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炮灰手拿反派剧本[快穿]+番外(209)
大概坐了有十分钟。
他感觉自己手指尖已经冷得快没知觉了。
时雾不穿外套身形格外单薄,隔着一点距离看过去,两条腿细得像竹竿似的,几乎都撑不住他整个人。
不行,冷风灌入口鼻的感觉,真的好难受。
太冷了,真的……好冷。
脚尖都快没感觉了,手指节和耳朵尖都冻得好痛。
昨天晚上被裴峥做过的地方
还一抽一抽地肿痛着,冷硬的板凳让那儿更加难受。连带着大腿根,还有后腰,一片都难受得很。
时雾似乎真心实意地开始落起了眼泪。
也不管他是不是真的错了,用很低很低的声音开始认错,“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
“先,先解开……好不好……太冷了……”
没人愿意听他的求饶。
他们都厌恶极了他。
他们一定是巴不得,他就这样死在这里。
没人会救他的。
时雾的睫羽上沾着点泪珠,很快凝结成冰霜。
他缓缓闭上眼睛,身体往一侧微微倾倒,没有了声音。
***
“没想到,剧情虽迟但到啊!”
时雾趁着昏厥终于可以回到系统空间,连续一整天的高强度演戏还附带着走剧情任务的确是让他累得够呛。
高级世界的支线任务频繁,止痛buff和御寒buff都开着,但实打实地是没睡觉。
时雾不想浪费积分买一些营养剂,正好就在系统空间打了个地步调低时速睡了个饱。
外面三分钟。
系统空间二十小时。
完全无光,无噪音。
睡眠质量忒高。
等到一觉睡醒,时雾伸了个拦腰,准备再去点个大餐,就听到系统说,“他们发现你晕倒了。”
时雾:“……?”他看了眼时间,不是才二十分钟么。
“宋重其实没五分钟会过来看你一次,你刚刚晕倒前在那里哭得眼泪啪嗒啪嗒掉地的时候,他其实就看到了。只不过没让你发现。”
时雾:“……”
“回去吗?”
“不回去。”时雾果断拒绝,“开病弱buff,我还没吃饭呢,他们现在肯定都讨厌死了我,这个世界我完全就是万人嫌,回去他们也不会给我什么好吃的,好不容易走完一个连续剧情,我吃饱喝足再走。”
“好。”
系统看着到账巨额积分,“那我给你开十小时高级病弱buff,宿主慢慢吃,养精蓄锐,醒了正好够时间走最后一个恶毒剧情,咱们不急的啊,想再睡一觉也行,再接着开时间控制buff就行。”
“好嘞。”
时雾美滋滋地打开了菜单,“这个,这个,这个不要,其余的都给我来一份。”
***
时雾晕过去了。
不是装的。
最早发现的是宋重。
自从把时雾狠心绑在外面后,屋子里谁都看得出来,宋重总是心不在焉的,一分钟能坐下站起好几次,又默默地掀起门缝去看一看外面。
坐在裴峥的床前,可心思始终都在外面。
按理说,整治一下这种恶劣自私的小少爷应该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可屋子里的气氛却越发凝重起来。
到大概十几分钟的时候。
他们似乎隐隐听到外面的风声里夹杂着一点啜泣的声音。
宋重一时间更坐不住了,似乎想直接推门而出。
他哭了。
哭得这般可怜,眼泪珠子一颗一颗落在地上。
也没打他,不是生理性的泪水。
那这次,是真的悔过了吧。
刚把人捆上的时候雷厉风行,现在,几个人倒是如坐针毡起来。尤其是老张,当即低声说,“小少爷他其实就是嘴巴坏了点,宋总,您,您别跟他较那么大的劲儿,裴峥还没醒呢,您可以等他醒了问问看是怎么回事啊。”
是啊,裴峥还躺在这里人事不省。
时雾如果真的再冻感冒了怎么办,药够用吗,能帮忙做事
的人更少了,这是不是其实是一种更不理智的行为。
刚刚邪火冒得最大的赵灵,那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姜家就那一根独苗,他被娇养惯了,已经快二十分钟了,差不多了,再冻下去如果真感冒就不好了。”赵灵叹了口气,“宋老师,我看您也忍很久了,算了,吓唬吓唬得了,把他抱进来吧,我去烧个水给他泡个热水澡。”
事情敲锤落定,宋重莫名地竟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他也不想这样折磨他的。
奈何他有些时候真的——太让人上火了。
他推开门出去,没想到,三分钟前还在低头啜泣的那个人,小小的脸歪在一边,泪痕沾满了脸颊,睫毛上还结着一点冰霜。
脸色苍白,双目紧闭。
昏过去了!
宋重登时长腿阔步迈来,脚底险些打滑,是地上结了冰凌。
他先是拍了拍时雾的脸颊,摸到一片冰冷,“快,快过来解绳子!他昏过去了!快点,赵灵,老张!”
还是赵灵反应最快,一听说这个,赶紧去拿了老式大剪刀来。
时雾明显是挣扎过的,原本好解的绳结变得硬邦邦一片,凭手指根本很难解开,宋重手里打滑好几次都没能拆好,还是等到那把剪刀来,用力一点点割断的。
“怎么会晕过去,不是才二十分钟吗。”
老张看到那连着凳子一起捆的脚上绳子松开了,就赶紧提醒宋重,“宋老师,先别解手上的,把人抱进去先,屋子里暖和!”
宋重丢了剪刀给赵灵,这才在慌乱中找回些理智,将那冷冰冰又软绵绵的一团抱在怀里,急冲冲地回去了他的屋子。
“宋老师,不是那间,那间裴峥躺着呢,先放回他自己屋子去!”
赵灵给宋重指路,赶紧过来半个胳膊扶着时雾,“别乱啊宋老师,先把人慢慢放下,小周,只能麻烦你再跑一趟了,赶紧把那老医师请过来!”
抱起没穿外套的时雾。
宋重才发现这个人看着不矮,可是骨架子又窄又轻,整个人抱在怀里根本没什么重量。
大概也是这段时间没吃好的原因,好像瘦不少,手腕纤细得好像握着都会不小心折断了。
刚刚给他把被褥盖得严严实实,赵灵又把小周的被褥也抱了过来,上面再压着一层。
“会不会太重了,压得他喘不过气。”宋重抱过以后,开始担心一床棉被都能把他压坏。
“现在保暖为上,顾不上这么多了。”
赵灵把感冒药赶紧冲好一份送过来,那边宋重还在用热水给他擦拭手脚。
时雾的手指细细白白的,宋重曾经觉得很奇怪,裴峥怎么甘心每天晚上坚持给时雾烧水擦手擦脚。
有些人生得白净生嫩。
就是给他擦擦,都好像是在擦拭昂贵的名画似的,充满一种虔诚的满足感。
幸运的是,时雾的手脚在擦拭下飞快恢复了温度,不再是冰冷一片。
不幸地是,热过头了。
这一场高热来势汹汹。
还没等小周一来一回地请来老医师。
短短半小时内,时雾体温直接升高到38.5°,已经是完完全全的高烧。
老医师风尘仆仆的赶来,刚放下药箱子就竖起两根手指,抱怨,“有两个病人,怎么不早个儿说嘛,让我这把老骨头跑两趟,真是。”
“又是冻到了,哎哟,这个娃儿可怜哦,他体质没有那个好,好像还受到了惊吓,脾肺都虚得很,睡眠也不好……这个是金贵娃儿,要让他睡,不能耽误他睡觉吃饭……”
“他不是昨天和裴峥睡挺早吗。”
小周喃喃,“好像九点不到就睡了啊。”
看来的确有点蹊跷。
宋重摁了摁眉心,想着看来只有裴峥醒来这件事才有的解释。
一小时前还在这里叫叫嚷嚷的嚣张小少爷,不过顷刻间,病得昏昏沉沉,再没半点神气。
宋重扶着他,给他喂下一点粥,可他连吞咽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