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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龙傲天剧本改崩了(44)

作者:酒千觞 阅读记录

高鸣垂眸,看着高章已经脱离躯体的头颅:“这是我多年的心愿,看他死。”

有一男一女哭着扑倒在高章的尸首上,许疏楼认出那女人便是他的第三个女儿。

这也许又是一场新的恩怨,世间事似乎从来如此。

玄武楼的长老们围住了高鸣,许疏楼听到了“贤侄”、“对不住”、“错怪你”、“早该信你”、“令堂果真无辜”一类的词句。

她觉得有些讽刺。

第35章

新任楼主

“事情是解决了,”白柔霜把头靠在师姐肩上,“不知为何,我却只觉得怅然。”

“因为这并不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楼主夫妇都已化成白骨,”许疏楼摸了摸她的发丝,“不过真相大白总是好事,且看高鸣接下来如何应对吧。”

“我听见那些长老请他做下一任楼主的时候,真的很想骂人,”白柔霜咬唇,“连我都看得出,这些人是想挽回声名,又想把烂摊子干脆丢给他。他经脉已废,至多不过再活上几十年,到时候权力又能被那些人收回,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是啊。”

“师姐,你觉得他会接受吗?”白柔霜有点急躁,“不行,我得去提醒他。”

许疏楼轻叹:“我和你一起去找他。”

她们在玄武楼主的书房找到了高鸣,这里已被搜查过一遍,果然找到了机括暗室,白柔霜看着那甚至无法容纳一个成年人平躺下的方寸空间,不忍心地移开视线。

“可惜不能把那高章投入招魂幡练上一练,”她看向高鸣,“高大夫,你会不会觉得他死得太容易了?”

高鸣在那暗室前点燃了三柱清香:“的确是太容易了些,人死得总是很轻易。但我想让他立刻死,死在所有人面前,死在玄武楼前,希望父亲在天有灵,能看到这一幕。”

许疏楼微微闭目:“高道友接下来有何打算?”

高鸣摩挲着手中一纸卷宗:“我打算接下楼主之职。”

白柔霜急道:“高大夫,你可别上他们的当,他们是算计你呢!”

高鸣摇了摇头:“那些人的嘴脸,你们都看到了。”

许疏楼颔首。

“这些人看起来修为很高,但他们眼里只看得到他们自己,”高鸣笑得讽刺,“当初在玄武面前起誓时一个个说得好听,要辅佐楼主造福汝州一地百姓,实则呢?当了长老后日日闭关,楼中事务尽数交由高章、沈及那种人,他们哪有一日管过其他人死活?”

“……”

“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片刻察觉过眼前的楼主不对劲,更无从得知是他们真的昏聩如此,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高章能让他们赚到更多灵石,得到更多的修炼资源,”高鸣捂着嘴咳了两下,“我只知道这件事我无法追究下去。”

许疏楼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那些人只要咬死了自己被蒙蔽,一口一个愧悔,高鸣便不能给他们定罪。

白柔霜若有所思:“所以你要……”

“所以我要做楼主,没错,”高鸣眉宇间浮现一丝冷意,“我知道他们想利用我,但鹿死谁手还是未知之数。”

白柔霜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心肠很软的年轻人面色间染上凌厉和野心。

显然,他并没有因为高章的死而放下仇恨,干脆利落地杀了高章后,他有了新的目标。

心情凝重的离开书房时,白柔霜看见了合欢宗的那位乐菱姑娘,她站在远处担忧地看着书房的方向,却不知为何没有上前。

许疏楼的脚步顿了顿,高鸣看着她的背影,猜到她似有话说:“许姑娘,我永远感激你为我做的一切,但请千万不要劝我放下仇恨。”

许疏楼回首看他,想说些诸如“别让这份仇恨毁了你”一类的话,却又清楚不必再说。高鸣算得上是个聪明人,道理他自然都懂。

她摇了摇头:“祝你早日得偿所愿,大权独揽。”

这么多年的排挤冷待没有让他自暴自弃,经脉尽废也没有让他变成一个真正的废人,凭他心性之坚,许疏楼相信他可以做到。

其实她也很想看看,这个曾经心肠很软,又灵力尽失的年轻人,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高鸣对她拱了拱手:“日后,许姑娘若有所需,玄武楼定当全力相助。”

———

白柔霜略有些沉重的心情只持续到了玄武楼门口,她们远远地便听到了吵嚷声。

左护法沈及仅着一件里衣,正在门内对着管事破口大骂:“我在高鸣那个破院子醒来的,谁知道那个臭小子是怎么做到的?他一定是偷了我的东西后畏罪逃了,我上次在赌场丢灵石肯定也是这个婊子养的做的!速速给我调人,全城围捕他,别让他跑了!”

管事一脸愕然,想要解释,沈及却一直骂骂咧咧,他又插不上话。

许疏楼和白柔霜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左护法沈及不过是睡了一觉,外面却已经变了天。他正要去找麻烦的年轻人,已经摇身一变成了继任门主。

对他而言,最荒诞的梦大概也不过如此。

她们没有留下来围观他的结局,也不必再看。

两人沿着长街闲庭信步,许疏楼停在了醉生楼门口:“萍儿姑娘可在吗?”

一只胖兔子从二楼跃下,飞扑进她怀里,许疏楼给她顺了顺毛:“玄武楼变天了,以后你们不需要再担心五公子和左护法了,他们不会再有心思来找醉生楼的麻烦了。”

一旁的艳丽女妖修已经隐隐猜到了她的身份:“姑娘可是参与了这次事件的许疏楼?”

“是我。”

女妖修略有些惊讶地看着她:“早听过姑娘名讳,未曾想原来是这样的人。”

许疏楼想到自己在醉生楼后院懒洋洋摸兔子的模样,耸了耸肩:“见面不如闻名?”

“自然不是,”女妖修摇了摇头,“只是每每听到这个名字,都与天赋卓绝、进境极快等联系在一起,便下意识以为许姑娘是一心修行、不理世事的性子,却没想到,是个这般闲散的妙人。”

许疏楼故作高深莫测状,试图给她留下个世外高人的印象:“每个人心中的道都各不相同。”

这话倒不假,人间有百样人,修界自也如是。有人端肃己身,有人肆意妄为,有人闭关苦修,有人要走捷径,有人野鹤闲云,有人醉心名利,有人兢兢业业,有人自在随心……然后所有这些人,最终都要在天劫面前体验一把众生平等。

女妖修笑了笑,又称谢道:“谢谢许姑娘来通知我们,萍儿回来后一直茶饭不思,生怕连累了我们。这下她可以放心了,对了,姑娘可知玄武楼要换何人来做楼主?可是个善心人?”

“举手之劳而已,”许疏楼眉眼微弯,“至于新任楼主的人选,你们很快便会听说了。”

许疏楼曾见过的那只精致蝴蝶欢快地飞过来,似乎正要变回人形对此发表一些欣喜之情,被艳丽女妖修一把拦住。

“姑娘,”那艳丽女妖修倚在门边,又叫住许疏楼,对她笑道,“我们妖修其实心思很敏感,你心中有善意,眼中无欲念,我相信那些……被你摸过的那些妖是不会误会的。”

许疏楼也笑了起来:“很高兴得知这一点。”

她们与醉生楼一行人告了别,萍儿不舍地蹭了蹭她的脸,跳出她的怀抱,在楼门口蹲着目送了她很远。

街边百姓来来往往,过着自己的日子,偶也有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处,对玄武楼主被替换几十年之事啧啧称奇,却尚不知玄武楼主更迭的消息对他们而言意味着什么。

许疏楼在街边买了两份豆花,选了红豆沙的浇头,分给师妹一份。

她还穿着玄武楼前对峙时那件玄衣,制式简单的黑袍,却配了一把淡红色的折扇,这种配色叫作玄纁,衬得她周身多了两分贵气。

许疏楼自然不甚在意什么贵不贵气,和师妹随意找了台阶坐下,用小勺子挖着豆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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