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排斥还是其次,重点仍然在遗产上。
所以最不想贺之年离异再婚的人估计就只有沈婉如和贺颖娘俩了。
打舆论战需要多大的勇气,就要有多大的勇气承担后果。
想用民众的力量让旁人屈服,那就做好被反咬一口的准备吧。
“其实我最不理解的就是子女阻止老人再婚这事。”温柔舔了舔手指头,声音甜软,“现在都讲究自由恋爱,人人平等,自由人权。父母干涉子女的婚姻恋爱就是霸权主义。子女干涉父母黄昏恋就是孝顺了?什么道理?啧,八成是害怕有与他们不相干的外人分家产,让自己的利益受到损失。”
顿了顿,温柔一下子就不说了。
因为她发现一件事。
说别人的事时,她还挺宽容大度的。但换位思考了一下,她发现她也许也没自已想的那么豁达。
不是利益家产,而是感情上就有些接受不能。
家里突然来了个外人,占了你至亲之人的位置,理所当然的留在家里过日子……
…有种父母一方出轨的感觉。
贺施宠溺又无奈的看了温柔一眼,上手帮她剥小龙虾。
当年沈婉如刚刚跟贺之年结婚,装出一副慈母样,想让自己叫她妈妈…摇头轻笑,贺施掩下眼中的冷意。
凭什么?
凭你小三进位,啧!
如果换个正经人来,虽然他仍旧不会叫旁人妈妈,但却不会排斥。
“但你不能否认,现在有很多人为了钱,故意与上了年纪的人结婚。”就是为了骗取一份遗产。
“……你说的对,那种人更可恶。不过还有一种就是那种子女坚绝不叫老人去登记的。若是老人自己的意思,只是想要找个人搭伙过日子,那是人家的自由。可若是子女在一旁极尽反对…”温柔摇了摇头,没有往下说。
因为不登记,就不受法律保护,没有遗产继承权。
温柔最不耻的就是表面上是担心老人被骗,一副为你好,实际上觊觎了老人财产的人和事。
虽然这么认为有些以偏盖全,但温柔却不觉得自己这么想有什么错。
年轻人有年轻人的自由和自由恋爱的权利,老年人自然也有老年人的权利。
父母的,给你是你的,不给你就眼巴巴的惦记,就有些太难看了。
“总是理所当然的认为父母的东西就一定是子女的,这种认知…”温柔不由想到了温藉,心里不由有些感慨。
还是钱闹的。
转眼抬头,一点不害臊的对贺施表示,等她有了子女,一定得从小告诉他,别惦记旁人的东西,哪怕是你爸妈的。
“人各有志,没什么好说的。”将虾尾喂给温柔吃,“少吃一些,舌头看着都肿了。”
“没事,没几只了。”温柔看了一眼装小龙虾的大铁盆,数了一遍里面的俘虏。笑着说了一句,“现在国家在这方面的法律也挺有意思的。登记结婚了,继子女就得对继父母有赡养的义务……”这要是从小被虐待长大,完事还要给虐待他们的人养老,那得多憋屈呀。
真希望天下夫妻都能到白头,那样可以节省多少感情哦~
……
谈爱的人总想往一起凑,温柔也不例外。
吃过饭,温柔和贺施去商场买了护肤品和一些洗漱用品,换洗衣物。完事还去超市买了些吃食。这才回了贺施的住处。
回去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看一眼收拾干净的餐厅,知道小时工已经来过了,不由吐出一口长气。
互相道了一声晚安,俩人便各自洗漱睡下不提。
翌日,贺施起床做了一个小时复健,事毕先去洗了个澡,换好衣服才去厨房给温柔做早饭。
煎的金黄的荷包蛋,一人一碗超市买回来的一小坨拉面。
这种拉面都是独立小包装的,一个包装袋里除了有一小坨拉面外,还有汤包配菜。
所以哪怕是没有高汤,煮这种拉面也非常简单容易。
自从和温柔一道参加了那个综艺活动后,贺施倒是对做饭起了几分兴趣。去超市的时候各种吃食都要买回来试一试。
渐渐的贺施家的冰箱也脱离了纯当摆设的地位。
.
贺施知道温柔的好胃口,又将买来放在冰箱里的速冻豆沙包拿了一袋出来。
大锅下锅,水开后,隔水蒸上十分钟豆沙包便熟了。
贺施的刀功一般,不过现在有好多便民工具可以给厨房小白帮忙。贺施就买了一个插菜器。
下面一个小盒子,上面有几种切丝,切片的模具。将模具扣在盒子上,再拿食材在模具上比划几下,无论是想要切丝,还是切片,都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贺施拍了个根黄瓜,又凉拌了一个土豆丝,想了想,又从冰箱里拿出一块袋装的酱牛肉切成片放到了餐桌上……
不大会功夫,早饭就做好了,满意的看了一回自己的作品,贺施摘下围裙上楼叫温柔起床。
觉主正在开冬季经营总结大会,贺施轻柔的叫法并不能将温大觉主从‘繁忙的工作中’叫出来。
不但如此,他还直接被睡得迷糊的温柔一把拉到了身上,然后一个翻身直接压在了身.下当抱枕抱着去了。
两人之间隔着一条中厚的被子,温柔还自然的将脸放在被子上的蹭了蹭,拍了拍。幸福的嘴角都勾了起来。
衣衫凌乱,憨甜美好。
贺施看得眼里冒火,抿着唇的看了温柔好一会儿。做了两个深呼吸,这才伸出手放到温柔腋下,开始轻轻的挠……
不想吃早饭,只想吃人的贺施压抑着本能冲动的主要原因一是温柔还是太小,二是他想等他的腿全好了。
温柔怕痒,贺施一顿小挠,直接将温柔挠醒了。
俩人又在床上闹了一回,贺施担心面坨了,这才催着温柔下来吃饭。
温柔将乱糟糟的头发用发绳绑好,以最快的速度洗好脸刷完牙,便去餐厅吃早饭了。
女人和男人不一样,不到出门前一刻是不会化妆和换衣服的。
因此穿着睡衣在家里晃悠,那是最正常不过的事儿。
到是贺施怔了一下,然后又若无其事和温柔对坐吃早饭。
在他的认知里,或者说是沈婉如和贺颖给他的认知。女人一但出了自己的房间,都是化着妆,穿着高定,仿佛时刻上战场的样子。
原来这才是生活吗?
垂眸轻笑,贺施觉得这种感觉真不赖。
吃过饭,温柔将碗筷子放到洗碗机里,站在机子前面盯着洗碗机工作,最后砸吧砸吧嘴,由着干净的碗筷子在洗碗机里高温消毒。
有钱真好。
零食对女人来说,从来都是不可或缺的。吃过饭,贺施在客厅里看财经新闻,温柔一边打开一袋开心果,一边陪贺施看电视。
早间新闻,国际形势,国内政策,还有一些国内外的实时消息。
温柔以前可没有看新闻的习惯,不过贺施有,虽然到了他这个层次,一些没对外公布的政策和消息,他都能提前知道。可他仍是保留了这个习惯。
上次和贺施一起做节目的时候,温柔就发现了贺施这个习惯。
当时虽然陪着贺施看了,可全然是左耳听右耳冒,没走一点心。这会儿子,到是多多少少听进去了一些。
可对温柔这种政治觉悟不高,经济走向不敏感的人来说,看新闻就跟看热闹似的。
“有人说花国的政治是老年政治,比喻最上层几乎没有年轻人。”吃下温柔喂过来的开心果,贺施给蒙圈的温柔讲一些浅显的东西,“在国内,讲资历比讲能力的地方要多。很多时候,做事的能力是其次,御人的能力才是关键。世上没有无用的人,关键是将这个人放在什么位置。古代君王讲究平衡朝堂,现在其实仍旧如此。国家的利益,群众的利益,当权者的利益必须在某一点上达到平衡……”
温柔眨巴眨巴双眼,小嘴巴咔嘣咔嘣忙个不停,对于贺施说的这些话,不发表任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