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反派攻略守则(穿书)(68)
一直在国公府待到了申时初,在苏国公府上用过了午膳尉慈姝这才启程准备回去。
郑氏又要为她装许多东西,尉慈姝好说歹说才让她放弃了这个打算。
毕竟要是带动西回去,她该怎么向褚彦修解释这些东西的来源。
坐上提前租好的马车上时,尉慈姝仍旧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今日,简直太过于顺利了,她想象中褚彦修该出现的任何一个关口,他都没有出现。
而她真的顺利的出了南邑王府,去苏国公府看望了苏采州,此时正坐在回程的马车上。
尉慈姝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又大大松了口气。
要是回去被褚彦修发现了,他要是生气,要是骂她,无论如何她也就认了。
当然,尉慈姝还是更加希望,她回去的时候褚彦修还未回来,今日的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过完,然后翻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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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寂静的古色厅堂内,褚彦修孤身一人坐在堂上,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斜斜地照进了前厅,却只映着那窗前那一小块。
厅堂内其余地方几乎全都陷入了昏暗之中。
褚彦修隐在光线照不到的地方,眼神不知盯着某处不知在想些什么,又似乎好像什么也没有想。
就那样定定地坐在堂上,不知已经坐了许久,寂静厅堂内没有一丝一毫的声响,甚至整个院子内都没有一丝的响动,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忽然间,不知是哪里传来了水滴不停滴落在地上的“滴答”响声,这才似是唤回了褚彦修的思绪。
他空洞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生机。
停滞许久的思绪运转了起来。
昨夜,他几乎一整夜都待在竹林中,直到凌晨晨光熹微时才回到了书房,草草地梳理了下自己,然后赶去军中处理完事物,便一直在军中找人对练。
从昨夜到今日,他一直都怕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吓到她,怕自己做出什么令他后悔的事情,或者是说出什么令他后悔的话,所以一直不敢见她。
她太能牵动他的情绪,几乎一个细微的动作神情便能轻易让他费劲所有力气的克制全部崩塌。
所以他等到发泄完心中所有暴戾情绪,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才敢回来见她,他不想让她害怕不安。
他几乎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她,将人揽进怀中紧紧抱住。
哪怕已经知道了她的所有示弱讨好,所有的接近温情全部都是蓄谋已久,是别有用心。
可他却对她仍是下不了手,哪怕在知道她是为别的男的接近他嫁给他的那一刻,他嫉妒的快要疯,想要将那两人全都通通碎尸万段。
想要掐着她的脖子质问她到底是怎么敢利用他,背叛他的,想要亲手将她了结。
可,却仍是害怕亲耳听到她承认一切。
最后,褚彦修想,如果她能在他身边装一辈子,那也是好的,只要一辈子将她困在身边,他可以不介意她曾经的欺骗。
毕竟她是属于他的,就算是最初时目的不纯,可现在却仍然是属于他,以后也会是。
无论如何她的生死决断权在他的手上,任何人都无法将她夺去。
所以他假装不知一切,甚至想要陪着她继续演下去,唯一的条件便是要将她同过往有过牵连的所有切开。
他以为,他只要掌控住她,她就能永远都留在自己身边。
在比武场发泄完心底的戾气,他迫不及待地赶了回来想要见到她,想要触碰到她。
几乎快要一整日没有见到,碰触到尉慈姝,褚彦修心底早已焦渴难耐十分煎熬,似是如同植物缺少了某种养料,他必须快点见到她,将她抱在怀中才行。
必须,立刻,马上。
褚彦修觉得练武场中他是一刻也不能再待下去,想要见到尉慈姝的执念充斥在他浑身上下的每根神经及每一滴血液中。
驰马以从未有过的速度回到了府中。
带着马上就能见到她的期望快步走进院中,推开了主屋的房门,一片寂静。
人不在前厅。
在睡觉吗?
真是没有一点良心,一日未见,自己想她想到几乎快要失去所有理智,抛下一切赶回来见她,结果她竟是一点也不想自己,安然午睡到此时竟还不醒?
会不会是昨日下午被他吓到生病了?
褚彦修心底闪过一丝焦急。
快步踏进前厅,疾步走至里间,推开了里间的门,见到的便是榻上鼓起的小小一团。
还真是睡着了?
褚彦修不免有些失笑,笑自己太过紧张。
他放轻了脚步,怕吵醒床上那熟睡之人,小心翼翼地慢慢轻步想着床榻边靠近了过去。
先看她一眼,他才能安下心来。
靠近床边的一瞬间,褚彦修想要伸手帮她拉一下被角。
但伸出的手却,僵在了半空中。
被子里,是空的。
人不在,褚彦修心底闪过一丝巨大的慌乱及惶恐。
人怎么会不在了?
将整间主屋里里外外翻个遍,却仍是不见她的踪影。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巨大的惶恐及不安自褚彦修心底蔓延,几乎快要将他吞噬。
叫来下人询问,得到的答案却是一整日都未见过尉慈姝从房中走出,送来的饭菜也是几乎没有动过。
是昨日生他的气所以回玉漪院了吗?
遣人去玉漪院问询,又让其他人翻天覆地地在整个王府中找。
却始终不见她的踪迹,也并未回去过玉漪院。
翻遍整个府中也不见她的踪影,那只有一个可能,她不在府里。
联想到昨日,褚彦修很快便明白过来尉慈姝此时身在何处。
得出这个结论,褚彦修本以为自己会失控发怒,气急攻心,会嫉妒得要疯,会气她为什么要背着他去偷会苏采州。
以为会恨他做了这么多,一次又一次的忍耐拉低自己的底线为什么还是留不住她。
但可能是刚才找她的时候内心太过于恐慌,消耗完了所有情绪。
褚彦修此时的内心十分的平静,明明心像是被针尖细细密密地刺着,密密麻麻的痛感自心底不断蔓延,但心底越痛连日来的焦灼反而逐渐平和。
他挥散了所有战战兢兢的下人护卫,独自一人将门关上坐在了厅堂内。
刚才找不见她人时的惶恐通通散去,近日来的情绪从未如此平静。
又或许是他早知会有这么一日。
连日来的焦灼戾气都只是怕此刻的来临,但等这一刻真的来临,内心反而十分平静地接受了她想要离开,无论他怎么做怎么退让都留不住她的事实。
褚彦修阖上双眸似是在思考些什么,又似是什么也没有想。
随着日头逐渐西斜,厅堂内逐渐陷入了了一片昏暗之中,他寂寥的身影也似乎和那昏暗的厅堂要融为一体。
不知过了多久,“滴答”的水滴声才将他的思绪唤回,褚彦修定定地看着厅堂内一角。
又过了许久,才好像是终于做好了决定。
既然无论他怎么做,无论他做什么,无论他再怎么忍耐,再怎么爱护她都不能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他的身边,那他只好用自己的办法将她永远地留在自己身边,永远无法离去。
早就应该这么做了,早在发现尉慈姝第一次骗他的时候就应该这么做了,只是他还心存一丝幻想,他无法对她下手。
他还幻想着,她能永远地陪着他,就像她承诺的那样,等到两人长满白发时还仍然相伴身边。
只是他忘了,她素来擅长虚与委蛇,忘了她对自己只有恐惧畏怯。
他早知尉慈姝对苏采州死心塌地,却还是一点一点顺着她编织的谎言中陷了进去,落的今日这个结果,也不过是他咎由自取。
他自以为自己在把控一切,以为自己能拿捏住她的心思,到头来,他连自己的心都把控不住,还如何掌控她。
而那他本以为无论如何翻不出他手掌心的人,却只是隔岸观火,冷眼看着他沉沦在她编织的谎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