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年代养崽日常+番外(38)
另一人道:“现在是稀奇,可是你这玩意儿卖出去后,不知道有多少人要照着你的搞。”
苏观月趁机问:“几位同志,你们知道怎么申请专利吗?”
“专利?”
“对,我也怕自己辛苦做出的成果被剽窃了,就想着能不能申请外观专利。”苏观月挠挠脑袋,没把后半句话说出口:
有了专利,一来可以把收音机外观设计“卖”或“租”给别的厂子。二来可以起诉抄袭者,获得应有的赔偿。
质检员想了想:“之前不是有个厂子也去申请什么专利了吗?妹儿,我给你政府办公室的地址,你去问问。”
“好叻,谢谢同志。”苏观月离开检测中心,到政务办公中心,又四处打听专利申请的事儿,最后终于找到负责的办公员时,已经下午四点半了。
办公室里,那人正准备下班,见苏观月敲门,又抱着水杯坐回去:“这位女同志,请问有什么事儿吗?”
“是这样的,我想咨询一下外观设计专利的申请。”说着,苏观月拿出一台收音机,“家电相关的……像是这台收音机。”
办公员眼睛微亮:“你这收音机的确挺别致的。”
苏观月:“我想问问,申请专利的话有什么标准?”
办公员拿出几张表格给苏观月:“你先交个费,回去把资料填上,再按照附件上边写的,去准备别的资料。明天是周末,我这里不上班,你准备好了后在工作日交过来,或者邮寄过来。之后你慢慢等审批就行。”
苏观月听到“审批”两个字,忽然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大概要多久呢?”
“不知道。”办公员指了指一旁的文件,都是别人的专利申请书,“快的一两年,慢的三五年吧。”
苏观月目光落在办公员指的方向,只见那本专利申请的封面上写着日期:
【申请日】1988年3月2日
【授权日】1993年5月6日
苏观月:“……”
淦,还真要三五年!
她这会儿才想起来,八|九十年代,国内各个厂家之间,抄袭非常严重,也很少有人把抄袭当回事,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专利审批的周期实在是太太太太漫长了!
而专利审批时间过长,也代表着诉讼、维权的成本会很高。而且目前相关法律也不够完善,很难有效保障专利持有人的权益。
除非苏观月把自己设计的收音机捂个五年,等专利批下来再卖,不然等她拿到专利,和她一个外形的收音机都烂大街了。
苏观月靠专利赚钱的想法,算是流产了。
办公员看出苏观月的纠结,叹口气:“都是这样的,要申请专利,就得等,就看你觉得等得值不值。妹儿,我快下班了,你快想想要不要申请吧。”
苏观月抬眸,毫不犹豫:“我申请。”
国家对专利的保护是从申请日开始的,只是申请日到审批日之间的这段时间,保护效益会低一些,总比没有好。
更何况,苏观月暂时不能靠专利赚钱,并不代表以后不能。之后几年,国内经济迅速发展,机会只会越来越多。
苏观月交了钱,填一张表,办公员就把剩下的资料表给她了。苏观月在路边吃个晚饭,骑车回家。
进城一趟,苏观月的收获还是很不错的,几台收音机、录音机都有了资格证明,可以进行售卖。苏观月自己也办下了家电维修、售卖的证,以后她就是正规军了,进城发展会方便许多。
一路上,苏观月拧着油门,哼着小曲儿。
只可惜天公不作美,苏观月才走出东升县城,不远处天空就被乌云遮盖,遮天蔽日,晚霞都透不出光。
身后的东升镇还是晴空,二十公里外的广都已经被暴雨覆盖,像是黑夜。
蜀都的天气就是这么奇怪。
骑了十多公里,苏观月就被雨水劈头盖脸地砸了一身。她没准备雨衣,但三轮车厢上的资料表和收音机都用放水布严严实实地包住在,用不着她担心。
至于苏观月自己,穿越前,她在蜀西高原摩旅时,什么样的暴雨没见过,狂风、暴雨、泥泞蜿蜒的山路,她早就习惯了。炎热的夏夜,淋着雨,慢慢骑着车,今天她心情好,甚至觉得还挺舒服。
回到苏家二支队时,天已经彻底黑了。
这边下了大半天的暴雨,温度也降下来,风一吹,苏观月都觉得有点冷。
呼……
今天累了一天,回家换件衣服,裹在被窝里,正好舒服地睡一觉。
然而还没到院子外,苏观月就远远发现不对劲,院子门是敞开的,三只大狼狗“汪汪”叫个不停,一见到她就冲过来。
摩托车灯照过去,两个小小的人影正好站在光中,光影下的雨丝像一条条细线掠过他们身侧。
确切的说,是三个人影。
阿勃背上背着修狗,茶茶在一旁踮着脚尖,艰难帮他们举着把大伞。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伞上,茶茶站都有些站不稳。
“妈……妈妈!”摩托车灯照过去的一瞬,茶茶一下子哭了出来,“妈妈,修狗哥哥晕倒了!”
作者有话说:
爆更结束,共4.6w字,四舍五入5w字嘿嘿嘿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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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养崽
茶茶话音落下的一瞬, 苏观月也看清他们那边的状况。
修狗软绵绵倒在阿勃背上,发丝遮住了侧脸,却依旧能看到他脸上皮肤红得厉害。
“怎么回事?”苏观月还没来得及挂空挡, 心里慌了一下, 刹车一脚踩到底,直接把三轮弄熄火了。她立刻跳下去, 奔进小院。
阿勃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脸上看不出表情, 声音却在抖:“他发烧了, 我、我准备带他去医院。”
苏观月伸手探了探修狗额头, 烫得厉害, 她呼口气:“走吧, 去医院。”
苏观月伸出手,阿勃立刻将修狗放下来,递给她。苏观月一手抱着修狗,将他搭在自己肩上, 另一只手从茶茶手中接过雨伞,快步往三轮车上跑。
阿勃打上另一把伞,把茶茶护在怀中,跟上苏观月的脚步。
“茶茶……”苏观月本来想喊茶茶回家等他们,今天雨太大,她怕茶茶也会感冒发烧,但刚才茶茶打伞时, 只顾着修狗和阿勃, 她自己已经被淋成落汤鸡了。
苏观月轻叹口气, 没有赶茶茶走, 只说:“待会儿到了医院, 阿勃看好妹妹。”
在医院发烧,总比一个人在家里发烧要好。
阿勃“嗯”了一声。
发财晃着湿漉漉的大尾巴,也跟着跳上三轮车。
苏观月翻身坐到三轮前面去,打火,后座茶茶和阿勃举着伞坐好了,她立马就松离合捏油门出发。
雨越来越大。
苏观月骑着车,眼睛被淋得甚至有点睁不开。乡下的公路没有路灯,除了车灯,四周一片黑灯瞎火,除了恐怖的雨声,偶尔能听见狗叫。
到了镇上,也一丝光都没有。
又停电了!
苏观月把三轮停在医院门口,里面点着煤油灯和蜡烛,总算能看到丁点儿光亮,苏观月用力呼口气,抱着修狗奔进医院。
阿勃在后面护着妹妹,跟着进医院。
“什么事儿?”这个点,又在停电,只剩一位护士坐在前台。
“我家小孩发烧了,麻烦您看看……”苏观月语气很急。
“哎呀,怎么这么烫!”护士摸一下修狗额头,神色也慌张起来,“医生!医生快来看看!”
她在前面带路,和苏观月一块儿,迅速把修狗送进诊室。
乡镇里用不起发电机,一停电,夜晚医院的诊室也只能用蜡烛和煤油灯照明。狭窄诊室里,灯光昏暗无比,墙上影子晃个不停。
……
苏观月没在诊室里多呆,免得影响医生和护士,她坐在走廊上,茶茶缩在她身侧,阿勃靠墙站在对面。
风一吹,走廊里不仅冷,还阴森森的。
水滴沿着他们的衣角往下滴,滴滴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