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后妈又带崽崽上综艺了(48)
傅如晦在想,这要怎么住?
出乎他的意料,楚榕和傅年傅余并没有担心这个问题。
“哇,妈妈,这个房子好凉快喔。”一进去,傅余就好奇地在小房子里走来走去,张开胳膊像小鸟一样扑棱扑棱,“有风在吹哦!”
楚榕放下背包,直接倒在床上,喟叹:“啊,舒服。”
傅年看了她半晌,也脱掉自己的鞋子爬上了有些高的土炕床。
傅如晦看着楚榕三个人躺到垫满干草的床上,嘻嘻哈哈玩闹了半天,一点也看不出来有任何不适应的样子。
傅如晦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问题,或许男孩子并没有那么脆弱?
看着母子三人在床上叽叽喳喳地聊一些童趣的话题,傅如晦微微往后仰了仰。
月色皎洁,星子稀疏,镜头到这里就结束了,没有把楚榕给他打电话那段拍摄进去。
看完长达七个多小时的直播录屏,傅如晦这边的时间也从下午到了深夜,他揉了揉酸胀的眉心,使用过度的眼睛传来一阵阵涩意。
这节目直播版实在是太长,没有人会完完整整留在屏幕前一整天的,一天里的流量差值太大,做这个节目的人实在是不知道什么是详略得当。
一幕都没错过的傅如晦施施然将插着电的平板放到一边,从今天的内容来看,楚榕并没有如前世一样,对傅年傅余做出可怕的事情,相反,傅年傅余非常喜欢和楚榕呆在一起。
难道这一世和前世的发展不一样?
傅如晦垂头闭眼,脑海里又涌上来前世到家后看到的那些记忆,还有刚刚看过的直播画面,两种截然不同的片段在他的脑子里互相排斥,激烈地交战,美好和噩耗互相重叠、虚化,一幕天堂,一幕地狱。
大笑的楚榕和怨毒的楚榕,幻灯片一样不断播放。
傅如晦快要分不清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的时候,手机叮得一声。
他仿佛找到了一个从情绪中抽身的机会,傅如晦抬起头拿过床头的手机,是一封邮件。
他手机上登录的是自己私人邮件。
也就是说,大概率是熟人发来的。
可是他目光触及到发件人的名字时,傅如晦眉心不可抑制地跳了跳。
这个名字,就是前世那个发给他楚榕‘罪证’的名字。
又是它。
傅如晦有些不太想点开邮件内容,现在经历的一切已经和前世脱轨,但是这个名字竟然还是魔咒一般找了上来,傅如晦不确定它是不是还像上一世那样,带给他的是妻子虐待孩子的消息。
但是逃避不是傅如晦的性格,更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既然它敢发,那么傅如晦就敢看。
他抿紧嘴唇,干脆利落地点开了那封邮件。
邮件是个压缩包,傅如晦耐心地等待压缩包下载好,解压后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高清的图片。
图片上,楚榕穿着长及脚踝的睡裙,高高地扬着手,横眉竖眼。地上傅年将傅余搂在怀里,两兄弟紧紧地抱着对方,像是从对方身上汲取一点力量。
傅如晦只看了一眼就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他大概知道后面的照片长什么样子了,深深呼吸了一口后,傅如晦往后划了划,后面没有楚榕直接对傅年傅余动手的照片了,只有一些傅年傅余的单人照,他们或睡在脏乱的杂物间,或拿着一块面包狼吞虎咽,身上没有上辈子那些伤,但是眼神很恐惧很慌乱,一看就受到了威胁。
手机掉在被子上,傅如晦平复着自己逐渐急促的呼吸。
是楚榕吗?是她做的吗?
再来一次,就算照片上已经实打实地印上了事实,就算上辈子已经经历过一次,傅如晦还是不敢相信。
他的楚榕根本不可能是那样的人。
但是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傅如晦不会就这么相信这些照片,但是他也不会对楚榕打消疑虑。上一辈子他后悔的事太多了,傅如晦不能再重蹈覆辙。
离他早上的飞机还有六个多小时,傅如晦想要解开心底的疑惑,只能回国自己亲自看看。不管是照片,还是视频,傅如晦都不能完全相信。
这一次,他要好好问问楚榕,到底为什么,把上一世没有机会问出口的问题,全部问一遍。
还有这个邮件的发件人,傅如晦这次会好好查一查。
夜深月似钩,农村的夏季夜晚太寂静,所以虫鸣的声音格外的响亮。
楚榕晚上很晚才睡着,昼夜温差还是有点大的,她在外面逛了没多久就遭不住了,灰溜溜地回到小破房子里,暖融融的空气瞬间就包裹了她。
看来房子小也有小的好处啊。
傅年傅余像两只小猫崽一样挤在一起睡熟了,楚榕在旁边躺下,用胳膊圈住小猫崽一起睡。
早上楚榕是被傅年傅余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吵醒的,这俩孩子自以为讲的很小声,但奈何楚榕就睡在他们旁边,小房子也就这么大,絮絮叨叨的声音一直没有结束,楚榕睡得再熟也醒了。
“怎么这么早啊你们。”楚榕没睡醒,身上酸软无力,她软趴趴地伸了个懒腰,含糊道:“几点了?”
傅余坐在楚榕面前,歪着脑袋打量着楚榕,“妈妈,你不难受吗?”
“嗯?”楚榕揉揉眼,“是有点难受,没睡醒。”
傅年凑过来摸了摸楚榕的额头,“你发烧了,没感觉吗?”
“什么?”
楚榕吃惊,“我一百年都没发过烧了!”她不信邪道:“少侠再探一遍!”
傅年无奈道:“你的脸很红。”
傅余嗯嗯道:“对啊妈妈,就像苹果糖一样红哦!”这孩子,可能是因为苹果有青的,但是苹果糖他只见过红的,所以用词非常严谨。
楚榕摸了摸脸,“是有点烫。”
傅年道:“去找医生吧。”
楚榕呼出一口热气,原来身上没力气不是因为没睡醒啊。
“行,村里应该有卫生室。”楚榕爬起来,脑袋昏昏地站在地上,丽嘉脚底像是踩了一团棉花一样。“妈呀,我好像是真的发烧了。”
傅年扒拉出被楚榕垫了一晚上的外套,让楚榕穿上,听到楚榕自言自语他有些无语,“难道还是假的。”
正好出门碰到来叫楚榕他们起床的工作人员,楚榕立即道:“我生病了,麻烦您带我去一下医务室。”
工作人员一愣。
楚榕接着补充:“今天可能得好好休息一下了。”
嘿嘿,借着生病光明正大逃避任务,楚榕有种梦回学生年代为了逃学不惜让自己感冒的感觉,可惜那时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生病,现在这么大了,这么容易就发烧了。
“好的。”工作人员看到楚榕红的快炸了的脸颊,忙不迭带着人去卫生室。
去卫生室的时候,傅年傅余两个抱着水壶和毛巾亦步亦趋地跟在楚榕身后,正好撞上了刚起床往外走的舒缘一家。
因为卫生室和节目集合的场地只有一条路可以走,楚榕他们刚从节目集合地过来,自然就遇到了从卫生室出来的舒缘三人。
“呀,楚小姐。”郝寒云抱着哈欠连天的舒颜,热情地和楚榕打招呼。
楚榕被舒颜传染的也打了个哈欠,“早啊。”
“你这是去哪儿啊?”郝寒云笑着地看了一眼提着兜兜的傅年,“年年怎么拿这么大一包东西,累不累啊?”
傅年的兜兜里装着他们的毛巾,并不重,只是比较膨胀,听到郝寒云的询问他摇了摇头。
“哟,这么棒。”郝寒云不吝夸奖,“比我们家颜颜厉害多啦。”
呵欠连天的舒颜听到姑姑提到自己的名字,不高兴地撅了撅嘴,“姑姑,我也很厉害的。”
不太爱讲话的舒缘看了郝寒云一眼,“走吧。”
郝寒云弯弯唇,“那我们先过去了,楚小姐。”楚榕没有回答她刚刚的问题,显然她也并不在乎。
客气两句,郝寒云几人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