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煮妇重生九十年代(5)
大伯年轻时仪表堂堂,为人圆滑,又能折腾,一来二去,还认识了县林业局的人,总能承包到一些培育苗木的差事,奋斗十来年成了村里第一批万元户。
他家的生活条件自然是比何美丽家好的多,可抠门的人总是这样,越有越装穷叫苦,只想着拿回来,从来也舍不得给出去,借给别人一个鸡蛋,恨不能抱只母鸡回来。
再加上那个大妈没有大妈的样子,口无遮拦,说话总是指桑骂槐,好像别人一去她家就要吃她的拿她的,没个好脸色,大伯又怂,大气不敢出。
所以何美丽姐妹都非常讨厌她。
唯一有点安慰的是大伯家的三个娃娃,大堂哥何建飞十八岁,长得高大帅气,是村里出名的美男子,大部分村姑的暗恋对象,成功遗传了爹妈的优点,避开了那些糟糕的缺点,知事明理,这两年在驾校学开大车,基本都不在家。
大堂姐何建红十六岁,二堂姐何建莲十四岁,都生的秀丽可人,可惜都已辍学在家。
从小两家娃娃都一起长大,大人间的小算盘小矛盾很少影响到娃娃,何美丽尤其与何建莲感情最好。
去看看二堂姐也好,这也是何美丽说服自己去大伯家的唯一理由。
奶奶没有文化,思想也有些落后,跟小儿子住一起,总是掂记着大儿子,虽然大儿子家条件更好,但她还是时不时藏点家里的东西悄悄带去他家。
特别是赶集日,买的糖果零食必然会带一份给她的另外两个亲孙女。
大伯也会悄悄地塞点钱给奶奶,让奶奶自己揣着买吃的。
他们这种做贼般的相处方式也真是别具一格,刘玉芬多少喝过点墨水,明事理,从来都是看破不说破。
去到大伯家,没见大妈,奶奶跟大伯去说话,两个姐姐正在剁猪草,二堂姐见到何美丽高兴极了,起身拉起她就进了房间,躲在房间里说悄悄话。
没过多久,尖利的咒骂声便响起:“死丫头,天天死眯羊眼磨洋工,不好好剁猪草,又死哪躲丧去了,就想躺尸,别家死妮子不做事,你也跟着学,看着就让人鬼火绿。”
二堂姐脸上浮现厌恶之色:“一天到晚烦死了,给她当牛作马,真想把她嘴给缝起来。”
何美丽也很反感:“姐,别管她,我俩说我俩的。”
可是,外面的骂声并不停止,渐渐的开始指桑骂槐,连奶奶也被牵连着骂了。
“丫头,走了,回去了。”奶奶在外面喊。
“哎,来了!”何美丽听着那些骂声的人话,真感觉要窒息了,不知道两个姐姐过得是什么日子。
二堂姐拉着何美丽的手依依不舍:“丽丽,要常要找我玩,真怀念我们一起上学的日子。”
何美丽道:“姐,你不开心的时候就跑来我家找我玩,保证没人骂你,不行就住在我家。”
二堂姐眼睛里闪着泪花,带着微笑送何美丽出来。
看着她妈边拌猪食边骂,便跺着脚气急败坏回道:“你骂够了没,我该做的事我自己会做,用不着你来骂。”
说着又坐回去剁猪草,大姐何建红始终一言不发,脸上透着冷漠和麻木。
何建莲的回嘴,并无任何促进作用,只招来她妈更难听的咒骂。
大伯脸上哭笑不得、阴晴不定,搓着手送祖孙俩出去。
奶奶板着脸说:“你这个日脓包,自己的婆娘管不住,这村里没人比你更窝囊。”
大伯陪着笑,哭丧着脸低声说:“是,是,妈,我知道,我回去会管的。”
出大门时,何美丽又回瞟了一眼,无法想象,那些肮脏不堪的语言,竟然是从这个风韵犹存的漂亮女人嘴里发出的。
糯米团子
一转眼,开学已近一个月。
刘丽与彭艳似乎察觉到了何美丽的变化,约她的次数也慢慢变少了,那即将发生的歃血结拜自然也没发生。
毕竟是相处几年的小姐妹,下课她们还是一起玩跳海、玩拉家、玩橡皮筋,打乒乓球。
一天,赵老师走进教室,宣布说下周二,也就是五天后,六年级会进行一次语数测试,这次测试关系重大,让大家都认真准备。
何美丽发现,赵老师在宣布这个通知时,语气很严肃,表情也很凝重,似乎还透着些许无奈,眼神时不时瞟向自己。
六年级就两个班,学生一样多,二班班主任姓林,是个男老师,教学严格,业务能力很强,学生都有些怕他。
按如今的思维,毕业班进行测试最正常不过了。
但那时是九十年代,尤其是这样的乡村小学,教学条件落后,校内进行测试还是很麻烦的,试题老师自己出,试卷也得用油墨自己印,出来的试卷都是手写体。
平时只是做做练习,正规的测试一般只是期中和期未。
所以大家对这个测试都有些意外。
何美丽对这个测试有印象,是因为她是当年的班级学渣,赵老师为了获胜,还特意抽出时间给几个学渣补课。
可惜学习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赵老师给她们补课的同时,二班林老师也在埋头苦干,毫不懈怠。
赵老师想辛苦付出,却是真正的对牛弹琴,让学渣补课,无异于赶鸭子上架。
今天这个请假回家放牛,明天那个请假要回家带弟弟妹妹,何美丽则更夸张,请假说爸爸出差,妈妈摔折了手,奶奶病了,只有她一个人能做事,必须放学就回家。
因此真正补课的时间少之又少。
赵老师无奈摇头,仰天叹息!
或许上天偏偏就眷顾二班林老师,考试前一天,他们班的超级学渣牛姐竟然跟同学打架,折了右手,写不了字,自然无法参加考试。
结果……
回忆到这儿,何美丽脸色陡然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禁后背一阵发凉。
最后一节课后,赵老师果然把十来个差生留下来补课,其中几个各种借口溜走之后,剩下的人廖廖无几。
赵老师叹口气,总比一个都没有好吧!
她深知,在农村,半大孩子也顶半个劳力的道理,父母基本都没文化,真正把孩子学习放在心上的父母少之又少,期望也仅仅是识些数便可。
何美丽非常积极地做老师发下的练习,遇到不懂的立马就问,她端正的学习态度倒是让赵老师的眉头舒展不少。
这一次,没有任何借口,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自己拖了班级后腿。
一连两天,何美丽都去找牛姐,可都不巧,要么她没在,要么班级人太多,周五放学前她终于单独找到了牛姐。
牛姐虎视眈眈地看着她:“怎么?那天要了你五角钱,记着仇啊!要打架吗?”
何美丽笑了笑:“我不是来要钱的,我是想告诉你,这几天低调点,千万别惹事,别跟人打架。”
“打架就是家常便饭,我不会任由人欺负的。”牛姐握了握拳头,眼里闪现一抹倔强。
“好吧!那你不要主动惹事,总可以吧?”
“你到底要说什么?怎么吞吞吐吐的?”牛姐不耐烦道。
“没什么了,可能我们都是差生,同病相怜吧,总之这两天你别惹事就行。”何美丽觉得也只能说这么多,总不可能告诉她,你过两天手会被打折吧!
牛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跑开了,衣服上一些依稀的脚印晃疼了何美丽的眼睛。
放学回家的路上,何美丽姐妹与刘丽一起走,彭艳不顺路就自己回家了。
刘丽看起来情绪有些低落,不像以前那般开朗活泼没心没肺。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美丽,你爸妈会吵架吗?”
何美丽想都没想便说:“肯定会吵的嘛,哪有夫妻会不吵架的。”
“可是我真的很烦我爸妈她们吵架,记得小时候他们是不吵架的,可现在小吵天天有,大吵三六九,一吵完我爸就摔门出去了,天知道他去干什么,我妈就在家里砸东西,本就不多的瓶瓶罐罐,都快被她砸没了。”刘丽清秀的脸上很是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