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美食苟成综艺大佬(46)
一行人带着产后的母羊和新生羊崽上了吉普车,沿着草原旷野一路疾驰,回到搭有帐篷和蒙古包的中心点。
塔娜抱着羊崽率先跳下车,径直往羊圈跑去:“阿布阿布,又有新的羊崽啦。”
阿嘎日是塔娜和巴雅尔的父亲,也是牧场的负责人,帮总公司管理着整片牧区的大小事宜,包括这次综艺的接待。
他接过羊崽后,先是检查健康状况,确认无误才将羊崽和母羊放进单独的围栏中。
看到一起跟来的辛真,他锁好围栏,热情招呼:“刚刚宰好一只羯羊,可以开始做手把羊肉叻。”
辛真眼睛一亮,好久没吃到过正宗手把肉了:“太好了,那我们开始吧!”
在牧场里,干牛粪是一种极好的燃料,烧起来有丝丝青草香气。塔娜帮着父亲把牛粪干垒在地上,架起一口大铁锅准备煮羊肉。
“诶,忘记拿干草出来引火,我回羊圈拿。”塔娜放下喷射枪正要跑去。
辛真叫住她:“我来试试。”
她从口袋抽出一包纸巾,抖开两张放到牛粪干中间,拿起喷色枪点燃纸巾,又堆了两块较薄的牛粪干放在边上燃火,很快火苗从纸巾蔓延到周边,火势慢慢地起来了。
见火苗燃起,她把锅搭回架子上,笑笑说:“纸巾在户外用处特别多。”
顾斯年抬起水桶往锅里注水,钦佩道:“真真懂得很多呐。”
得了夸奖,辛真扬起脸甚是得意:“那是的,在野外跟着我保准活得很舒坦。”
锅中的水注到一半,顾斯年放下桶轻声笑了笑:“嗯。”
他见识过,确实很舒坦很快乐。
阿嘎日把分割好的新鲜羊排、羊肚、羊肉块放到冷水锅中,又用漏斗往洗净的羊肠灌入鲜羊血,扎紧肠口投入锅中。
水温慢慢升起,咕噜噜地炖煮着整锅羊肉。
辛真用勺子捞出浮沫,不由赞叹:“真是好肉,浮沫只有这么一丁点。”
牧区的羊群生活环境优渥,严格遵守80亩草场一头羊的密度散养,草料天然、日照充足、活动量又大,如此养育出来的肉质不可能不好吃。
见辛真懂行,阿嘎日自豪道:“我们牧场按足最高规格方式放养,出品的牛羊奶制品都是品质最优的。这个月份的羊刚刚吃饱夏季肥沃的嫩草,正是肉质最好的时候。”
辛真笑笑:“西风起,牛羊肥,正是吃肉的好时候。”
她放下勺子任羊肉在锅中烹煮,继续配合道:“而且野韭菜花刚下季,它们吃饱了草原上的韭菜花和沙葱,正好去去膻味。”
直播间弹幕:
“好家伙草原羊已经学会自己腌自己”
“懂事啊 生前就把自己料理好”
“这锅肉看得我口水直流”
“白水煮的能好吃吗?”
“我们草原的羊只需要最简单的烹饪”
“行行好,给个购买链接吧”
“老师说是科普节目我怎么在看旅行纪录片”
“预告说晚上才是科普,小朋友你要不先去写作业?”
大锅中的羊肉煮到半个小时即可分批出锅,阿嘎日用钩子挑出血肠和肋条放在木盘上,留羊肚在沸水中继续焖煮。
此时,巴雅尔骑枣红骏马领着羊群回栏,正好赶上羊肉上桌。塔娜把奶茶端到桌上,见哥哥回来高高举起手来挥舞:“快来吃饭哟!”
金色夕阳坠到半空,草原大地浸染在薄薄金黄之中。餐桌放置于露天草地,就着晚霞落日,众人落座开始享用草原馈赠的晚餐。
每个人面前放着一把刀刃带齿的蒙古小刀,一个阔口木碗用来装奶茶,几大盘肉盛在桌子中间,随吃随取。
辛真用桌上的韭花酱、豆腐乳、芝麻酱按比例调了一个蘸料碟放在自己面前,左手握住羊肋排,右手拿小刀往里割下一块半肥瘦筋骨肉,放到嘴里咀嚼。
原味的羊肉吃起来一点膻味都没有,滑嫩中带着筋道,细嚼能吃到肉质里的甜,三两下就吞咽下肚。
她割下第二块更大的肉,蘸上调好的韭菜花酱,羊肉的鲜一下升华出来,咸香微辣混在肉里,越嚼约上瘾。不知不觉割肉的动作加快,整根肋排肉下肚后颇为舒坦,果然肚子饿的时候吃肉最有满足感。
坐在对面的秦亦凝还未吃肉就一口闷干小杯中的高粱酒,气势甚是豪爽。
辛真割下一截血肠递给她,笑吟吟地说:“血肠就酒越喝越爽,秦老师试试?”
相处一天下来,秦亦凝还没和辛真说过话,她常年混迹的科研圈里男性比例居高,能打交道的女性并不多。
看着辛真递来软软乎乎的血肠,半截乳白色肠衣包裹着凝固成膏的羊血,这不是她平日食谱里会出现的选项,犹豫一瞬,她才伸手接过:“好。”
第37章 韭菜花酱
秦亦凝把羊血肠捏在手里, 羊油滋滋往外冒,沾一点绿色韭菜花酱,入口最先尝到的是韭菜花轻微辛涩咸香, 羊血如凝脂滑入口中, 咀嚼到羊肠的柔韧,滋味竟出乎意料地好。
食欲被勾起, 她主动割下一截羊血肠仔细品尝,鲜嫩的羊血膏带着热气,一点腥味都没有,从羊肠里允吸出来倒有点像童年吃棒棒冰的感觉,滋溜下肚再呷一口小酒, 果真是越吃越爽。
喝酒是常年压力带来的习惯, 作为女生学理, 本就不被看好,从事科研工作的比例机会也少于男性, 她必须付出更多努力, 做到比同龄男性更优秀才能到走到今天, 唯有小酌的片刻能放松紧绷神经, 但待会儿还有工作要进行,她谨记着不能贪杯。
放下酒杯,秦亦凝把住羊肋骨割下一块肉, 蘸上酱放入口中, 刚刚听到他们说草原羊的肉质好, 带着好奇去咀嚼,果然肉香味十足。和其他肉类不同, 羊肉的香会带着羊脂特有的醇厚, 吞进肚里能让人感觉到被滋养了。
她发现自己不是不爱吃羊肉, 而是从前没有吃到好肉,难怪汪老先生会在回忆起草原生活时候感慨道‘在我一生中吃过的各种做法的羊肉中,我以为手把羊肉第一’。
草原手把羊肉确实好吃。
嬉闹的声音传入耳朵,是巴雅尔和塔娜在餐桌边争论哪块羊肉最好吃。
远方的夕阳又坠下了一点,草原晚风轻轻拂过桌面,秦亦凝不自觉摸着酒杯的手随之松开,这样柔和的时刻,或许不需要酒精来解压。
阿嘎日从盘中割下一大条羊肋排招呼蔡全:“小伙子尝尝,直接上手。”
桌上没有筷子,蔡全有些不习惯,讪讪地接过羊肋排,抬眼看到同伴都在赤手吃肉,也只好敛起性子入乡随俗。
他先是割下一小块羊肉蘸料,入口是极有嚼头的筋骨肉,越嚼越觉得鲜味十足,迫不及待地想要探索下一口滋味,遂放下小刀,捏住骨头两端,一大口直接啃下,这样吃更有原始食欲的澎湃感,不一会儿整根肋排被剔得精光。
阿嘎日坐在边上,看到客人把肋排吃得干干净净,不由得露出欣慰目光,牧民对自己养育出品的食物都有着近似宗教情怀般的敬重,吃干净不糟蹋是对食物最大的尊重。
顾斯年拎起羊肚割下一块,羊肚皮本身有一定厚度,一面光滑一面毛糙,点上蘸料放入口中,口感咯吱咯吱的很是活泼,咬在嘴里像是一场小型搏斗,羊肚鲜味在场内高呼嗷叫,无论输赢最终都会被吞落入肚。
这只羊肚曾经包裹着野葱韭菜花,现在又被酵过的韭菜花来点缀提鲜,想想也是有趣。
辛真边割肋骨肉,边说道:“这种韭菜花酱用的野韭菜花,花期只有一周,夏季结束前采摘回来洗净碾碎,加上湖盐封存一周就可以做蘸料吃了,比城市里吃到的韭花酱更加辛辣。”
见辛真把羊肉块投入碗中,倒入奶茶,他也学着泡了一碗。牧民的奶茶是用黑砖茶熬煮加奶,喝起来有股咸味,挑出一块泡过的羊肉,与刚刚尝过的白煮肉不同,这时的羊肉沾上了浓浓的奶香,奶茶中的咸味替代蘸料,倒也能衬出羊肉的丰盈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