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兽世搞科普(11)
南骄胡乱脑补的同时还不忘记要跟着沈客。
白河在山谷里流淌,时不时有狼嚎声响起,沈客站在一块巨石上,四处眺望,不一会儿,他的视线锁定在对面山脚的一处陡坡上,距离有点远,看不太清楚,勉强能看到那簇植物的叶片正面是绿色的,风一吹能瞧见泛白的背面,特别像麻。
正值青季,河水异常湍急,可想而知渡河有多艰难,麻虽然重要,但不值得他拿命去换,他多看了几眼就依依不舍地转移了视线。
倒是南骄顺着他的视线瞧见了那片植物,那玩意儿他在进山之前见过许多,也不知道有啥用,但他觉得珠子似乎很想要,便开口问:“你想要那种草吗?”
沈客点点头:“嗯,我看着像一种可以做衣服的植物,还可以用来编结实的绳子。”麻的作用太广泛了,他只挑了两个比较重要的说。
南骄听罢就把背上鼓鼓的兽皮袋子放在沈客的背上,沈客有点懵地把袋子背好,袋子是野猪皮缝制的,毛很硬,扎得背上有点痒。
还没等沈客开口问,南骄就往山下跑去。这么陡峭的路,一路冲下去居然都没见打滑。
等南骄降到了谷底,沈客才明白他要去干嘛,急忙喊道:“南骄,你回来,我不要那东西了!”因为太过紧张,这话都破音了。
南骄假装没听到,只当珠子又在哄他,一头扎进了河里。
“噗通!”
这时,采集队那边也基本上摘满了,听见喊声还以为南骄出事儿了,连忙赶了过来,恰好看见南骄一头扎进河里的画面,兽人就算身体再强悍,却也是有些怕水的,都被这一幕给惊到了。
“南骄他干什么!”
“南骄他疯了吗?!”
领头的白反应最快,立马让大家把东西放好,往山谷下面去找人,雅不愧是强悍的勇士,很快就到了河边,若和尓扶着慌张的沈客也急匆匆地往谷底赶。
但是南骄一头扎下去就不见了身影,水流特别湍急,部落里会游泳的人极少,沈客正准备自己跳下去找人的时候,若拉着他的手兴奋地喊道:“哥、哥快看,他在对面,他好厉害!”
沈客没有看,他轻轻拂开了若的手,脱力地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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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科普第十一天(修)
南骄跳进白河之后就悄悄把尾巴变了出来,他一直潜在河里,快出河面时才把尾巴变回了双腿。
他中间消失的这几分钟里,沈客和其他人都快被吓死了,尤其是沈客,要不是被人拦住,他就跳下去了。
上岸之后,南骄身姿矫健地攀着石头爬到了麻生长的地方,他本来打算连根带叶全部刨起来带走,却听到若在对面喊不要根,只要杆子,便随手摸了块锋利的石头就把麻从根部一根根割断,每割断一根就把顶端的叶子捋下来,剩下的麻杆单独堆放在一旁,把大根的麻杆割完后又去扯了几根藤蔓把割断的麻杆两端捆起来。
山坡陡峭,南骄担心把捆好的麻直接往山下滚会砸进河里被激流冲走,只得一点点地往山坡下放,路上好几次差点摔倒。
沈客看得心惊胆战,手脚冰凉。
南骄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带着那捆麻下到了河边,带着东西不好变成人鱼在河里潜行,只得拖着麻在河面上游。沈客紧紧盯着河中的身影,眼睛都不敢眨,生怕出事。
浑浊的河水中藏着许多无法得见的暗礁,漩涡也是一个接着一个,负重不如空手来时那般轻松,鱼尾巴又不能变出来使用,种种原因使得一直在水里游刃有余的南骄也感受到几分吃力,被河流冲着往下游偏离了好长一段距离。
沈客也沿着河岸一直往下走,被路边的碎石划破了脚心也丝毫没在意,他有点懊恼自己从前没有好好练习游泳,而且受环境污染所限,二十三世纪日常出行都需要穿防护服,根本没人敢去游野泳,他那勉强能在游泳馆里扑腾的技术,进到白河里去可能还得给南骄添麻烦。
眼瞅着南骄就要到河岸了,沈客跑着跟上去发现河边有根被风吹断的小树,很修长,他抱着树干的一端,另一端往河里递,向南骄喊了一声:“快抓住,我拉你起来。”
采集队其他人也连忙过来帮忙,总算把南骄连人带麻拖了上来。
南骄浑身上下都在滴水,但脸上笑意极为灿烂,他正准备向沈客说自己把那种草杆都取回来了,就见沈客理都没理他,转身就走了。
南骄背着麻还有些不知所措,又被一向温柔的白使劲拍了下脑袋,说他实在是太鲁莽了,其他人脸上都隐隐露出不赞同的神色。
唯有一向神经线条巨粗的若在一旁喊道:“南骄,南骄,你好厉害!哇!那是白河诶,我们部落都没人去过白河的对面,你也太厉害了吧!”
走在前面的沈客听着若这压不住的赞扬口气心里更生气了,也不知道是在气自己的无能为力,还是在气南骄的肆意妄为。
折腾了这么一番,原本此时该回部落吃饭的众人都饿了,白让大家吃仙人掌果垫垫,沈客已经被气饱了,但抵不住肚子里胃酸翻腾,折磨得他难受,也打开之前随手扔在一边的兽皮袋子拿了几个仙人掌果出来。
南骄现在是知道珠子在生气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会生气,亦步亦趋地跟着沈客,又背着麻杆绕着沈客走了两圈,也没得到哪怕一个眼神。
沈客拿仙人掌果,他扭头看沈客,沈客咬果肉,他把头凑过去张嘴求投喂,沈客气得把手上剩下的那两仙人掌果砸在他身上,把兽皮袋子往身上一背,就往部落方向走。
南骄手忙脚乱地接住果子,很是不解,明明他都把草带回来了为什么珠子还不高兴呢?
旁边呆毛迎风翻飞的尓一直在偷偷观察这边,见到这一幕差点没捂住嘴笑出声来,心里极为痛快,要是他学过华国古语的话,肯定会感叹一句:“自作孽不可活啊。”
若看着这个死活不背兽皮袋子的糟心弟弟,脸上露出和南骄一样费解的表情:
所以这个倒霉弟弟到底在笑什么啊?
尓笑完就跑去追沈客,硬是把兽皮袋子抢了过来,这个时候他当然要在哥哥面前好好表现,让哥哥明白谁才是对他最后的人!
沈客又空出了手,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脚心划伤的疼痛渐渐凸显,他忍着钻心的疼痛,面上丝毫不显异常地回了部落。
沈客什么都没有吃,就回石屋拿了木盆往溪边去,避开了部落取水的地方往下走了一段距离,一屁股坐在地上,把划破的脚掌侧翻过来放另一条腿的膝盖上架着,果然,脚心上横亘着一条宽约五厘米,深约一厘米的伤口。
一路光脚走回来,伤口里卡进去不少小石子、烂树叶枝。沈客原本打算直接用溪水冲一下的,但考虑到感染风险,还是决定端盆水回去烧开了再兑点盐水再清洗伤口。
昨天从部落拿走的盐还没有提纯,他就又受伤了,沈客都不知道是自己倒霉还是他这副身板真的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南骄看到珠子没留在广场上,连背上的麻杆都没放下就偷偷跟了过来,恰好看到沈客把脚心伤口露出来的这一幕。
南骄突然有点后悔,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后悔什么,静静地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只有风经过树林时的婆娑声。
青季的阳光依旧热烈,沈客把木盆装满水,又掐了几片宽大的树叶,扯了根树藤准备把伤口包一下,还得走回去呢……
南骄就是在这个时候冲出来的,他把身上的麻杆一扔,几个跨步站到沈客面前,一把捞起坐在地上的他,转身往石屋飞快跑去,只留下了装满水的木盆。
沈客还生气呢,哪肯轻易就范,语气不善地说:“你干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南骄很自责,一个劲儿地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