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爷爷听了回答她说:“是你以后给他换是不是?”
“不是,他们是义诊医生,平日里在大城市里医院很忙的,今天只来一次,帮你孙子处理伤口很不容易了。以后你带你孙子找刘村医继续打针换药。”李村长给孩子爷爷说,“而且医生早前告诉过你,你要带你孙子去医院再看看他的牙。他嘴里头也生病了,得治。”
“你们继续给我孙子看牙嘛。”孩子爷爷说,只信任眼前这几个医生了。
看不了的,他们不是口腔科专家,哪里可能看牙。口腔有口腔医学的专业和特殊性,不能乱来的。打个麻药都不一样。
就此,李村长安排好专人,等孩子打完针稍微退烧,再陪这孩子和王爷爷去县城医院看口腔。
排队病人多,处理好这个病人,一帮医生们赶紧回到各自的位置上继续给其他病人看病。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中五六个钟头过去了。
夜幕降临了。
只见天黑没能阻止络绎不绝想来看病的村民们。原来邻村的有些得到消息太晚,这会儿才急着赶来排队想让国协的医生给检查下身体。
村民热情不减,村委会在办公室里拉出了插座电线和灯泡给医生们照着义诊台子。
等到快七点半,见医生都没时间吃饭。李村长和其他村干部商议着怎么结束这个义诊。反正这么多病人医生肯定是看不完。
怎么让村民们走是个问题。
“下雨了。”排队的村民里头有人喊了句。
这夏天的雨说下就下的。先几滴大的雨珠下来后,忽然随风飘泊来一阵大的雨。在十二庄呆了大半天,大家不知道这雨下午早在县城里头下过一趟了。
雨来人散。
村民们纷纷跑回家去躲雨。
义诊分队趁机收了摊。由于要赶回县城去,医生们没在村委会里吃饭,匆匆和李村长等一群村干部们告别了。
“谢谢李村长,下次再见。”按照陶智杰的吩咐,何光佑代替新领导感谢村委会对义诊的大力支持。
“不,我们要感谢的是你们医生。你们不顾劳累下来给我们村民看病,辛苦了。”李村长和每个医生握手表示十分的感激,“你们不在这里吃饭,至少带上个鸡蛋和馒头在车上填个肚子。”
第887章 追车的人
“不行的。”何光佑拒绝道,帮大家阐明医生不受贿。
“就每人一个鸡蛋。村委会出的钱,请你们吃。”李村长装作生气,让人把一篮子土鸡蛋给他们塞中巴车上了。
其他村干部帮着医生将药品等义诊医疗物资搬回到中巴车上。姚洁负责在车上请点物品,数完数量没错,向领导报告可以走了。
大家拿了据说李村长媳妇亲手做的大蒸馒头上了中巴车,先啃两口。
车开了。村干部们站在村委会门口目送义诊队伍离开。医生们心头是蛮感动的。
路上雨不停地下着,吹散了夏季的酷暑,凉凉的风叫人好睡觉。
“累死我了。”把头靠在了车窗上,姜明珠摘下了眼镜不装了,闭上眼打盹了。
坐在她身边的金医生没说话,是比她先睡着了。
姚洁在车上找了个三人坐的位置躺下来,今天只有她一个护士忙到她腰酸背疼了。
“给她盖件衣服。”朱会苍回头发现怕女士们着凉,对何光佑他们说。
邱瑞云拿了件夹克衫给穿得最少的姚洁盖盖。
“领导睡了。”常家伟挨着朱会苍耳朵边小声说道。
坐在前排位置上的聂加敏,两只手交叉放在膝盖上,头低垂着,不仔细看肯定发现不了人家在打瞌睡。只能说,领导哪怕睡觉都是体态优雅得体。
于是,坐在聂老师旁边的谢婉莹听见了后排朱师兄和常前辈不雅的窃笑声。过了一阵,后排这些前辈一个不漏跟着聂老师一样睡着了。
谢婉莹回头望一眼,车上的人像狂风肆虐的稻田全倒了。车晃一晃,大家的睡态是七倒八歪,真是谁也别想着可以笑谁。
有点疲倦,谢婉莹闭了下眼但睡不着觉。可能今天过于兴奋,脑子想歇下来不容易。睁开眼见洋气的聂老师时她想起了同样有点洋气的曹师兄。
车窗外的雨点哒哒哒敲打窗扉,是很引人遐思,回忆起那晚上和曹师兄一块撑着伞,走去医院对面的大排档和师姐师兄们一块吃饭的场景了。
说好周末和曹师兄一起散步学会放松神经的,未想临时有任务让她帮忙义诊,散步只能等下个星期了。
不知曹师兄怎样了?曹师兄应该知道她来义诊了,因为她走前有发短信告诉师兄说周末有事。
一天没有来得及抽出个空看看手机,这下子拿出来一看,有短信到了。
黄师兄发来的,对她说:小师妹,曹师兄给你买了新的冰淇淋,只能等你回来吃了。
甜甜的冰淇淋,叫她想流口水了。
谢婉莹的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翻开下面那条短信,曹师兄写来的,和她说:出门在外注意安全,不用紧张,凡事记得打电话。
是。谢婉莹给两个师兄发回复安心。
肩头突然被只手指在背后戳了下。
“谢师姐。”范芸芸站在她后面对她说,“我们车后面好像有人在追。”
车尾有异常状况?谢婉莹立马起身跟她来到中巴最后排位置。
第888章 被家属跪求
车外的雨并不小,雨丝随风刮着后车窗玻璃,加上夜色浓厚,车尾的地方好像黑漆漆的啥都看不太清楚。除非路上有路灯偶尔一晃,白皑皑照出片雨景,乍一看有点像恐怖片吓人。
咿呀咿呀,在车子马达和雨的噪音中总算是听出了有车轮子转动的轱辘声。
谢婉莹拿出随身携带的医生用手电筒,哪怕光小一点可以照照。车后面玻璃怕反光,她推开侧面车窗举起手电筒往后面照射,光圈到了车尾跟随的那辆自行车和那个人。
单车是显而易见的老破旧二十八寸老铁,骑在单车上的也不是什么壮汉而是一十五六岁的名少年,没穿雨衣,全身衣物在大雨中早被泼透了。
少年和单车在大风里是摇摇晃晃的,仿佛随时要被刮倒下去的一根稻谷,叫人看着触目惊心。为此少年双手握单车车头的手如同握拳头似的,双腿瞪着踩踏板像踩风火轮,头发脸上的水珠子早分不清是汗或是雨了。
“师姐,他是在追我们的车,对吧?”范芸芸拉了拉身边谢婉莹的衣服说。
明摆着是,可为什么这孩子要追他们的车?
若不是雨天路滑怕意外,司机开车开得慢。这孩子想凭骑辆单车追上他们的中巴压根没门,只能说明对方绝对是铁了心一路追他们追到这里并没有放弃过。
如此执念是为什么,答案似乎不难想。
“谢师姐,他是不是想找医生看病啊?”范芸芸小声猜测,再转头,见着车上一群全睡了的老师们。
老师们的累叫人心疼。之前李村长说了,说如果再让他们医生忙下去,医生恐怕要先累倒了。
不敢怎么说,医生不能见死不救。谢婉莹迅速转身走回前排,到司机背后说道:“师傅,麻烦你先停下车。”
“你想干嘛?”司机问她,“这个路上不好停。没到县城,不是赶着回去吃晚饭吗?”
“麻烦你先停停,后面有人在追我们的车。”谢婉莹说。
听到有人追尾,司机吓得把车刹停了。
车上有的人因为中巴的停顿醒了。睁开眼,视野有些模糊的聂加敏好像没睡醒觉,直到见到一抹身影掠过他眼前忽的往车门冲下去,他登时脑子清了:学生跑了?
谢婉莹是在车刚停稳后第一时间冲下了车。
“伞,伞。”范芸芸追着她后面喊,问题她也没能在车上找到伞给谢师姐。
伴随范芸芸的喊声,其他人一块醒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邱瑞云挺直腰杆,视线捕捉到了谢婉莹她们下车的身影,靠近车门的他立马下去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