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煮妇重生九十年代(11)
何美丽找了张纸,将所有文具和文具盒都擦拭了一遍,一想到被那条恐怖的毛毛虫爬过,浑身就起鸡皮疙瘩,她自己也觉得奇怪,好多人都怕蛇,不怕虫,而她不论多大年纪,最怕的还是毛毛虫,蛇反倒不太害怕。
擦干净后,又忙着检查自己的文具有没有损坏,尤其是她最宝贝的英雄钢笔,翻来覆去查看一番,发现墨胆和笔尖都完好,可外面的塑料壳却有一个小小的裂缝,还好没影响正常使用,回去让老爸帮粘一下。
心爱的钢笔被损坏,心里多少有些不爽,但瞅了瞅周文波,想想还是算了,那小子家庭情况也不咋地,让他赔支钢笔,估计回家又得挨顿打。
何美丽觉得奇怪,前世周文波闹归闹,可真没这样捉弄过自己,或许就是因自己的改变,让后面的事情也发生了变化。
放学回家,在离家不远的路口碰到表妹刘小雪在哭鼻子,刘小雪今年五岁,是村里三舅刘玉明家的小女儿。
何美丽忙上前帮她擦了擦眼泪,问:“小雪,你怎么了?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刘小雪哭着喊姐姐,渐渐止住哭声,说妈妈打了她,还不管她。
何美丽看着她哭得红肿的眼睛,知道肯定打得凶,脸上浮现一抹厌恶,问:“打了哪儿?腿上吗?”
刘小雪含着泪点了点头。
何美丽去拉她的裤腿,发现裤子竟然是湿的,裤腿拉起来,白嫩的小腿肚上尽是一条条青紫色的淤痕,密密麻麻,不忍直视,一看就是用细条抽的。
卧槽!真下得去手,这还是亲妈吗?何美丽忍不住暗骂一句。
何秀丽又惊又气道:“这个三舅妈也太狠了,这么小的娃娃,打成这样。”
“告诉姐姐,你妈为什么要打你?”何美丽心疼死了。
刘小雪一脸泪痕,可怜巴巴地说:“我在门口的小沟里玩,摔在沟里,弄湿了衣服裤子,就被妈妈打了。”
何美丽又问:“那你爸呢?”
“在打麻将,妈妈也在打麻将,姐姐我冷。”刘小雪声音有些发抖。
何美丽心里那个气啊!已经快要进入冬天了,早晚天凉,这对奇葩父母整天只知道打麻将,娃娃弄湿了衣裤,只知道打一顿就不管了,连衣服都不帮换一下。
“小雪,走跟姐姐回去。”何美丽牵起刘小雪就往家走。
回到家,又忙着找来何秀丽的旧衣裤给刘小雪换上,娃娃的情况看起来才好些。
何美丽心想,还好是九十年代,民风纯朴,偷娃娃的少,要放在将来,十个刘小雪都不够偷的。
她对这个三舅家真是深恶痛绝,三舅是刘玉芬养父母的三儿子,两口子模样长得周周正正,生活在农村,却不甘认命,不种田不种地,不养畜牲,天天只知道约人来家打麻将,靠赢的钱过日子。
俗话说,牌局如战局,七分靠打拼,三分靠运气,靠打牌过日子它能稳定吗?
她家便过起了村民们嗤之以鼻的奇葩日子,赢钱了好好吃两顿,两口子穿红着绿带着娃娃下馆子,没钱时就喝粥吃面汤。
面对这不成器的弟弟,刘玉芬和二舅刘玉军不知道磨了多少嘴皮子,人家仍是我行我素。
无奈之下,眼不见心不烦,只能时不时接济些粮食和蔬菜。
只是可怜两个娃娃,经常都处于无人管理的状态,要么饥一顿饱一顿,要么这家吃一顿那家蹭一顿。
没过一会儿,刘玉芬背着满满一背篓猪草和蔬菜回来了,听说了刘小雪的事情,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看着小雪腿上淤痕,可把她这个姑妈心疼坏了,把三舅两口子里里外外骂了三遍,又担心娃娃受凉感冒,一次又一次用脸颊试探体温。
何美丽心疼母亲,说自己的作业都做完了,这就去做晚饭,让刘玉芬领着刘小雪玩一会儿。
刘玉芬摘回来的花椰菜十分鲜嫩,焯水后清炒出来就非常好吃,绿油油的荠菜苗煮个汤,鲜美又有营养。
又挖了两块油底肉,考虑到刘小雪不能吃辣椒,何美丽便将切好的肉片直接蒸透,油底肉本就是用盐腌制过的,原汁原味地吃起来更加鲜美。
刘小雪大概是饿坏了,吃起饭来狼吞虎咽,一个劲儿要肉肉。
看孩子吃相就知道她家的生活有多糟糕。
何美丽想起前世刘小雪就是五岁多因为三舅家大意,不管娃娃,被马路上往来的汽车撞伤,微微瘸了一条腿,成了一生的遗憾,今天一定得让他们长点记性,避免以后悲剧发生。
有妈的孩子也像草
刘玉芬皱着眉头给小雪夹菜,问她:“小雪,中午你妈煮饭了吗?”
刘小雪咽下一口肉:“中午煮面条吃。”
“昨晚呢?”
“吃面条。”
何美丽忍不住插嘴:“前天呢?”
刘小雪想了想:“面条,妈妈说家里只有面条了,只能吃面条。”
何美丽听了头秃,天天吃面条,这日子过得真是一言难尽。
何明忍不住说道:“真可怜,真服了这两口子,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生在农村还怕苦怕累不想劳动,能有什么吃的!”
刘玉芬眼里有泪花闪现,哄着刘小雪道:“小雪,喜欢吃肉肉就多吃点,以后姑妈过几天就接你来吃饭好不好?”
刘小雪咧嘴笑了,边点头边说:“好,谢谢姑妈。”
懂事得让人心疼。
刘玉芬又给她夹了块肉肉:“来,小雪,慢慢吃,蔬菜也吃点,别噎着,也别撑着。”
看着刘小雪的可怜样,刘玉芬心里很难受,觉得自己也有责任,是自己没把这个弟弟管好,爹娘死得早,这个弟弟几乎是她一手带大的,还送他去当了几年兵,仪表堂堂的小伙子,以前几乎是家里的骄傲。
退伍后没多久就领着媳妇回来了,住爹妈的老房子,刚开始那两年还好,该种田种田,该种地种地,某一日坐到牌桌上就再也下不来了,后来干脆把这事当成了生财之道。
说得多了也不管用了,毕竟人家也是当爹妈的人了,自己的路自己走,并不是谁能左右的。
吃完饭,刘玉芬说要把刘小雪送回去。
何美丽气不过,阻止了刘玉芬,说要好好给这两口子一个教训,自己的娃娃从来不放在心上,马路上不时就有车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有就像今天,娃娃一个人在路边哭,要是碰到坏人,怎么得了。
刘玉芬一听句句在理,问道:“丫头,那你打算怎么办?”
“让小雪就躲在我们家里,等他两口子想起找娃娃,让他们多找找,失而复得才知道珍惜,以后才会多管娃娃。”何美丽愤愤不平地说。
何秀丽也附和:“我姐说的对,就要治治他们,小雪的腿全是青紫的,天气多冷湿衣服也不给换,多可怜啊!”
两姐妹越说越来气,连奶奶都忍不住说:“虎毒还不食子呢,哪能这样养娃娃。”
刘玉芬道:“确实太过份了,晚上他来找娃娃我好好骂他们一顿。”
大约晚上九点多,三舅两口子找娃娃的喊声传遍了整个村子。
“小雪,小雪,刘小雪……”一声声凄厉的喊声响彻天际。
何美丽叫上老爸何明,说去看看情况。
父女二人打着手电筒,朝着有哭喊声的地方寻去,远远看到好多人打着电筒在到处搜寻刘小雪,一束一束的亮光划破夜空,听说三舅家附近的树丛里、水沟里、农田里都找遍了。
现在正集中在水井边,准备下井打捞呢!
要问三舅家为何不到何美丽家找,这还用说嘛,怕被骂呗!
都说长姐如母,更何况三舅几乎是刘玉芬带大的,两口子也知道天天打牌不对,可架不住懒啊,打牌又不累,来钱又轻松。
但心虚着,特别怕刘玉芬。
“小雪啊,我可怜的娃啊,你到底在哪里?妈妈不该打你,妈妈不该去打牌,小雪,你快回来,呜呜呜……”还没走到水井,就听到三舅妈要死要活的哭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