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也在电话里问起这事，肖芳没跟她说到底中了多少，只说确实不止五十万。

老太太没有继续盘问，但是心里也有了疙瘩。

李成功老婆知道后宽慰道：“田姨，这不是正常的事吗，肖芳和景鲤，对你好，全看在你当年对他们好的份上，不然离了婚，你算谁啊是不是？肖芳就算什么都不跟你说，她也没什么错吧？”

老太太眼里噙着泪：“可是小鲤她，是我的孙女儿啊。”

“她是你的孙女儿没错，所以她对你好啊，只不过没把中了多少钱如实告诉你而已。而且他们不一定是在防你，可能是在防景山啊。田姨，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能想不明白？”

老太太叹了口气，想通了，可仍忍不住道：“景山他现在不一样了。”

李成功老婆却没说话。

早在很早以前，李成功就回来说过，景山和冯寡妇牵扯不清，李成功老婆不想多嘴，才把这话放在心里，也叮嘱李成功别说。如今老太太还被蒙蔽着，她却更不敢说了，这要是说了，把老太太气出个好歹怎么办，身边又没有肖芳和景鲤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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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山不敢再去肖芳的小区附近，温华园因为盗窃案安保越来越严，他在门口处晃两圈都有保安赶他。

景山也不敢去景鲤学校，他不怕肖芳，不怕老太太，窝里横的一把好手，却莫名怕这个突然开窍的女儿。

自那天被景鲤撞见和冯寡妇吵架，景山就再也没去找过冯寡妇了。奸夫淫妇算是彻底掰了。掰得这么容易主要也是没什么利益牵扯，俩人除了上过床，冯寡妇从没拿过他一分钱，也没让他从她那讨到一分好。

景山当初找冯寡妇其实是有点想从她那骗钱的意思，但是冯寡妇手紧，人也不笨，每次他一提到钱，她就会把话题扯开。

景山当初也承诺过和肖芳离婚娶她，但是无缘无故地离什么婚，肖芳虽然被人传闲话，但总的还是个本分的女人，在家养老人带孩子家务工作一样不落，脾气还好，他可舍不得和肖芳离婚。所以所谓的承诺不过随口一说而已。

他被逼着刚离婚的时候，还好好感受了一番自由的空气，没人管着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有时候不去上班，偷偷跑到人家家里去打牌。每天晚上按时回家，所有人都以为他改邪归正了。

他本来想着先轻松几天，大概表现一下，反正老太太肯定会帮他和肖芳说情，但是他没想到肖芳对他毫不留恋，就算带着景鲤住在那破破烂烂的院子里，被刘主任的妈和景岳一家欺负上门也不回来服软。

景山知道，肖芳能这么强硬，都是景鲤的缘故，他那天和老太太一起去看肖芳景鲤，就见到那害他的小少爷在小院子里，和景鲤姿态亲密，和肖芳关系也好。

景山一直觉得生女孩不如生男孩，女孩都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而且女孩心思浮躁，毛都没长齐就和男的勾勾搭搭。成绩上来了又有什么用，一早恋还不是要退步。

那时候景山就觉得奇怪，景鲤怎么会和这小少爷关系这么好，在和冯寡妇吵架那天，景鲤终于说了实话，原来这就是她故意的。她肯定早就认识这个小少爷了，不然怎么能突然敢反抗他，敢那么跟他说话。她早就算计好了，要让他和肖芳离婚，再把肖芳带走。

小小年纪，心思歹毒，连自己亲爹都算计。

景山耿耿于怀好几天，自以为琢磨透了，这天回到家就开始砸东西。

老太太进门吓了一跳：“你干什么，你又疯了？”

景山指着老太太鼻子发飙：“你的好孙女，连老子都算计，你以为她对你好，其实心比谁都狠，都歹毒！”

老太太不明所以，却又莫名想起中彩票的事，还有之前景宇挨揍，被人勒索。

那时候肖琴四处嚷嚷是景鲤害他们家景宇，但是没人相信。

老太太不敢再想，问他：“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说什么？”景山叉着腰，“你他妈去问啊，你知道是谁害得我今天妻离子散的吗，就是你的好孙女。你不是认识那个叫什么小江的吗，就是他，我的钱都是他给的，他被景鲤指使，知道我贪赌，故意给我那么多钱，让我先赢，赢了再全输出去，输了景鲤再来赎我，让我答应条件，放他们母女走。这都他妈是设计好的，都是坑老子，害你全家的。你的好孙女，好深的心计，心狠手辣得连他亲爹都算计！”

老太太斥道：“你在这胡说八道什么，还不是你自己贪赌，怪得了别人。这又关小江什么事。”

“怎么不关他事，我亲眼见他赌的，半晚上一千赢到了快两万，也是他亲手把钱塞到我手里的。我就是化成灰都认识他。可是你看见了吗，你孙女还和人家谈恋爱。那天晚上，我撞见他们俩约会，还是你孙女，亲口和我承认的，是她设的局。你以为你孙女真开窍了，她他妈是勾搭上人家有钱人家少爷了了，有男人帮她，她能不开窍，能不底气足吗。我说她钱哪来的，她那钱估计都是那姓江的给她的。好本事啊，生下这样的女儿，是我景山的耻辱……”

“行了，你再在这胡说，信不信我打死你。”老太太猛地砸了一下条凳。

“你还不信我？老太太，你自己仔细想想，这事怪不怪？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难道还能是假的？”

“最奇怪的就是他们的钱，中彩票，开什么玩笑，就景鲤那扫把星能中彩票？好端端的哪来这么多钱，好端端的，人家为什么要害我，就是你孙女，都是你孙女做的好事！”

“你别说了。”老太太神思不属地坐下来，“别说了，我好好想想。”

景山哼了一声：“行，你好好想想，反正再怎么想，都是这个道理。”

景山摔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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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十二月后天气越来越冷，又要面临新的月考，月考后再过一个月就要期末考，景鲤在妈妈的要求下辞了快餐店的工作，回家专心看书，甚至都不能再出门，实在不会的题目就上网问江景行。

家里网上买的相机到了，景鲤除了给小白拍照就是拍妈妈，再就是拍作业，再用电脑发给江景行。

晚上吃饭的时候，肖芳道：“你奶奶最近很少打电话过来了，我打电话过去，她也总是有什么事似的，说话吞吞吐吐。”

“是不是彩票的事让她心里有疙瘩了？”景鲤不是不想说实话，但是有句话说得好，防人之心不可无。

有些人懂分寸，不会对别人家盘根问底，像胡意林他们，隐约觉得景鲤不止中五十万，但也不会多问，关于钱的事问多了容易让人觉得你有所企图。再者换位思考，他们中了几百万，也未见得会和景鲤完全说实话。

肖芳轻轻叹口气：“不知道啊。”

“没事，等元旦体检的时候咱们再好好问她就行了。”

她现在也没时间去关照老人的心情，实在没办法就只能让肖芳先行问问。

景鲤没有想太多，除了自己用相机，还要教妈妈用。

家里买的数码相机，景鲤手把手教妈妈拍摄，连接电脑，传照片等等。

肖芳识字，又不笨，在学相机之前就已经学会自己上网了，现在玩相机对她来说也是小菜一碟。

学会照相机就好办了。

家里的布料、缝纫机肖芳早就买好了，而且还做过几套小衣服了。

景鲤直接开了家网店，取名就叫Bobby，并且决定将这个名字打造成宠物手工衣服品牌，把名声做大做响，不说闻名全国，至少在淘宝上赫赫有名就行了，为了不累着肖芳，还是先以小作坊为目标。

景鲤给小白换上新衣服，让他拍照。

小白懒，每次都是趴在地上一个表情，让他站起来一下，他就哼哼唧唧。

景鲤下了Ps软件，自学了一点小技巧，将照片简单p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