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我的菟丝花是反派(49)
“双倍的钱?抱歉,无用。”秘翎卫阴冷地道,“既出密道,结界已消。我自然要杀你们灭口。”
慕槿的脸一白。这自然是她刚刚想得到的。
但此时,死士在,且她也才做下天明池苑之事,若再度出手,宛陵霄联系前后,必定看得出蹊跷。
“你,你……”她牙齿发颤,转身就要跑。
然而,秘翎卫却再度拖住了她。她被按倒在地,对方掐住了她的喉咙。慕槿拔出簪花,想刺他喉咙,簪花却被拍飞了。
“姑娘!”死士撞过来,试图阻止,却因被限制灵力,被击倒了。
然而,下一息,一滴血碰到慕槿脸上。而紧接着,血喷涌于地,她却未沾分毫。因为她被抱住了,一人环住她,双臂冰冷却有力。
慕槿抬眸:“少君!”
抱住她的人正是宛陵霄。他全身都在碎影中,不过冷淡地瞥了她一眼,便又召出了两道影,一道吞噬了秘翎卫的遗体,另一道划破了死士身上的锁灵绳。
他冷声道:“走。”
然而,他却突觉一道灼热的目光落到下巴,低头,只见慕槿痴痴地盯着他。
作者有话说:
慕槿:这表情我练了挺久。
第36章 较真的宛陵霄
慕槿两颊飞红, 杏眼含波,却抿唇不言。
宛陵霄不太习惯旁人如此看他,瞪了她一眼:“……作甚?”
“……”
慕槿张唇, 似乎想说什么, 却欲说还休,摇了摇头,垂眸。
她知此时不说话的效果比说话好。
她只“嘤”了一声, 随后靠在了宛陵霄的肩膀上。
宛陵霄:“…………”
他吸了口气,无声地瞥了眼怀里的慕槿, 把她抱走了。
……
接下来的事, 让慕槿不由怀疑宛陵霄在黄金台的门路比四品大臣还广。
……这本绝对不是好事。但现在来说,却是好事。
在黄金台向四面八方下达通缉时,他们竟再次一路无阻。
而在这个过程中, 宛陵霄没有再蒙她的眼睛, 只是在某些时候把她封在结界里, 不让她看见接头人。
虽然和先前差不多, 但好歹进步了,不如从前粗暴。
不久后,她再次被带入一间小院安置。
让慕槿吃惊的是,她本以为按照宛陵霄的性格会退回中荒,但是他没有。他竟停在了东原西部的村落中。
这里极目青绿, 山阴地广, 但依旧在黄金台辖内。
【哇, 宛陵霄真是艺高人大胆, 但这也的确是好地方。】到达时, 119都不由跳出来评价了番。
慕槿:【怎么说?】
119:【这里有许多行荒民, 所以乱。民乱时, 已经死了好几任官了。很多黄金台官员都认为此地棘手,不想管。】
119对慕槿科普道,上次在御街骂龙女的便也是行荒民。
而行荒,正是“繁阴”、“繁阳”之外的第三大势力。千年前,神赐人族“繁阴”、“繁阳”天书,但并不是所有人族都在其列。
行荒民因长避于远离通幽井的极北之地,因此和人族大部队脱节,被繁阴繁阳发现后,才归顺了人族。而在此之前,他们如野人般在妖魔的袭击中迂回潜伏,独创了擅于生存的“行荒”心法,因此也被称为“第三民”。
如今的北五郡,便属行荒势力。但其内部四分五裂,一部分亲繁阴,一部分亲繁阳。
而因一些历史原因,一小支亲繁阳的行荒民迁居黄金台西部。但如今的在位者似乎管得不好,矛盾颇深。
【总之,这里是藏身的好地方,看起来有序,实际乱且管理疏松,接近中荒,可进可退。】
119说,【但我也不得不感慨一句,宛陵霄这一路反侦察能力真的强,竟真的把黄金台和明月台的人甩掉了,来到了这里。】
慕槿对此却不奇怪。
毕竟,早在宛陵霄一无所有、被剜去金丹的绝境之时他都能靠智谋逃过她的毒手,不用说一切应有尽有、还被磨砺了百年的现在。
【能躲过黄金台的人就好……】慕槿在识海中紧张地抿唇,却似想起了什么,又问,【对了,119,你检测到当时我于卓府受袭的缘由了么?】
比起如今的位置,慕槿始终更在意这件事。其如一根刺埋在她心里。
她虽然察觉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但无法将其连成一条线。
119的回答却让她失望了。
【没有。】119说,【竟和从前查霍家案一样,有什么被切断和蒙蔽了,无法直接检测到真相。】
【我甚至怀疑……和血莲案是同一伙势力。】
慕槿:……
真不是。她这个血莲案主使也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但面上,她脸色惨白地睁大眼睛:【什么?又是血莲案?!】
她眸光闪烁,似乎被血莲案震慑,倏然想起了什么,又眨眼问:【对了,119,我听你上次说,主系统还会派人来协助我们。那现在,主系统可说了派何人以及何时来么?派来的人可有什么特殊权限?】
119一愣。
慕槿抿唇:【现下的状况,看着真的好棘手,我很害怕。或许多一个人,多一个力量,能有出路。】
不知道为什么,119竟沉默了许久。
少时,她才缓缓说:
【……来的人是调资部的人。主系统派来的。我没有权限看其操作。】
【但我是从那里离开的。】
【我只能说,来什么人,看运气吧,好坏参半。我们靠自己比较好。】
119的声音愈来越低,似乎是慕槿的话让她想起了什么,最后陷入了沉默。
院外,却倏然传来脚步声。慕槿抬头,发现是先前与她同入龙阁的死士来了。
死士:“慕姑娘,主子让你过去。”
……
幽僻的小院,寂静的主屋,烛火摇曳。
少女跪坐在木几前,小脸微白,睁大的眼渗出害怕和忧惧——那和她方才所复述之事有关。但她的眉眼却带着一丝坚韧和倔强,细心地说着当日到天明池苑前的所见所闻。
她的手中捏着一瓶白玉瓶,是宛陵霄给她的药。
少女说完后,便垂眸,鸦羽般的睫毛在脸上留下细腻的影。
“少君……”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脸颊生晕,“我进来前,本以为你会和从前那般,粗暴地讯问我。”
她对面,正是半边身体蒙在黑影中的宛陵霄。他本沉默地听她复述卓府遇袭、遭遇龙女之事,听到此话一乐,冷声道:
“怎么,你想我讯问你?”
慕槿低头:“不是……只是少君如此温柔,我不习惯。”
说着,她轻轻地抚摸了下那白玉瓶,像在摸珍惜的宝贝。清淡药香散出。“不仅不讯问我,还给了我疗伤的药。”
宛陵霄:……
他不知道他哪里温柔了,一无温和态度,二无切身关怀,药只为还她罗阀前冒险撒谎相护于他之情,不知她怎么能如此引申。
他眼眸冷淡一转,便道:“别扯开。快把方才我所问细节,一一作答。”
慕槿立刻挺直身子,表现出认真的态度,把宛陵霄所问细节,如和龙女的对话、手镯中的狼何时候出来都细细答了番。
而这件事是她少有的完全无辜的事,因此答得非常情真意切。
同时,她注意到,宛陵霄虽然还有一二试探,但都由明转暗,是不是说明他们关系更进一步了?
慕槿说着,倏然又“嘤”了声,脸色红晕更甚,如雪中飞霞:“我才知,少君的手镯,是为了救我。”
她含羞盯着宛陵霄:“少君为何先前不说……害我误会。”
“别如此含情脉脉看我。”宛陵霄却道,“也别多想。此物本就是监视你为主。而你我既性命相连,我自然也要留后手保命。此物不是为你,只是为此后手。”
“……”
慕槿脸上的红晕稍褪。
……每次都这样,她想把氛围往暧昧带,宛陵霄就像要跑毒一般飞快抽离。