大头,这儿就他俩,除了南骄还有谁?沈客眼睛都没打算睁开,随便那厮折腾。
发丝随水摇动给肌肤带来丝丝痒意,他又觉得这人今天真的懒得过分了,泡个温泉居然都不愿意支棱他自己那颗大头?但他没说话,这一刻不为生存而奔波的静谧实在难得,他不愿意出声打破。
从始至终只有沈客一人在享受温泉,而人鱼享受的是和他亲密接触,以及接触带来的甜蜜折磨,明明眼睛都憋红了,却因着之前的警告不敢有更过分的行为。
在感到有点晕的时候,沈客就知道不能继续泡了,伸手拍了拍肩膀上的大脑袋:“起来,我们回去了。”
等肩膀上的负重离开后,他率先走出温泉,把挂在树枝上的兽皮裙取下来穿在身上,觉得自己有点失算,起码应该回石屋拿一件换洗衣物再来泡温泉,现在穿上之前的兽皮裙,总觉得这温泉白泡了。
穿好衣服回头看——那个没骨头的懒货已经站起身了,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兽皮裙还在滴水,山里昼夜温差比较大,沈客担心自己的恶作剧让这人感冒,赶紧拉着人往部落赶去。
南骄紧跟着沈客的步伐,视线没有放在布满杂草丛生的路上,一直在盯着前面那人的背影,觉得只是看着就好满足。
幸好沈客全程没有回头,否则看到他这奇怪的眼神,南骄项上鱼头估计难保。
踩着月色,一路有惊无险地回到石屋,看着南骄也换上了干燥的兽皮裙,沈客趁着泡了温泉浑身还暖和直接上床睡了,一夜好眠。
倒是躺在地上的人鱼满脑子都是温泉里诱人的身影,看着床上已然熟睡的人失眠了一整宿。
沈客醒来见他神采奕奕的,以为他晚上也休息的不错,愣是没看出来他一晚上没睡。
天上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沈客心里庆幸昨天下午把屋顶修好了,采集队一般不会冒雨外出,毕竟除了两个负责保护采集队的勇士,采集队其他人还是不够健壮,万一生病发热问题就大了。
他正想着趁着下雨去找白问原主的身世,就听到石屋外传来白说话的声音。
她头上顶着一块粗糙的兽皮正站在栅门口,两小只不知道是不是还没起,居然没有跟着过来,沈客连忙上前打开栅门,迎她进来。
一进来看着已经封好的屋顶她就带着几分怅然地说:“他刚搬过来的时候,我们还有两个小兔崽子都说要去给他弄密草回来,他总是说不用,他自己能做,然而有一个花季都过去了,房子还是只铺了床上那一小块……”
想起以前的事情白忍不住开始无声掉眼泪,哭得沈客两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南骄还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但是哪里不对劲他还不太明确。
白抬手抹掉眼泪,收敛了面上的悲痛,动了下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朝着沈客说:“真好,这屋子房顶铺得真不错,比成好多了……”
沈客心里很复杂,他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失去孩子的女人,只能略显局促地承下了这句夸赞:“是南骄……南骄帮着弄的。”
“南骄也是好孩子。”白叹道。
白没一会儿就说她回去了,沈客有点不放心,加上确实有事情想问,便对南骄说自己去送白,然后扯了一块挡雨的兽皮就跑追出去了。
南骄虽然不明白都在部落里有什么好送的,但也没说什么,自己在屋子里继续折腾那些麻,他已经有些头绪了。
白前几天就发觉沈客的异常,对于他追出来这事儿并不意外,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等到进了她的石屋,两人都坐下了,她才开口问:“有事情问我是吗?”
沈客对她的敏锐有些惊讶,本想直接将心中的疑问问出口,话临出口却变了:“阿客说他一切都好,他问你们还好吗,我告诉他你们也挺好的。”
白欣慰地笑了,但她不觉得这是沈客内心真正的问题,便说:“还有呢?”
已经决定要问原主的身世,沈客也没再顾左右而言他:“白,阿客是你生的崽子吗?”
即便不听白接下来的答案,他也从她瞬间回避的眼神和变得慌乱的表情得知了问题的结果。
他担心白误会,便解释道:“我怀疑阿客和我之间的这种交换,和他的兽形有关,也许能从和他同样兽形的兽人那里获得答案。”
这话让白冷静了不少,她没问沈客是怎么发现的,这个孩子总是和他们不同的,而是带着几分回忆的神色说道:“阿客是兽神给我的恩赐,没有他就没有若和尓,是阿客带来的好运才让我后来有了那两个孩子。”
沈客问:“阿客是被族人抛弃的吗?”
若摇摇头又点点头,解释起了事情的原委:“怪物出现后,祭司殿想要把我们抓去喂那个怪物,成带着我们逃跑……我们是在一条大河边遇到他的阿妈的。”
“我们听到有人在痛苦地惨叫,循着声音就发现是从山洞里传来的,山洞门口有几只黄毛兽,我们把黄毛兽打死之后进去,只见到了她和刚出生的阿客。”
“阿客那时候浑身都皱巴巴的,却不哭不闹,特别乖,还朝着我笑。”白笑着说。
沈客追问:“她呢?”
白低着头,有些黯然又愤怒地说:“她死了,她一直在出血,死之前还想掐死阿客,没有兽人会杀死自己的幼崽,我看不下去,把阿客从她怀里抢了过来。她死之前嘴里还一直说阿客是怪物……后来就没了气息,血腥气太重,黄毛兽很记仇,我们很快就离开了。”
说完,白偏头看了沈客一眼,叹了一声:“那时我们不明白她说的话,但现在有点明白了,她戴着羽毛项链,应该是某个部落的祭司,也许占卜到了……”
后面的话白没说,她也不知道怎么形容,那个人也许在阿客出生之后撑着最后一口气为他卜了吉凶,预料到了今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