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们搞科研一样穷出身的,爱钱如命的。
如此自带实验室经费巨款的实力派学生,全天下能有几个?老师们内心所图的可以想到。
老师们抢成这样,魏同学他们几个暗自为谢同学捏把汗。幸好现场只来了几位老师,再来几个,怕谢同学这份合同得被老师们四分五裂。
“谢婉莹。”张华耀另一只手指头敲桌面,叫喊谢同学,“我的邮箱你准备什么时候发邮件?”
张大佬这等邮件等到望穿秋水了,尤其是今晚之后,让他得无时无刻开邮箱查看。
“还,还没想好课题——”谢婉莹同学秉持一根筋精神老实回答大佬的话。
“你真是笨。”张大佬急到是口不择言了,说她,“没让你一次性决定,你不会多问问吗?”
“你逼她做什么。她神经外科实习刚开始。”曹勇边说,边试图挪开张大佬按合同的魔爪。
“曹勇,你别太过分。公是公,私是私。”张华耀放狠话,不准你曹勇以私济公抢人才。
曹昭在旁边假惺惺劝道:“你们两个冷静些。”
“冷静?!”另两人冲他骂街了,你冷静你干嘛不放手,别想着叫人冷静自己渔翁得利。
腹黑的神仙哥哥是墨眼儿藏着劲儿,只等空隙出来直接抽走合同。
“要不,等谢医生决定好导师我们再来签这份合同。”眼看这局面无法收拾,郝大少急忙掏出自己的名片递给谢婉莹,“谢医生,你决定好后打我的电话。”
几位老师忽然全缩回去手,异口同声:“没事,合同先签,签完她想给哪位老师再给哪位老师。”
钱到手先,别夜长梦多了。穷医学人对此很有觉悟的。
拿起笔,谢婉莹在合同上签下大名。
合同上的内容有各位老师帮她把关。
在座大佬全是有可能给她当导师拿上这笔巨款经费的,帮她看合同时仔仔细细,无需她操心。
第2911章 跑不见了
医学事业蒸蒸日上,在场各位医学人喜上眉梢。
只是单纯来吃顿饭的话,这些大佬说不定是不来的,特别是张大佬这种超级大咖位。
张大佬拿起杯果汁,对谢同学再喊话:“来,喝一杯,庆祝下。”
郝家人配合在场宾客们的兴致,喊服务生端饮品过来。
没想那服务生突然冲进来小厅向医生们求助:“有人晕倒了。”
医生们碰杯的庆贺没来得及,面面相觑:这就有病人光临了?
“谁晕了?”一边问,一边大家往外走去看病人。
“好像是一对情侣,吵架了,女的走开,男的晕了。”大致目睹现场发生经过的服务生说。
“哎呀!”这道惊讶的声音发自郝家人,是远远见到那晕倒躺在那地上的人可能是谁之后。
“谁?”张大佬等转过头问,能从郝家人这声听出病人身份不简单。
跟在老师和师兄们后面的谢婉莹,望清楚了病人的脸,瞳仁眯紧了:是方勤苏。
猝倒多数是源于脑血管意外。刚好心脏科医生和脑外科医生全在场。
都叶青半蹲下摸摸患者的脉搏,判断其呼吸心跳,初步判断:“心脏没什么事。”
曹勇掏出支手电筒,给患者照瞳孔,边一只手轻拍患者的脸:“听得见我说话吗?”
病人虚弱地张张略显发白的嘴唇,好像发不出声音。
“他叫什么名字?”曹勇抬头问其他知情人士。
郝家人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国际大明星来他们家弹钢琴,从一开始说好不暴露身份的。这大明星在他们家晕倒,随时可能演化为国际大新闻。郝家人惴惴不安了。更别说,方勤苏为何在他们这里晕的不清不楚。
经纪人获知消息冲过来,急匆匆安排安保人员杜绝闲人靠近方勤苏。
听闻消息赶来看热闹的全被驱赶到十米开外的地方去了。
“需要叫救护车吗?”郝家人和经纪人边问医生,边自己先商量,如果叫救护车的话能把大明星送哪家医院不造成新闻。
在场的医生们不傻的,听出这病人可能是谁了。
“方、勤、苏?”曹勇这会儿念这个人的名字,终于记起什么。
原来,她之前奇奇怪怪的反应是因为这个人。全怪他一样日常不爱关注娱乐新闻,一时间没联想到这个。
其他人见到他忽然猛转头是在找谁的踪影了。
“莹莹不见了?她刚在这里的。”魏同学他们尾随曹师兄的目光意识到谢同学不在。
谢同学消失这点是不像以往的作风。谢同学从来是只要有病人绝对呆在病人身边不走的人。
“曹勇,怎么回事?”张大佬代替现场一帮疑问的人问。
曹勇的脸上泛过一丝冰冷僵硬,眼中的焦虑很真切。
见状,曹昭的手果断在弟弟肩膀上拍下:“我帮你去找她。”
这病人百分百是脑部出状况了,弟弟得留在这里。他去帮弟弟找下小妹妹在哪。
得知出事后,谢婉莹是一路小跑出去找发小了。
第2912章 情绪与记忆
夜色漫漫,路上有点黑,前面路灯的灯泡丝闪了闪,若是随时覆灭的那根烛火。
一个人走着走着,走会儿会发现,在这个地方固然是身处于巨大的城市中的一角却是没什么人和车经过。在喧嚣的繁华之中是有钱难买安静难买不烦恼,高级会所向来地处静僻是这个原因了。
在这条相对幽闭的巷子里头,静寂与黑暗仿佛能化身成为一针很好的安慰剂。
走累了,随处往地上一蹲,四周一样没什么人。
吴丽璇在路边捡个台阶坐下来,衣服脏不脏管不着了。她的双眼茫然地望着马路面上轮胎压过留下来的轧痕,脑子里在想什么,或许连她自己都不清不楚的。
人的大脑真是超级奇怪的东西,有时候要它记住它偏记不住,有时候要它忘记的事儿它偏偏记得很一清二楚。
实际上对于人的记忆这回事儿,医学家一直在做相关研究。包括拿低等动物的神经细胞做实验来推演高级生物人类的记忆形成机制,揭示出来的研究成果只能说是初级再初级,根本谈不上研究到人脑的真实机密。
人脑是如此复杂,追究其终极秘密遥遥无期。另一个无法违背的事实是,并不是所有人很想把人的大脑做彻底解析。对人脑怀有的那点儿神圣的崇拜感,始于人大概是无法接受当一个人的喜怒哀乐源于一个个细胞的事实。若是如此,人这个生命体会变成什么?到底在人类历史上人往往是把自己跟神靠近乎的,若变成我的快乐我的一切只不过是细胞所为,说起来太掉档次。
互相博弈的最终,无非是唯物主义或是唯心主义学者那些能彼此沟通共存的地方。其中至关重要的一点是,人的情绪与人的记忆紧密相连可以堪称为绝对的关联关系。
放在大脑的解剖学上,海马体是赫赫有名的人脑记忆区,它与负责人情绪的大脑前额叶紧密相连。这是从唯物上的实证。唯心上,什么爱情刻苦铭心的说法流传千古从未被证假。
只要你爱过一个人恨过一个人,你想忘掉这个人所有事几乎成为了不可能的事。这种悲哀导致有的人情愿被大脑被撞被切割,只要能忘记。记住的话,每每记忆重现带来的情绪重新是过于痛苦的事情,为无法承受之痛。
没用,脑子像自动回转的录影机,会带出莫名其妙的眼泪。
当谢婉莹找到外面见坐在路边的发小掉眼泪时,她知道从医学的角度上来理解的话,这属于正常的大脑反应。
想让一个人不掉眼泪,只需中断大脑反应。好比哄哇哇哭的小孩子,把人从这件事上的注意力转挪掉,可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说来简单做起来并不容易。人脑的神经有时候很固执,想它中断,它拼命反抗。
临床上的医生实际上对此没有特别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