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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她成为魔尊(212)

作者:谢意 阅读记录

瞬间,长脸书生瞎了聋了哑了。

他眼睛完好,所见只有一片模糊不清的亮光;他耳朵无恙,所听只有嗡嗡的杂音;他嘴巴健全,出口的全是啊啊声,谁也听不懂他讲的话。

“啊!啊——”

无助地张开手,长脸书生抓住身边的人,想求助却求助不了。

被他抓住的人甩开他,如避瘟神般飞快避到一边,并小心地窥视了程时晋一眼,担心被惩罚。

其余人亦避开长脸书生的手,生怕被程时晋误会他们有意帮助他。

他们可不想被封嘴,更不想瞎聋哑!

碰不到人,听不到也看不到的长脸书生急了,啊啊大叫着选了个方向走去。

若是他说得出话,他说的估计是“有人吗?救命!帮我!”,可他说不出。人们不敢被他碰,他没碰到人,碰到树,满脸惊慌恐惧,眼泪哗哗地淌下来。

哭着喊着他跪在地上,抓着树枝在地上写字求饶——看不见字,他写的字难以辨认。

看着他,程时晋没有不忍。

少顷,她恢复长脸书生的听力,问:“你大度吗?”

跪错方向的长脸书生朝她的声音跪,呜呜哭,砰砰地磕头。

他知道错了!

他后悔了!

他不应该质疑程时晋!

她就算是女子,她也是身份尊贵的圣人!

别的圣人他长十个胆子也不敢冒犯,他怎么会猪油蒙了心,傻兮兮地冒犯女圣!

没有人为长脸书生说话。

封了嘴的几个人缩着脖子,低头看地面的野草。

无视了长脸书生,程时晋说:“半个时辰后,第一次考试开始,所有参加考试的人都要上交二十文钱买试卷,不能赊欠。”

考题她早就编好了,试卷她也让女子学堂的印刷作坊印了一百份,考场、监考官她同样做了准备。

将考场位置和考试需知讲了一遍,程时晋怡然地离开。

文奉远从别人身后冒出来,看向长脸书生和被封嘴的人,摇了摇头,评价道:“愚蠢。”

未成圣的程时晋敢拆毁学宫,敢不顾儒圣的颜面求见迟绫上神,从而得到天庭封圣,岂会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姓文的。”凌先生拦住他,忌惮地往程时晋的背影投去一瞥,压低声音,“你待会儿参加她的考试?”

“当然!”文奉远微笑道,“你不敢?”

听出他的挑衅,凌先生忍着气恼,反问道:“你不怕?”

之所以程时晋拆毁学宫,为了讨好棋圣不惜颠倒黑白的文奉远是罪魁祸首之一。程时晋封圣了,文奉远还敢留在学宫,凌先生佩服他的胆量。

“怕有何用?圣人讨厌我,我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也躲不掉。”文奉远说,“你算计过她,不也不怕?”

“我……”凌先生舍不下脸面说怕字,咬了咬牙,“她看起来是光明磊落的性格,大概不会任人唯亲。我参加考试,没准能留在学宫。”

“是吗?”文奉远看不起他,“你可别完不成考试,惹得大家发笑。”

交了二十文试卷钱,文奉远和凌先生进考场,拿出文具准备考试。

试卷发下来,凌先生看着上面的算术题,沉默了。

现在掏钱贿赂程时晋还来得及吗?

他的能力不在解答题目上,程时晋要执掌学宫,他能助她一臂之力,她会不会为了大局留下他?想到程时晋成圣后没有报复自己,凌先生找回了点信心:她定是需要他,才会允许他参加考试。

作者有话说:

只有一更。

第165章 灾劫

将写好的试卷交上去, 凌先生刚走出考场,文奉远就堵住他:“你答对了几道题?”

“两个时辰后你就知道了。”凌先生不想回忆算术题,亦不想让文奉远好过, “白塔没了,你留在学宫有何用?”

“我能做别的。”文奉远看向阳光下的女圣宫, 感到烦躁, 更多的却是忌恨。

当年他寒窗苦读,考秀才一次过, 得到文气亦不会运用, 考举人考了两次方中, 考进士更是考了三次才上金榜,受文气而踏入先天境界。

程时晋一介女子之身, 不能参加科举,竟然勾动文气晋升先天境界。她还登上白塔的第九十九层, 晋升宗师境界, 嘲笑他没有资格做她的老师。

现在她成为圣人,虽然是天庭册封的空壳子圣人,没法跟画圣等自行晋升的相比较,但她无疑胜过葬身妖怪五脏庙的棋圣。

天庭为什么看得到程时晋,看不到他呢?

越想文奉远越是不甘心。

勾动文气晋升先天是程时晋天资卓越,登上白塔之巅是她有本事,他认。

可是,她成圣太容易太轻松了。

仿佛一只蠢笨的猪和她互换, 都能眨眼间成圣。

选择性忽略迟绫上神看到程时晋是因为她登上白塔之巅又毁掉学宫, 文奉远转过身去, 跟别人打听画圣的动向。

……

并非所有人都服从程时晋。

有的人来考试, 有的人去找画圣, 希望画圣阻止程时晋改变学宫的规矩。墨圣、工圣的门人在重建学宫,他们亦一一地前去拜访——若是学宫停止重建,或换个地方重建,程时晋的脸色肯定很难看。

担心墨圣和工圣的门人不敢得罪程时晋,个别人甚至去墨圣宫和工圣宫求见二位圣人。

不说墨、工二圣对程时晋有何态度,画圣在学宫养伤,听到众人愤慨地控诉程时晋行事张狂目中无人,不禁想起迟绫上神把自己捅了个对穿。

他没干得罪天庭的事。

天兵天将死在学宫跟他无关,诗圣出事他没能救下,那只吃了天将的妖怪连迟绫上神都留不下,他如何有能力留下?

天杀的迟绫上神,不问前因后果就捅伤他,事后一句道歉都没有!

从出生到现在,画圣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委屈地请求儒圣为自己主持公道,儒圣让他忍耐。

忍?

这怎能忍!

画圣想杀迟绫上神,想在杀之前用最残忍的刑罚折磨他。

然而他只能想象,不能实践。

面对迟绫上神,他不敢怨,不敢恨……

程时晋是迟绫上神请天庭封的圣,画圣报复不了迟绫上神,程时晋是报复得了的。

但是……

打狗之前尚且要看主人,程时晋在他手里受挫,让迟绫上神找他算账怎么办?

……

得知画圣没有出面,文奉远心里很不舒畅,怀念被妖怪吃掉的诗圣。

如果是诗圣,断然不会像画圣这样做一只缩头乌龟。

学宫里有儒圣的塑像,是新像,旧的和学宫一起毁了。

文奉远经过时,向儒圣塑像拜了一拜:“圣人,求您早点回学宫!程时晋乱来,惹得大家怨气沸腾,好生不满,偏生奈何不了她,着实抑郁。”

塑像乃死物,文奉远没有抬头看,不曾见到儒圣塑像朝女圣宫投去一瞥。

当文奉远离开,一个书生打扮的少年男子从儒圣塑像中走下来,理了理衣冠,走向学宫的大门。

他拿着一卷竹简,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不丑也不俊俏,普通得扔进人堆就找不出来。

在路上,这书生碰到一个游手好闲的学子,问道:“去哪儿?”

学子不认识他,纳闷地瞧了瞧他,说:“还能去哪?到街上吃奶茶呗。我昨天去吃过一次,很好吃,就是贵了点,老板娘和女伙计都不怎么好看。”

书生不解:“奶茶?”

学子耐心地解释道:“用牛乳和茶调制的饮品,叫奶茶。除了八号客栈,别的地方你就算想喝也没得卖。”

“哦。”书生说,“我也去。”

任由他跟着,学子懒得打听他的底细。

书生从竹简中抽出一根,上面刻着“耳卜”二字,下方是一排小字:“有心事不明,听人言占之[注①:改自李渔《蜃中楼?耳卜》]。”

微风吹来,“耳卜”竹简化作细小尘埃飞走,进了别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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