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反派攻略守则(穿书)(78)
忽然间,一阵呼啸的寒风再次刮过,玉兰树枯枝上的积雪不敌骤风被从枯枝上刮落,恰巧落在了褚彦修的肩头,又自肩胛胸膛处滚落至雪地。
褚彦修抬手将肩头衣物处的落雪掸落,在往下掸到胸膛处的时候发现,自己下午回府之前给尉慈姝带的糖炒栗子仍还在衣物中捂着。
那是他怕等他回到府中她吃到的时候已经因天气严寒冷掉,所以将油纸袋包着的炒栗子直接用衣物布料捂着,用自己的体温保暖,这是他入冬以来为她买吃食带回府时的习惯举动。
每一次,她都会因带回的小食欢呼雀跃,然后迅速从他手中接过品尝,心情好的时候还不忘会给他先投喂几次。
褚彦修将那包在油纸袋中的糖炒栗子拿了出来,寂如寒潭的黑眸死死地盯在那油纸袋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一次,再没有一道娇小纤瘦的身影笑着跑来,问他怎么会知道她想吃这个,然后开心地将油纸袋自他手中接过,再将手伸进油纸袋中,掏出一颗带着热意的板栗,剥开后自然而然地喂到了他的唇边,面带笑意地让他快替她尝尝甜不甜。
褚彦修漆黑的眸子盯着手中的油纸袋有些心不在焉。
而在他没有注意的时候,不远处跳动着昏黄烛光的窗边出现了一个纤瘦娇小的身影,她的身形被光影描绘的影影绰绰地映在纸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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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慈姝自从早上回到玉漪院后便觉浑身无力头晕目眩,感觉脑海中思绪混乱,让她难受不已。
琳琅见到她回来起先是有些惊讶不确定,再确认确实是她回来之后立马又兴奋了起来,面上挂满了笑意,眼睛亮晶晶地望向她。
琳琅没有问尉慈姝为什么会回来,也没有问她发生了什么,见到尉慈姝面色不太好,面上的笑意便又立刻化为担忧,却仍是什么也未开口,只上前自然而然地将她掺进了里间榻上。
显然屋子有日日打扫清理,床榻上的锦被床褥也有时时清洗勤换,并没有因为尉慈姝几月没有回来就要重新清理打扫。
琳琅将尉慈姝扶上床后,又熟稔地帮她解了披风外衣,扶着她躺好之后,又将帷帐放下才退了出去。
尉慈姝只觉得自己胸闷头晕,浑身无力,思绪乱到她根本没有办法思考,她此时只想不管不顾地睡上一觉,有什么事等睡醒再说。
或许等她睡一觉之后一切都会变好,或许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做了许久的噩梦,等她一觉睡醒又全部都会恢复如常,她今日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梦魇。
没有想到,这一觉断断续续地睡到了晚上才彻底醒了过来,期间琳琅进来送过几次吃食,但又都原封不动地端了出去。
琳琅望着榻上昏睡中尉慈姝苍白的面颊,轻轻叹了口气,但最终什么也没说也没再继续追问,只将食物又撤了下去。
琳琅知道,姑娘此时定是正在难受着,不想被打扰,也不想说话,等到她愿意的时候,自然会说出来的。
姑娘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每次被那些别的世家小娘子小郎君欺负了,便会将自己关起来,一个人待着,什么东西也不吃,什么人也不见,就一个人静静待着。
就连三郎君来劝说她,说要和她见面看到她才放心,姑娘也不会将自己放出来。
直至她自己好了,愿意了,才会出来见人吃东西,只是还是不与人交流讲话。
在小时候这样的事情屡次发生,但后来随着姑娘逐渐长大,姑娘被欺负将自己一个人关起来频率变得越来越少,姑娘也和小时候变得越来越不同,看上去整个人都变了不少,处境比起小时候刚来丰京的时候好了不少。
甚至,随着姑娘的长大,从前小时候将姑娘欺负哭过的世家子还写过表白的信托人送给姑娘。
想起小的时候,琳琅的心中不免有些难受,她觉得,今日的姑娘好像又变回了小时候的那个受了欺负独自忍着情绪一语不发的姑娘。
作者有话说:
上一章我加了情节,衔接不上的babe们可以重新看下上章呜呜
还有评论有宝贝问男主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因为男主是病娇变态神经病,病娇的爱就是得不到就毁掉,他得不到就是宁愿毁掉女主也不可能放过她的。
但是大家在现实里遇到这种偏激的男的一定要快跑,文里看着刺激,而且作为言情男主有女性作者的思维和笔控制,笔下会美化男主性格和一些行为,大家可以看看满足自己xp过过瘾,但是现实中性格偏激的人真的不适合当伴侣,甚至不适合当朋友,大家遇上一定要跑!
第52章
尉慈姝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天,醒过来后还是仍觉得浑身无力,头脑发晕,时不时地还会轻咳几下。
昏暗的屋内此时只有尉慈姝一人,她发丝凌乱,面色苍白没有血色,瘦弱的身子微微半倚在榻间,神情恍惚,整个人看起来就仿佛是一朵在风中破碎摇曳的脆弱娇花。
坐在床边双目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就那样静静地在床边坐了不知多久,又抑制不住地轻咳了起来,她不知想到了什么,起身走至床前,似是想要将窗户打开透透气。
只刚伸出的纤指还未碰到窗棂,便僵在了空中,尉慈姝目光定在了那窗外纷纷大雪中立在院中枯树下站立的身影。
尉慈姝的呼吸霎时间急促几下,胸膛起伏不定,苍白的唇瓣微微翕动,周身不住地颤抖,但也不过瞬息又恢复了平静。
她垂下手,放弃了打算打开窗户的打算,只定定地望着那窗外站立着的身影。
那人不知是何时来的,似是已经站立了很久,因站立的地方离尉慈姝的房间不是很远,两人能够清楚地看清楚彼此的身影。
尉慈姝甚至能看得到那人肩上及发上积的一层白雪,因他穿了一身玄色,所以发间及肩上的白色落雪便尤为明显。
那样厚的一层积雪,应是已经在那里站了许久了。
尉慈姝看着窗外站立的身影,一时间不知心中该用何种心态去对待他。
她以为自己再看到他,还是看到他站立在自己院中的树下,心中应该是有恨意及怨意的。
若是没有发生今日的一切,她见到褚彦修冒着风雪站立在夜中等她,心中应当会是满心欢喜抑制不住对他的喜欢的。
但此时,看着那冒着风雪站立在枯树下,离她不过数米远的人,心中却是一片平静,没有丝毫的波澜。
既没有羞涩窃喜也没有什么怨意,她只觉得两人是那样的遥远。
她以前被自己的幻想及一些脑补蒙住了双眼,只觉得只要是喜欢一个人便没有什么困难是不可以被克服的,没有什么是不能被改变的。
她从未发现正视过两人之间的距离,从未明白过两人从来就不是一个世界中的人,褚彦修从未让她了解靠近过他的心底和世界。
她却沉浸在自己亲手编织的美梦中不肯醒来,忽略那数不胜数的漏洞,一心只觉得两个人的心是贴近的。
直至今日尉慈姝才觉梦醒,事实的真相让她难受痛苦,却也让她清醒地看清了现实。
尉慈姝想起了白日里睡着时自己所做的梦,她几乎是将原身最后两年的经历从头到尾梦了个遍。
梦里她甚至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原身或是自己。
梦里的褚彦修是那样的陌生,和这大半年来和她相处之人简直判若两人,梦中他总是面色阴沉发冷,当着原身的面也是杀人毫不眨眼。
唯一相同的便是,他在无声无息中都为原身同自己下了毒,回想起梦中原身的中毒后的场景,尉慈姝只觉得浑身发冷,她无法想象到自己在经历那一切时会是什么模样。
梦中的许多场景都尤为熟悉,就像是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原身中毒后的景象。
恍惚电光火石间,尉慈姝记起,在前几月中,自己原来就做过原身后面两年相关的梦,原来上天早已给过她暗示,而她命运的答案早已被作者明明白白写在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