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出错!千万别出错!!
选修考试出错顶多绩点被挂、学分堪忧,她这会儿出错,被段温以为故意当众给他难堪,那她堪忧的就成了自己的小命了。
……
一直等到屋里只剩一个人,热闹褪.去、房间安静下来,谢韶才生出点“自己真的嫁人了”的感触。
只是这点心理上的感触也没过多久就被生理需求打败:她饿了。
这一点也不奇怪,她从早晨到现在,正经吃的东西只有刚才同牢礼的那一口肉了。
但是这一口大小的东西并没有对情况有丝毫改善,反而因为胃里有了能消化的东西,让原本已经麻木的饥饿感被重新唤起。
谢韶维持着姿势端坐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不勉强自己。
两人又不是什么情投意合的夫妻,段温虽然没有明说,但是选择娶她明显是有算计在的。她都在外人面前规规矩矩的走完了流程,私底下怎么样,以段温的性格大概不会在意的,对方总不能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把她给嘎了。
想通了之后,谢韶就准备出门让玉簟给她拿点吃的来。
却不想刚一推门,就撞进了一个带着酒气的怀抱,简直就像是迎面撞上了一堵墙,谢韶捂着酸疼的鼻子往后退,只觉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作者有话说:
段狗:一进屋就看见老婆要跑:(
[1]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侠客行》李白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v,感谢各位小可爱的支持呀
ps. 这是个短文,总共就50章左右
第22章 好怪
谢韶猝不及防地和人撞了个满怀, 倒是立刻认出了段温,毕竟这会儿进新房的也只有他了。
只是这个时间点,对方应该正在外面陪宾客宴饮才对。
谢韶本以为怎么也要个把个时辰, 没想到对方回来的这么快。
她险险忍住撞出来的眼泪, 还没等问一句“怎么这么早”,整个人就被扛了起来。
悬空的感觉还没过多久,谢韶甚至还没来得及挣扎,人就被摔到了床上,她只堪堪撑起一条手臂来,又被身前的人重重压下。
带着酒气的吻比过往的每一次都要粗暴, 谢韶敏锐的感觉到段温现在的心情不大美妙,这或许体现在对方扯了两下没解开衣带后,就直接上手撕的动作上。她下意识地双手拢住段温准备撕衣裳的手按住, 这不大的力道居然真的让对方止住了动作, 也险险救下了身上这件用料非凡、价值不菲的嫁衣。
段温也终于结束了这个吻, 因为最开始的牙齿磕碰,他口腔中甚至带上了血腥味儿。
他舔了舔唇, 压抑住因为这味道带出的本能兴奋,眼神却一瞬不瞬地锁住了自己下方的人。
口脂被吻得带离了唇线的轮廓,其他部分的妆容倒是称得上完好,只是眼底被破碎的水光盈满, 却红着眼眶强忍着没落下泪来,一种凌乱又狼狈的美丽。
段温一点也不否认,自己极喜欢谢韶现在的样子,像是将高高在上的仙人拉入了凡尘, 这让人心底生出一种扭曲的满足。越是干净的东西越要弄脏, 越是纯洁的存在越要染上污秽, 这大概是根植于人心底的劣根性,这一点落在她身上时,让他尤为克制不住。
她都不知道,她每次意.乱.情.迷的样子有多美。
好看到让人恨不得锁在榻上,日日夜夜只供他一个人赏玩。
她还觉得“过分”?
他可是已经足够克制了。
段温捏着那下颌让人抬起头来,指尖摩挲着已经花掉的口脂。
欲.望、兴奋和那连他自己都不甚明晰的怒气夹杂,这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注视着朱唇的目光渐渐带上了些越界的试探,手中更是无意识的用上了巧劲儿,迫使着人齿关打开。
段温哑着声问:“想出去?”
他自己这会儿都不知道他想要一个什么答案:是在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也或许只是想为自己接下来的恶行找个说过得去的借口。
谢韶还因为这一连串猝不及防的情况发展有点懵,但是段温这一句话总算让她回过神来。
她明显感觉到如果不赶紧解释,会有很不妙的发展。
这人该不会以为她想逃婚吧?
她还不至于这么想不开。先不说在谢家的时候,她就算半路上跑,也比这个时间点靠谱啊。里里外外都是段氏的人,她又没有长翅膀,难不成还能飞出去?
谢韶一只手还按在段温那只搭在衣带旁的手上,另一只手往上,握住了那只跃跃欲试、想要往口腔中深入的拇指,总算得了开口说话的功夫。
谢韶:“我饿了。”
感觉到段温的动作顿住,谢韶忙再接再厉,“我想让玉簟找点吃的进来。”
肚子适时鸣叫了两声。
这有点尴尬,但确确实实让这危险的气氛缓下。
段温似笑非笑地看了谢韶一眼,到底转身出去,吩咐人准备吃的去了。
饿了,这可真是个好借口。
前朝末年,诸王争锋,那傻子惠帝被当做傀儡争来争去,危难之际,有一随行小官以身翼之,身中数箭而亡,惠帝伏尸恸哭。在大将军问时,这个傻子皇帝却只吞吞.吐吐,最后道出了一句“饿了”。左右尽皆发笑,道“果真是个傻子”:能说出“此忠臣之血,勿去”[1]的“傻子”,能在动荡朝局中,撑过七位轮番上场的权臣的“傻子”。
……
听闻谢氏的女儿才思敏捷、熟读经史,想来对这一段故事熟悉得很。
谢韶可不知道段温在想什么,见危险暂时解除,她连忙从床上翻下来。
但只是干站着也不太对劲儿,她最后还是选择在段温对面坐了,两人相顾无言地沉默着坐等开饭。
谢韶:好怪。
最后还是谢韶受不了这尴尬的气氛,开口打破沉默:“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段温:“早吗?”
要是他不早些回来,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夫人在大婚之夜放着好好的新房不呆、准备往外面跑。
谢韶觉得段温这语气怪怪的,简直像是在阴阳怪气她。
这天没法聊下去了!
谢韶默念了好几遍“修养”,才终于给了对面一个礼貌的微笑,但是还是不想对着这张脸尴尬下去,干脆转身就坐到妆奁跟前拆头发。
这一脑袋的黄金首饰带着重死了,一天下来头都不像是自己的了,她早都想摘掉了。对方都不跟她客气了,她干什么还端着?
谢韶才刚刚坐下没多一会儿,段温就走到她身后站定,他倒是很自觉的伸手帮忙。
中途,先前吩咐的饭食送来了,谢韶头发拆了一半,只命人暂且放到桌上。
只是她身后帮忙解发髻的人帮着帮着,手就不知道放到哪去了,谢韶抗拒地摁住了对方,“我还要吃饭呢!”
某人毫无收敛之意,“我喂夫人。”
……
呜呜咽咽的哭声中,一道含着笑意的问,“饱了?”
怀中的娇儿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喂过去的一勺粥因为这胡乱的动作洒了大半,段温也没恼,一点点地将洒下去的汤水都吃干净,又喂了下一口。
就这么一直折腾了大半夜,谢韶最后也不知道是没吃饱还是吃撑了,整个人的感觉都失调了。
至于说段温?
半饱吧。
哭得叫人怪不忍心的。
*
段温的父母已不在世,谢韶也不必一大早去侍奉公婆。
等她一觉睡起来,天已经大亮。
谢韶人被玉簟服侍着起来,不由问了句:“怎么不叫我?”
这会儿又没什么娱乐活动,晚上睡得早,谢韶一直很尊重原主的生物钟。
玉簟:“郎君说娘子昨夜受累,早上不必叫了。”
谢韶:“……?!”
他居然有脸说出来?!这脸皮是比城墙还厚吧!
谢韶远没有到那刀枪不入的地步,被段温的脸皮震惊到,缓了一阵才想起来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