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龙傲天剧本改崩了(93)
白柔霜点了点头,很好,差点把人气得厥过去,这最后一句形容的,正是熟悉的师姐的味道。
一旁叫作彭婉兮的女子回忆道:“当时情况危急,我对许道友吼了一嗓子,问她难道没有收到消息吗,她特别无辜地回答说就是收到消息才进来的呀,我百忙之中抽空回头看她一眼,看到许道友肩上蹲着我派出去的灵宠,一手里拎着我写的提示危险的字条,另一只手提了柄白玉折扇,悠闲得仿佛出来遛鸟的纨绔子弟似的,我气得险些要骂人。”
男修又道:“当时我们还以为是哪家初出茅庐的名门弟子急着争功,谁想许道友是神兵天降,她那一柄重剑劈下去,地面都在震颤,当真是一剑能当百万师了。”
许疏楼苦笑:“百万也未免太夸张了些。”
男修笑了笑:“救命恩人嘛,当然要往夸张了吹。”
“……”
女修接话道:“当时许道友修为便深不可测,如今怕是已有化神期了吧?”
许疏楼笑了笑:“差不多,二位道友呢?”
男修抢答道:“我们已经结成道侣了!”
女修踹了他一脚:“人家问的是修为,谁问你这个?”
许疏楼笑道:“那真是恭喜二位了。”
女修摇摇头:“别理他,我们刚结道侣那会儿,他哪怕出门逮个贼也要给人说我是他道侣,这么久了还改不了这毛病。”
许疏楼笑了笑,当年打完妖兽后,几人又留下帮当地居民重建房子,相处了一段时日,结为友人,她那时便看出这二人郎有情妾有意,两人都是没有门派的散修,功法也是相辅相成,女子主攻击,男子修辅助,负责治疗和补充法力,还能给女子攻击加成。
且二人都是仁人志士,当年妖兽作乱,他们也是主动前去帮忙的。
看到这样两情相悦、志趣相投的一对儿终成佳偶,许疏楼总归是欣喜的。
男修非常热情地邀请她们:“我和婉兮就定居在这不夜城,几位若是得空,一道去寒舍坐坐如何?”
许疏楼欣然应允,她也并未隐瞒月儿乃是魔族的事实,彭婉兮微怔:“既然许道友信得过她,自然无碍。”
一行人来到二人居所,都有些讶异,这不夜城的民居竟然是长在树上的。
眼前古木参天,干云蔽日,有些树杈上建了房子,许疏楼几人跟在彭婉兮二人身后,踩着巨大的叶片跳跃着来到二人的树屋前。
本以为树屋会稍显逼仄,但进去一看方知别有洞天。树屋之间离得远,不会互相打扰,此时正下着雨,听得窗外雨打叶片的声音,倒也颇有一番幽静风味。
窗边开着大朵大朵的花,几人认不出是什么品种,只见那男修奚城把头探出去,对着一旁的巨大蜂巢说了些什么,便有灵蜂王飞出来看他一眼,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然后奚城就从蜂巢里取了些灵蜂蜜出来,又捣碎了几种樱桃、酸梅一类的果子,给众人做了几杯蜂蜜果饮。
许疏楼尝了一口,只觉酸甜味美,灵气在口中四溢。
两人又要张罗饭食,被许疏楼拦住:“我们在船上用过膳了。”
“是那座游船?”彭婉兮打听道,“船上有趣吗?我和奚城也想去试试。”
“还不错。”许疏楼细细给他们讲了船上种种,她大概是很有讲故事的天赋,直让彭婉兮听得入了神。
期间奚城见她们用完了蜂蜜果饮,又推开窗子与在房檐边筑了巢的灵燕们商量了几句,灵燕便飞开,半晌后叼着灵果的梗飞回来,把灵果塞给他。
奚城洗净灵果,盛在瓷盘里给她们端上来。
月儿捧着灵果细细端详,珍惜地小口小口地啃着。
白柔霜看得新鲜:“奚道友,你是如何让蜜蜂和燕子们帮忙的?”
彭婉兮微微一笑:“他喜欢盖房子,我们的树屋是他亲手建的,那屋外的蜂巢和燕巢也是他帮忙建的,还有什么兔子巢、树蛙巢,偶尔还会有兔子来给我们送青菜呢。”
白柔霜张了张口:“……修真界果然人才辈出,无奇不有。”
许疏楼笑了起来:“这种生活倒是不错。”
彭婉兮却看她一眼:“只是不适合你。”
许疏楼奇道:“为什么?我很喜欢安逸的日子啊。”
“当年我便看得出,”彭婉兮摇了摇头,“你喜欢的安逸是冒险途中的安逸,可不是这种长久的安逸。”
许疏楼怔了怔:“是……这样吗?”
白柔霜点了点头:“就是啊。”
许疏楼讶然:“连你也看得出?”
白柔霜郁闷:“你一定要用这么惊讶的语气吗?好像我很笨一样。”
第70章
故事酿酒
许疏楼与彭、奚二人寒暄片刻,问了这一别的多年间各自身上发生的事。
彭婉兮一一答了,这才掩唇一笑:“我倒是不必问你了,这些年间,我和奚城总能听到你的消息,单说近几年,汝州城杀玄武楼高章,无霜城杀凌霄门范阳,还有随后的范芷、卫玄道,许道友的人生,可谓是波澜壮阔。”
“高章不是我杀的。”许疏楼忧郁地摸了摸脸,这么说来,好像她的确是每一次声名远扬时都伴随着杀戮,怪不得有人要把她当成杀神了。
都怪被杀的这几个人太有名了,许疏楼蛮不讲理地想,她杀那炼制招魂幡的老者之事就没怎么大规模外传。
众人又寒暄几句,许疏楼难免问起:“我也有很久没来过这不夜城了,近年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去处?”
奚城想了想:“许姑娘可听说过故事酿酒?”
许疏楼颔首:“自然。”
“他们在不夜城开了家分号。”
白柔霜和月儿都难掩好奇:“故事酿酒是什么?”
彭婉兮给她们解释:“是一家酒肆,顾客进店讲一个故事,店家就会把这个故事酿成酒,酒肆里可以尝尽世间百味。”
白柔霜讶然:“故事还能酿酒?”
奚城见状笑道:“我和婉兮去年在那里订了一坛酒,算算日子,也差不多该到去取酒的时候了,你们若好奇,就随我们一道去看看吧。”
三人欣然应允,与彭婉兮二人一道前往这家听起来略有些古怪的酒肆。
在繁华的不夜城中,这家酒肆门脸不大,也不怎么显眼,门口没有匾额,只悬了一只酒旗。
进了门,里面只有一位青衣女子静静地立在柜台后,见奚城二人取出凭证说明来意,才淡淡道:“两位贵客的酒已然酿好,不过最好再放上两个月才味道最佳,可以放在我这里,若二位懂得储酒之法也可取走存放。”
许疏楼这才知道两人是为了带几人过来提前了取酒的时日,正欲开口,彭婉兮看出她的心思,阻止了她的话头:“趁这机会,也是想让你尝尝我们的喜酒。”
奚城接话道:“就是,等到两个月后,你这个大忙人早就不知道跑去砍谁了。”
许疏楼笑了起来:“原来是喜酒。”
青衣女子去了后院,片刻后把一只酒坛子捧了出来。
奚城开了泥封嗅了嗅,借用酒肆里的杯子给每人斟了一杯酒,又小心地把坛子封了起来。
那青衣女子见他动作熟练,便未再开口提醒。
许疏楼仰头把那一小杯清冽的美酒饮尽,只觉得瞬间一阵喜意浮上心头,又顺着心口浮上了眼角眉梢。
她很难形容那一刻的感受,仿佛世间万种繁华,都比不上彼此相伴的温暖。初升朝阳,不如她唇角微笑;天际明月,不及他眉间温柔。
并非一见钟情的强烈心动,而是相伴多年细水长流的温情,是相视一笑,是心有灵犀,是林间雨打树梢,是窗外鸟语花香。
浮生遇你,得你相知相伴相守,何其有幸。
许疏楼回过神来,再看白柔霜和月儿,一杯酒下肚,她们也都怔住了。
她对彭、奚二人一拱手:“我知道这话我已经说过,但还是想再重复一遍,恭喜二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