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鲤少女走运记(300)
重点在他身后,那个让人梦回当年的男人,他瘦了不少,头发剪得很短,上身是宽松的浅蓝衬衫,下身牛仔裤,穿着板鞋,看身形还像当初那个,温柔只为一人倾注的少年。
林为仪放下去拨明溪头发的手,林翼不由自主坐直了身体,女生们对视一眼,乔震收了二郎腿,愣了两秒,叫出那个久违的名字:“小白?”
金远被彻底无视,倒也不介意,扫了一眼大厅:“咱们景董事长人呢?”
于欣愣愣:“洗手间。”
金远正要回头问江景行:“听见了吗,洗手间呢。”
江景行的手机响了。
他握着手机,转身离开。
也许是手机铃声终于震醒了众人,乔震靠了一声:“真是江景行。”
于欣翻了个白眼:“不然还能是假的啊?”
莫宁宁啧啧嘴,不可思议道:“怎么感觉江景行除了瘦了点,没什么太大变化呢,好像个大学生。作为一个数学家,他居然还没秃顶?”
其他人:“……”
江景行出去接电话,电话是学院打来的。他出来时是中科院派人去接的他,出来后就吃了一顿饭,他就联系了金远。学院这会也接到了通知,打电话来问候,想请他吃饭,顺便询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回校继续任教,以便给他安排。
江景行挂了电话后,扫了一眼身后的大厅,没有进去,直接走了。
他询问了一位过路的服务员:“洗手间在哪?”
服务员扫一眼他,红着脸指了指方向:“前面右转,有提示。”
江景行走过拐角,没两步,停了下来。
第161章
盆景附近, 女人正在打电话。
“好, 我知道了,晚上会回去吃饭的,明天还要去欧洲,”她有些无奈地笑, “妈, 我对外国人不感冒,他追到你那了,你就帮我打发了嘛……”
面对家人,她还是那个会撒娇有主意的小姑娘。头发很长,已经及腰了, 还烫了大卷, 瘦了一些,但还是骨肉匀停, 气质极佳。她化了妆, 侧脸昳丽明艳, 穿了一条黑色裙子, 外面搭一件牛仔外套, 蹬着高跟鞋, 有些说不出的性感随性。打着电话,不经意撩起额前的碎发,又似能窥见熟悉的属于少女的风情。
景鲤和妈妈说话, 总觉得有人在盯着她, 那眼神让她有种被当成猎物盯上的错觉, 她假装不经意地回头:“妈,对了……”
她话没说完,剩下的都卡在喉咙里。
有一瞬间,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凭空出现,是不是因为她思念成疾了。
景鲤眼眶发热,听到心口嘭嘭嘭一声声惊雷般的心跳声,她不敢眨眼,在肖芳问她“怎么了”时,她还能笑出来,只是嗓子哑得像被烧坏了:“没什么。”
没什么,遇到了一个一走四年,招呼都不打一声的负心汉而已。
江景行慢慢走过来,手紧紧攥着手机,指甲用力到发白,指骨突兀得好像要刺穿皮肤,他的目光一直锁定在景鲤身上,走到景鲤面前,都没注意到面前台阶,差点绊了一跤。
他看起来清癯很多,瘦得颧骨都突出来了,眼眸比起四年前越发深邃,好像有一场海啸,正在他眼底酝酿,穿过他的眼睛,也好像能看到他的心,也一点不平静。
江景行慢慢张口,发现这个名字竟有些生疏了:“小鲤,我……”
空气都似安静了,下一秒,迎接他的却是狠狠一巴掌。
过来找人的服务员听到那啪的一声脆响,心头一跳,差点跟着一起偏头,脸部肌肉都好像跟着一起疼得抽搐了。
景鲤打完了,手掌又酸又麻,瞪了两秒,恨不得用眼神把面前人刮骨剥皮。她一把拽过江景行,拉着他塞进了旁边的包间。
服务员吓了一跳:“那个,景董?”
江景行像是感觉不到那一巴掌的力度,扭头冷淡问她:“有事?”
服务员慌忙退了一步,连忙摆手:“没事,没事。”
她转身小碎步跑了。
景鲤把人推进包间里,推倒在门旁的沙发上。
江景行攥住她的手:“喝水吗?”
景鲤静了两秒,死死瞪着他,不敢置信地重复:“喝水吗?”
她眼泪开始一颗一颗往下掉,明明睁大了眼睛,可还是往下掉,她抓着枕头往江景行身上砸,手机也往他身上砸,有什么砸什么。
“喝水吗,你还敢问我喝水吗,见面就问我一句喝水吗?”
“你为什么能这么冷静?”江景行要抱她,景鲤哭着挣扎,她就是越想越气,越想越堵得慌,眼泪完全控制不住,“你为什么还这么冷静?”
江景行用尽力气困住她,从来不知道她能爆发出这么大力气。
景鲤揪他头发,推他,甚至挥拳头砸他,江景行都死死抱住她,把她脑袋按到怀里,护着她,一言不发,任她发泄。
好不容易,景鲤哭累了,也折腾累了,垂着头,被江景行抱着。江景行见她安静下来,动了一下,想看看她,却又被她猛地勾住脖子,一口咬在他锁骨上。
她真地想噬其血啖其肉。
江景行忍痛,安抚地摸着她头发。
景鲤尝到了血腥味才停下来,她太狼狈了,此刻大概像个蓬头散发的吸血鬼一样,嘴角边估计还有江景行的血。
她不想抬头,江景行却捏着她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
景鲤只化了淡妆,钱花得多还是有点用处的,至少此刻她并没有花妆,反而泪眼朦胧,眼眶泛着桃红,更添几分柔弱动人。
江景行低头吻她,轻轻一触,像做梦一样,下一秒他加重了力道。几乎景鲤施加在他身上的,他全都还在了这个吻里。
景鲤也撕咬着吻他,抬起身子跨坐到他身上吻他,咬他,尝到了血腥味也依然想要把他嚼碎了咽下去。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突然消失,突然出现,牵动着她的心。
江景行近乎温顺地任她施为,只是吻得并没有半点留情,甚至比她还凶,按着她后脑勺,在她想要退缩的时候,还死死不肯放开她。
景鲤尝到了嘴角的咸味,不知道是谁的眼泪,她伸手去扯他裤腰,解他扣子,满腔愤懑无处发泄:“以后谁要是再喊你做什么,你就跟他说,你有老婆,有孩子,你不能随便离开,好不好?”
江景行通红着眼眶,哑声回她:“好。”
……
景鲤趴在江景行身上,很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江景行抱着她,手指一遍遍描摹着她五官。
景鲤垂着眼皮,昏昏然,过了会江景行伸手,捉着她的手按到胸口。
景鲤打起一点精神,抬起眼皮觑着他。
江景行嗓音微哑:“四年,不动了,小鲤。”
景鲤愣了一下,突然想起大四的时候撩他的那句土味情话。
江景行抱着她上来一点,让她紧贴着自己,像取暖一样,像抱着绝世的珍宝:“我出来都不敢联系你,我怕见到你,可是看见你的时候,它又开始跳动了。”
他低头亲了亲景鲤:“我们结婚吧小鲤,以后再也不分开。”每天好像死过去的感觉太难受了。
他没日没夜忙碌,努力不去想她,把她藏在心口最深处,沉甸甸坠着,某一天突然发现心口平静得再也掀不起一丝涟漪。同事说他像个机器人,每天都没什么生气,冰冰冷冷的。
没有感情的人,不是机器人又是什么。
他什么时候这么直抒胸臆过,他只是所有的感情积压在心口,不拿出来一点,就要挤炸了。
景鲤眼泪掉下来,她想起自己要回国和他领证,结果被工作绊住,她回头处理工作,等处理完了,再回国找他,却发现他凭空消失了。她那时候还是冷静的,到处找人打听他的消息。上面知道她背后经济势力庞大,牵扯太多,还是派人和她打了声招呼。
大概知道他在做什么,景鲤才放心,回到美国,可是第二天就在外出时遇到暴、乱,中了流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