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鲤少女走运记(36)
景鲤现在对捡钱已经淡定了,问:“捡了五块钱有什么可高兴的?”
胡意林却热泪盈眶:“你不知道啊老大,我这辈子头一次捡钱啊,我不丢钱就不错了。”
景鲤:“……”
胡意林:“老大,我想把这五块钱收藏起来,你不会让我上交吧?”
“……你想收藏就收藏吧。”
五块钱而已,没多大点事。
星期五下午景鲤收拾书包要走,胡意林和孟柏又凑过来。
“老大,你星期天有什么打算?”
“出来玩吗?”
景鲤对他们的称呼有些受不了,道:“你们别这么叫我,又不是黑、社、会,叫我景鲤就行了。”
班上有女生离开,向景鲤打招呼:“景鲤,走了。”
景鲤心想,这还真是少见。她点点头:“再见。”
胡意林又道:“行,那就在学校叫景鲤,在外面叫老大呗。”
为什么对老大如此有执念?
孟柏又问:“那周末出来玩吗?”
景鲤摇摇头:“我周末要找房子,还要做兼职,还要学习,哪有时间玩。”
胡意林拍一下孟柏:“就是,景鲤将来可是要成为学神的人,哪有时间玩。”
景鲤随口道:“你们也好好努力。”
胡意林:“你放心,肯定不给你丢脸。”
他们俩虽然成绩不好,但在班里也是属于正经学习的那一派,就是玩心还是太重,学也学不出什么名堂来。
景鲤要回宿舍一趟,他们也跟着,路上问清景鲤在哪上班后,就说明天去找她。
“别给我捣乱。”
“放心。”
“我们给你帮忙,不给你捣乱。”
刚到宿舍楼底下就遇到了许卿和莫宁宁。
许卿在外公的帮助下终于将监护权变更到了老人名下,外公想将属于女儿的那套房子收回来,但是许卿的父亲一直霸占着,祖孙俩一个老一个幼,折腾监护权就已经够呛了,现在哪还有精力再去要房子。许卿现在借住在莫宁宁家里,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三人边走边说。
许卿问景鲤:“你们快餐店还招不招人?”
景鲤也不知道:“我今天帮你问问。”
回宿舍简单收拾了一下,三人坐公交车去市区。
莫宁宁和许卿回家,景鲤去快餐店。
她一进快餐店,元圆就看到她了,大声嚷嚷:“娟儿快看,咱们的学神来了。”
景鲤:“……”
刘娟从后厨冒出个脑袋:“哇,咱们这店真是蓬荜生辉啊,说出去可能大家都不信,一中学神在咱们店打过工。”
“你们快别取笑我了,什么学神啊,我期中考能及格就不错了。”景鲤啼笑皆非。
刘娟帮她系店里的围裙带子:“你可是被一中两个校长都看好的人,现在不及格,以后就及格了,等高考肯定也能超越那个叫什么韩域的人。”
他们都是看过源市日报的人,就是没看过也听说过。
景鲤无奈,但他们如此相信自己,又让她心里一暖。
忙起来的时候,刘娟又问了一句:“对了,我还听说你妈和你爸离婚了,是不是真的?”
景鲤点点头。
整个源市就这么大,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全城都知道了。
“你也不容易,”刘娟道,“不过离开那个赌鬼父亲,你和你妈,以后肯定能过上好日子的。”
他们本来还奇怪,家里又不是没大人,怎么还让小孩自己出来借学费,现在知道景鲤家的情况后,都恍然大悟。也替景鲤庆幸,终于脱离苦海了。
忙了四个多小时,景鲤去找李老板。
李老板已经习惯了景鲤一来就被拉到前台收银,见她出来,将晚上的工资给她:“拿着吧,你家现在肯定缺钱,也别急着还我这边了。”
景鲤没和他客气,道了声谢,又问:“我有个朋友也想来兼职,李老板咱们还收不收人?”
“她干活利索吗?”
“放心,她在家经常做家务的。”这是真的,许卿爸爸从不干家务,许卿总不能饿死自己,很小的时候就学会煮饭做菜了。
李老板好说话的很:“那行,你让她来收盘子。”
刘娟洗了手出来:“招了人你又可以躲后面看你的狗屁韩剧了是吧?”
“刘娟同志,你再这样对你老板,我迟早有天炒了你,反正现在有景鲤,你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啊。”
刘娟嗤笑一声:“爱炒不炒。”
景鲤已经习惯了他们每天这样斗嘴,拿上东西道了别就跑去了公交站。
回到饭店,饭店大门已经关了,肖芳站在厨房后门处等景鲤,等景鲤一进去,拉着景鲤进了厨房。
厨房里还有厨子给肖芳留下的菜。
肖芳热了一下,端给景鲤,看着她吃的香喷喷的,又是高兴又是惆怅。
“这几天,妈妈在这住秦老板的,吃秦老板,实在太过意不去了。”
景鲤其实吃过了,但还是给妈妈面子,一口一口扒着饭,闻言道:“秦老板的好我都记着呢。明天我跟老板请个假,去找房子,找好房子就能搬出去了。”
肖芳也道:“我这两天也问了一下,都没什么人有空房子出租,有的价格又太贵,实在租不起。”
“咱们家还有多少钱啊妈妈?”
“我跟秦老板又借了一千,”肖芳叹气,也不隐瞒景鲤,“一共还有两千多。”
两千多,确实租不到什么好房子。
源市这边租房交房租都是一年一年交,一套一室一厅只有简单装修的那种都要两三千一年。
他们不能把钱全用来交房租,最多只能租个几百的,那这样,可能最多就只能租个一间能住的房子,最好还是在饭店附近,这样能省掉肖芳赶车的钱。
景鲤心里叹气,道阻且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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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江暮从昌市赶回来。
江景行还没睡,坐在客厅沙发上闭目养神,江暮一进来他就睁开了眼睛。
江暮走到他身边,拿起茶几上的一份报纸,扫了两眼,放下:“是那天那个女生?”
江景行嗯了一声。
“赌场里的也是她?”
这次江景行没说话,抬眼看向江暮。
江暮在旁边坐下来:“我昨天联系了林德彪,他林德彪欺负你们小孩子,把我这个家长当死人。
当初为什么停业清场,还不是高历闹的,最后却要把责任全算在咱们这边。为了五万块钱,真是做得出。”
“赔了多少?”
江景行不在乎过程,只在乎结果。
江暮讪讪:“赔了三十万。”
但昌市那庄家赔了八十多万,他不敢不赔,林德彪找上头来,还有个江暮盯着。为了五万,最后赔了八十多万,这大概是高历这辈子做得最亏本的买卖了。
江景行起身:“这次麻烦你了。”
他要回房,江暮却叫住他:“景行。”
江景行脚步一顿。
“你这次,确实是有点过分了。”
“我知道。”
“和人小姑娘道歉了吗?”
江景行没说话。
“你素来是个有分寸的孩子,这次怎么也……”江暮喝了口水,“我知道三十万对你来说只是小事,但是对人家那种穷苦家庭来说,那是天文数字,你有没有想过,那天如果你不在场,那家人最后的下场?”
如果不是他刚好认识景鲤,心有愧疚,那家人可能就被高历还有林德彪逼上绝路了。
但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因他而起,他在知道那是景鲤的父亲后,还是把那笔送命钱给了景山。
江暮又道:“虽说这件事不能全怪你,但你当时确实有害人之心。爸爸也是没想到,是不是因为爸爸回来的次数太少,你妈又……算了,多说无益,你好好和人家道个歉,也好好反思一下自己。你就当这三十万是买个教训。”
江暮没有对江景行发脾气,甚至没有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是因为他太了解自己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