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贺施从温柔在上一家店的时候就坐在车里看着她了。
嘴巴不是很大,每次却要夹一大筷子吃食,嘴巴嘟嘟着,让人忍俊不禁。
贺施想不明白他是怎么就对这么一个表里不一,喜欢装柔弱的姑娘心生爱慕的。
他记得那晚遇见她,她走的漫不经心,他跌跌撞撞狼狈不堪。
他记得被她扛在肩膀上时的诧异和无措。
他记得被她丢在垃圾筒里时的震惊和羞恼。
他记得再次找到她时自己的复杂心情。
看到她拍广告时的惊艳和看到她和动物互动视频时的惊怵感觉。
他还能想起让季恒给她打钱时,季恒纠结的复述她的话。
……
记得她耍流氓时的狡猾笑容,记得她装娇弱时懵懂的纯真。
更记得她每每撩人时的半途而废。
她像一道闪电,以雷霆万钧之势劈开他的世界。
垂眉浅笑,贺施想她更像是一场…沙尘暴。
“先生,不下去吗?”
季恒看一眼窗户的海鲜小店,心忖了一句真没见过这么能吃的。
“回公司吧。”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的腿最近在做复健,而且她现在应该也不想见到自己。
想到温柔在她面前表现出来的小仙女那一面,贺施眼底闪过笑意。收回视线时,眼底笑意全无的问季恒,“还没查到吗?”
听到贺施追问,季恒也是头疼。他查过了温柔和温馨所有的人际关系,也查过一些温家其他人的。
“挖地三尺也要将人找出来。”
“…是。”
相较于皮实的温柔,温馨又在天竺国的医院多住了一日。今日下午,温家四口才坐着飞机从天竺国回来。
“叔叔阿姨好,我来接你们。”杨盼璋站在出口处,一看见温家四口便笑着迎了上去。眉目含情的看一眼温藉,又转头温柔的问温馨:“馨馨,你还好吗?我听说时都吓了一跳。怎么会有那么坏的人呀。”
面上一片担心,看起来特别的真诚。
温馨眨眼,笑容自然亲切,“…我没事。盼盼姐的新剧杀青了?”
“和导演请假啦。”杨盼璋笑着摇头,“我担心你,也担心叔叔阿姨的身体,看到你们没什么事,我就要回剧组了。”
温藉将手搭在杨盼璋肩上,一脸心疼,“最近又瘦了,别太辛苦了。”温藉看着有一阵子没见的女朋友,可心疼。
杨盼璋回眸,对着温藉笑得甜蜜,“经纪人说,等这部戏拍完,给我放假哦。”
温家父母看了这一幕,满意的点头微笑。温馨将视线转到远处,眼底一片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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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杨盼璋是温藉的女朋友, 会在两年后嫁给温藉,并且借着温家的人脉和财势将自己推上视后的宝座。
哦对了, 视后一年一次, 不蝉联, 含金量就不会有多高。
杨盼璋这人两面三刀,口腹蜜剑, 又擅长演戏, 当初温柔回温家,她没少在里面挑拨事, 也没少落井下石……
温馨想到这些,虽然心里也恨她恨得牙痒痒, 但却没冲动的现在就表现出来。
都是成年人了,得用成年人的方式解决问题。
比如让她风光无限的事业……
杨盼璋没在机场看见温柔, 看温家人的神色也没问。心里记下这事, 准备回头跟温藉煲电话粥的时候再问。
笑着将人送到机场停车场,亲切的将人送上车,又拉着温藉的手小声说了几句思念的话,这才站在那里看着汽车走远。
杨盼璋只在机场与温家短暂的叙了一回旧, 便与温家人分开了。她继续回剧组拍她女二的戏份,温家人则坐车回温家别墅。
四人这几天都累了,回家后便各自休息不提。
晚饭时, 温馨对温铮行和宫敏说了学校开学的事。
明天报到,然后发军训的迷彩服,教科书还有各种新生备品。也不知道能不能跟温柔分到一个宿舍楼。
想到这里, 温馨发现温柔这两天都没接她电话,发微信也只回了三五个字,很是冷淡。
温馨觉得应该不是因为养父母和哥哥才不搭理她的,可她又想不到是因为什么。
因为什么,自然是因为一朵黑化的小白花啦。
温柔思来想去,一点一点的去将记忆里的小姑娘和当天看到的那个‘温柔’做比较。
温柔有个大胆的猜测,那就是这妹子可能也是重生的。
而且很明显,这妹子重生前遭遇一定不咋地,说不定就是那个被重生的温馨送到精神病里的女配重生文里的原女角。
如果真是那样,那就糟心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想到了这种可能,温柔才觉得气闷不爽。
同情她的遭遇,怜悯她的可悲,但这不代表她就得全盘接手她不幸的人生呀。
好叭,那所谓的不幸在她来到这里后就拐了个弯。
将心比心,温柔都不知道在遭遇了那一系列事后,‘温柔’是怎么保持本心,还想要个温暖的家,还能用心学习,参加高考,期待家长会的。
过了十八岁没爹没娘,与祖母相依为命的孤儿生活,受了十八年邻里玩伴或同情或怜悯或天真伤害的日子,突然有一天,她发现她所遭遇的这一切都不是她本来应该承受的。
她有爸爸,有妈妈,还有个优秀的兄长,她不是贫困的孤儿而是生活在花园别墅里的富家千金。
她高兴,她忐忑,她对未来生活充满了希望。
然而从被认回去的那一天,她的生活就注定了悲剧。
她做错了很多事,她受到了很多惩罚,她被关进了精神病,哪怕最初她只是想要逃避法律的制裁。
但精神病院是什么地方?
那是个对正常人来说,名副其实的炼狱。
若不是那份灵魂深处的不甘和仇恨,她怕是真的与其他病人一样——疯了。
吃着刺激头痛的药,打着让浑身骨头都疼的针,头痛时像有人拿着东西在一下一下的凿着她的头盖骨,浑身也好痛,酸痒疼麻。
吃不下,睡不着,除了尖叫撞墙她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减缓这种折磨。
她闹得厉害了,精神病院的医生和护士就会将她带到电击室。
一遍遍的电击,一波强过一波的电流,一直到她被电得大小便失禁,一直到她安静下来,一直到她陷入某种美好的梦……
这样的生活一直过了好几年,直到她听到医院里的护士们说起那个名利双收的温馨如何幸福,又得到了什么样的成就。
不甘像毒蛇,像草原上的野火瞬间将她吞噬。
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承受这一切?
她只想要有个家,有爱她的爸爸妈妈,她有什么错,有什么错?
她不甘心……
在温柔担心‘温柔’占据她的身子对自已父母弟弟做些什么的时候,却不知道温家那对可爱,普通,又和大多数俗不可耐的小市民一样的父母,正是‘温柔’的救赎。
像溺水的人看到的最后一根浮木。
哪怕是夺,哪怕是抢,哪怕是心机用尽也想不折手段的紧紧抱在怀里。
死…也不会放手。
.
将心比心,哪怕还是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但温柔却能试着从‘温柔’的角度看待问题。
但同样的,她只要一想到那个‘温柔’的精神状态,就特别担心自家父母和弟弟的安全。
温柔心里发狠,将来一定要将‘温柔’捧得生活不能自理。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掺和进来,让温柔再没办法想之前那般心无芥蒂的与温馨相交。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你们争夺C位的这一场角逐,干嘛牵扯她呀。
因着这个,温柔最近的食量都大减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